此刻的王默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一脸淡然。


    刘正文在左边歪头看着他。


    袁雄在右边歪头看着他。


    两个歪脖子大叔，看着王默，两人脸上都是一个表情：“我们是不是听错了？王默居然要接这个单？”


    歪脖的两人对视一眼，确定自己没听错。


    刘正文咽了咽口水，终于艰难出口：“王默，你……懂粤语？”


    王默憨憨一笑：“略懂。”


    却特么的略懂。


    刘正文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发怵，他已经很难分辨出这两个字的真正意思了。前两天作曲部来了个新人，自己问对方作曲水平如何，对方说略懂。当时刘正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以为自己招了个大佬，可后来一考核，发现对方真的只是略懂。


    尼玛啊……


    不过更崩溃的还是袁雄，他低声吼道：“劳资天天跟你睡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粤语？”


    王默还没开口。


    刘正文已经惊呆：“伱……你们两，天天……睡……一起？”


    袁雄皱眉：“有问题吗？”


    哈？


    有问题吗？


    刘正文被袁雄的反问干蒙了。


    就这么一瞬间，他心中已经拐了十八道弯，然后不着痕迹拉远了跟两人的距离：“没……问题。”


    当然，内心加了两个字：“……才怪。”


    由于确定了订单。


    所以王默很快就离开了刘正文的办公室，准备回家。


    路上。


    袁雄依然不依不饶在追问：“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的粤语。”


    王默的确会粤语，但那是前世自己去羊城呆了三年后学会的，而且也仅仅只是到勉强能跟人交流的地步，还远达不到精通。


    面对袁雄的逼问，王默随口道：“跟电视学的。”


    跟电视学的？


    袁雄一呆，但很快想起最近的晚上，王默的确喜欢看原声港片，确实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虽然袁雄觉得根据几部港片就能学会粤语很扯，可想起王默的不经意间展示出来的过人天赋，他还是能够接受。


    毕竟，天才没办法用常理来判断。


    不知何时，在袁雄心中，王默已经从一个颜值狗升级成了天才少年，任何不合理的事他都会以对方是天才来安慰自己。


    这倒是无形中让王默少了许多麻烦。


    ……


    回到家里。


    袁雄马上就去了厨房，因为王默完成了高牛的单子，所以今晚的饭菜很丰富。


    四只大螃蟹，两斤皮皮虾，一条石斑鱼，外加其他的肉类青菜，这便是袁雄今晚买的菜。


    肉眼可见的豪华晚餐。


    当袁雄在厨房忙碌的时候。


    坐在沙发上的王默唤出了系统：“系统，我要定制歌曲。”


    接着，他内心将“粤语文化”的要求默念了一遍。


    系统：【正在为宿主生成最契合的歌曲……生成中……】


    过了约莫一分钟。


    系统浮现出一行字：【扣除五十万，恭喜宿主获得歌曲《数字人生》。】


    “数字人生？”


    看到歌名的时候，王默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印象中，似乎从未听过这首歌的名字。


    “听歌！”


    他默念一声。


    下一秒，《数字人生》的歌声就在他脑海中响起，同时他眼前还能够看到虚幻的歌词。


    很是神奇。


    在刚开始看到歌词的时候，王默眼珠子都直了：“还有这样的歌？”


    接着，歌声覆盖了他的思想。


    一分钟。


    两分钟。


    直到这首歌播放结束，王默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样的歌……”


    良久后。


    他才摇头感慨，眼里满是惊艳和佩服。


    可很快，王默又犯了难。


    第一：这首歌符合“粤语文化”的官方要求吗？因为他感觉《数字人生》虽然十分惊艳，但却看不出这首歌在哪里宣传了粤语文化。


    第二：王默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公司谁能够唱这首歌。甚至他将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歌坛，都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歌手来唱《数字人生》。


    对于这两点疑惑，第一点王默倒是没有过多担心，因为他相信既然系统给自己这首歌，那估计它一定是最适合的，只不过现在的自己没想到原因而已。


    倒是第二个问题……


    又想了许久，王默依然没能想出如今歌坛，谁可以胜任《数字人生》。


    “不是吧，没人能够唱这首歌？”


    这就尴尬了。


    他揉了揉眉心，若是没人可以唱好它，那怎么办？


    ……


    “吃饭喽。”


    袁雄的招呼声将王默从沉思中拉回。


    清蒸大螃蟹，蒜蓉粉丝蒸皮皮虾，红烧石斑鱼，万年不变的辣椒炒肉，外加一个油麦菜。


    五个菜，吃得王默满嘴油糊。


    袁雄拿着一只螃蟹一边啃一遍道：“刚才我看你在沉思，是想着粤语歌的事？”


    王默点点头：“是的。”


    袁雄道：“别告诉我，你又已经将它搞定了。”


    上次高牛的订单，王默就是一顿饭功夫拿出了《酸酸甜甜就是我》，惊呆了袁雄。所以此刻他才会这么问。


    “没有。”


    王默不敢说自己的确已经搞定了订单，否则估计袁雄能被吓死。


    只是说道：“有了点头绪，但不多……”


    袁雄点了点头，心中莫名松了口气，这才算正常。


    不然每次都是一顿饭的功夫搞定一首歌，天才也做不到这么逆天呀。


    啃完手里的螃蟹，袁雄顺势就去拿第二只。


    却没料到被王默一下抢走了盘子里最后一只螃蟹。


    袁雄怒道：“四只螃蟹，一人两只，你一个人吃三只是什么道理？”


    王默美滋滋啃着蟹黄道：“这玩意儿吃多了尿酸高，你年纪大，少吃点，不然容易痛风。我年轻扛得住，这种痛苦让我了承受。所以我这是为你着想，知道吗？”


    “……”


    袁雄深吸一口气，竟无言以对。


    ……


    三天后，当刘正文再次问起王默关于“粤语文化”订单的进展时。


    王默感觉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歌曲我已经写好了，这就发给刘总您的邮箱。”


    “真写好了？”


    刘正文见王默居然真的搞定了一首粤语歌的订单，心中有些翻滚。


    接着，他的邮箱便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打开一看，果然是王默发过来的歌曲文件。


    跟往常一样，包括：歌谱、电子小样。


    “歌名为《数字人生》？”


    刘正文将文件下载下来后，正想点开电子小样听歌，但眼睛瞄了一眼歌谱。


    下一秒，他眼珠子瞪大。


    卧槽。


    什么鬼？


    30624700？


    30624770？


    53420213942？


    怎么清一色全都是数字？


    你丫是不是邮箱中毒了，歌词全被解析成无规则的数字了？


    揉了揉眼睛，然后马上给王默打电话：“王默，你确定歌词没有写错？”


    王默：“没有啊。”


    刘正文：“可是……怎么都是一些数字？”


    王默：“歌曲名字都说了是《数字人生》，那当然只有数字了。”


    “……”


    刘正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哥，你给我开玩笑呢？哪有歌曲全都是数字的？你在搞什么鬼啊？”


    “别多想，先听歌。”


    王默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正文满脸疑惑点开了电子小样。


    一听，愣了。


    没想到那些看起来毫无规律的数字，还真的是歌词。


    并且，似乎还挺好听的？


    当然，尤其让刘正文内心有些惊异的事，这些数字是用粤语演唱的，所以虽然它看起来十分的奇葩，但的确是一首粤语歌。


    一路听了下去。


    直到高潮部分开始的时候。


    陡然！


    电子人声语速仿佛化为了一场狂风暴雨，数字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喷射而出：


    “0434043402320232064606460878087805150515024202420696069602720272……”


    强烈的节奏。


    震撼的律动。


    如同机关枪一般瞬间就刺穿了刘正文的身体和灵魂，让他仿佛遭到了雷击一般站在原地，半响都没有从酥麻的感觉中回过神。


    直到歌声结束。


    刘正文才摸了摸额头，居然沁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水。


    听一首歌，竟然听出一身汗水，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种歌……这样的歌……王默这小子不是变态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刘正文想评价下歌曲，却发现自己词穷，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它。


    又听了一遍。


    越听越觉得这首歌似乎很有韵味，虽然它只是简单的数字组成，却远不是当今市场上那些口水歌能够相提并论的。


    甚至，刘正文还尝试跟着唱了几句，只不过差点当场死去……这首歌听起来节奏感极强，却没想到唱起来难道爆表，吓得他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但很快。


    他又有一个疑惑升上心头：这样的歌，符合“粤语文化”那边的要求吗？反正从刘正文的角度看来，这首《数字人生》怎么都看不出有宣传粤语文化的样子。


    “不管了，先将歌曲发给那边。”


    对于王默，刘正文心中渐渐有了种盲目信心。


    他相信既然王默写出《数字人生》，那定然有深层次的意义。自己看不出来它是如何宣传粤语文化的，那定然不是歌曲不行，而是自己道行不行。


    ……


    粤省，羊城。


    在“粤语文化”官方总部，某个会议室。


    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在开会，彼此之间脸色都有着浓浓的忧愁。


    为首的灰色西装男子叹了口气：“是不是我们出价太低了？”


    一名黑色西装男子摇头：“我打听过作曲界，一首歌报价280万，这已经是最顶级的报价了。”


    灰色西装男子皱眉：“那为何我们的订单，只有聊聊几个人接？直到现在也才有十几名作曲人提交了作品，而且每一首作品的质量都不堪入目？”


    “这个……”


    其余人面露难色。


    的确如此，在他们面向全国征集“粤语文化”的宣传歌曲后，直到目前竟然只收到了十三首歌曲的投稿。


    而且这些投稿，质量实在无法形容。


    反正没有一首歌能入他们的眼。


    都是些什么内容啊。


    不外乎：


    “粤语好，粤语妙，学了粤语呱呱叫。”


    “让全世界都学粤语话。”


    “不学粤语，后悔一生。”


    等等诸如此类的歌词，俗不可耐，辣眼睛。


    灰色西装男子叹气道：“我们向全社会征集‘粤语文化’的宣传歌曲，其目的其实就是想让广大华夏人民在听完宣传歌曲后，能够对粤语产生兴趣，然后主动去了解粤语文化，接触粤语的奥妙……却没想到，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现在连歌曲都征集不到。”


    说话间。


    负责征集歌曲的一名青年男子忽然眼睛一亮：“会长，又有人投稿了。”


    灰色西装男子也来了精神：“靠谱吗？”


    青年男子道：“投稿方是云海传媒。”


    “哟！”


    会长一听，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云海传媒是华夏娱乐公司三大巨头之一，他们的投稿应该很有质量，快！接上投影仪，让我们看看他们投来的歌曲。”


    “好的。”


    青年连忙将电脑接上投影仪，然后打开邮箱，点开了歌谱。


    接着。


    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数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会议室一众人看着歌谱上的数字，全都傻眼。


    “这……”


    “什么玩意！”


    “逗我们呢？”


    “太侮辱人了吧？”


    “这是云海传媒那边作曲人写的歌？”


    “搞什么鬼！”


    所有人面面相觑，满脸荒唐。


    会长在最初的惊愕后，肺都快气炸了：“太不像话了，是不是有些人看我们是官方，欺负我们不懂得音乐，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投稿了？当我们是凯子吗？关掉！”


    “好……好的。”


    青年男子连连点头。


    他一边手忙脚乱关掉歌谱，一边暗道这真的是云海传媒作曲人的作品？


    怎么会如此不靠谱！


    难道是有人冒充云海传媒的作曲人，想蒙混我们？


    嗯，肯定是这样！


    由于过度紧张。


    青年在关掉邮箱的时候，居然一不小心点到了歌曲的电子小样。


    登时，里面的歌声飘荡了出来。


    青年手心冒汗，就想强行关机。


    但下一秒，会长却制止了他，脸上显出一丝奇怪：“还有电子小样？小董，别关掉，先听听再说。”


    大家肯定猜不到，为什么我会选这首歌……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