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玉燕都很紧张，我们虽然现在是有点钱了，但是本质上，我们还是村里的农民。


    我们对于这个面试，我们就非常的不理解。


    为什么要来面试呢？


    这不是找工作才要面试吗？


    这孩子来上个幼儿园为什么还要面试呢？


    我们小时候上学，直接交几毛钱学费，人到学校就可以了。


    那有这么复杂的过程啊。


    所以，我跟王玉燕什么都不懂，只能紧张地在那坐着，看着那个王园长一件件的把面试的东西拿出来。


    他坐下来之后，就拿着本子在记录什么，他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陈军……”


    他立马看着我，有些嫌弃地说：“你闺女叫什么名字，我给你闺女登记，是你闺女上幼儿园，还是你上啊。”


    我赶紧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瑶……”


    他摇了摇头，显得很不耐烦，我心里很不高兴，你他妈一个搞教育的，你咋脾气这么不好呀，你也没说是问我闺女的名字啊。


    虽然我能理解，这大过年的，还要你加班，是有点不厚道，但是，你这是赚钱啊，你至少得有点服务态度吧？


    他登记好之后，就问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立马说：“我，我开车的，出租车。”


    他又问王玉燕：“你呢？”


    王玉燕说：“现在，无业，在家待产……”


    那个王园长看了看王玉燕的肚子，就嘀咕着说：“你们农村人可真能生，一胎接着一胎的……”


    我听着他啰嗦的话，我心里就很不爽，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免得他对我们有什么看法，从而影响瑶瑶的面试。


    他嘀咕了一会说：“你们什么文化呀？”


    我笑着说：“没怎么上过学，我只有初中文凭，我老婆也一样。”


    那个王园长挑挑眉头，鄙夷地说：“正常，毕竟农村人嘛。”


    我听着就很反感，什么叫正常？你正常就正常，干嘛要带一个毕竟农村人，农村招你惹你了？


    我心里真的是太烦躁了。


    他冷着脸问我：“有什么传染病没有啊？比如肝炎之类的。”


    我冷着脸说：“没有。”


    他立马说：“疫苗接种正常吗？疫苗本呢？”


    王玉燕立马说：“没带……来的急，没带。”


    他立马生气地说：“你看看你们，没带？没带你来干什么？这不是耽误事吗？你们孩子想要上幼儿园，来面试这些基本的常识没有吗？疫苗本是跟学籍挂钩的，你来面试，你就得带。”


    王玉燕着急地说：“我们也是突然要来的，我们也不太清楚，毕竟第一次当父母，你理解一下，我们今天也不见得一定要上，就是，想看看，我们孩子，能不能上，符不符合上学的条件，能不能接收之类的。”


    这个园长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们农村人，没文化也说不通，跟你们讲，你们也不理解，对牛弹琴。”


    我听着他的话，真是憋了一肚子火，你一个做教育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耐烦，你还羞辱讽刺我们，我真是气死了。


    跟王校长相比，虽然都是姓王的，但是，这差距真是太大了。


    但是为了不影响瑶瑶的面试，我还是忍了。


    这个王园长不耐烦地看着瑶瑶，问她：“会数数吗？从1数到10应该会吧？”


    瑶瑶没搭理他，王玉燕立马着急地说：“这个……可能，不太会，我们太忙，也没怎么教过，你也知道的，农村的，谁会教这个呀，我们小时候上学，都是七岁的时候才教的，是不是，这个不影响吧？”


    那个王园长鄙夷地说：“你们上学？你们上学的时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上幼儿园，三岁，要学会数数，从1到10是门槛，你孩子难道不会？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孩子，他就是个傻子，也会数数吧？”


    我听着就恨咬牙切齿地，我咬着牙说：“什么傻子？你说谁傻子呢？”


    他立马说：“你跟我激动什么？我有说你家孩子是傻子吗？我只是让她数数，你激动什么？”


    王玉燕立马安抚我，跟我说：“你别着急啊。”


    我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怒火给压制下去。


    王玉燕立马心平气和地说：“瑶瑶，来，跟妈妈说，1，2,3……”


    “1,2,3……”


    瑶瑶呢喃地跟着王玉燕说，我听着立马就开心起来了，我赶紧说：“看，她会数的，我们教她，她就会数的，是不是？我女儿没问题。”


    那个王园长立马嫌弃地说：“让他自己数，怎么，她上幼儿园，你们以后还要跟在屁股后面跟着呀？”


    他凶巴巴地话，让瑶瑶很害怕，但是王玉燕却有信心地说：“瑶瑶，快，自己数，你很棒的，数，自己数呀……”


    瑶瑶低下头，开始玩自己的手指头，不再开口了，我看着都快急死了。


    那个王园长立马摇了摇头，冷着脸说：“智力低下！”


    我听着一下子就炸了，我愤怒地说：“你谁谁智力低下呢？你说谁呢？”


    他生气地看着我，鄙夷地说：“你说我说谁？谁心里不清楚啊？几岁了？连数都不会数，这不是智力低下是什么呀？你别在跟我耍，我告诉你，今天是过年，我本来就不想面试你的，是你非要过来面试的，怎么？我说实话还不行了？”


    我气的站起来，就要跟他理论，我心里是真的憋屈，但是王玉燕赶紧说：“你别着急啊，你急什么呀？”


    我听着就握紧了拳头，我说：“行，我不跟你着急，但是，我请你用语注意点。”


    那个王园长不屑的笑了笑。


    王玉燕立马说：“王园长，天下父母心，希望你理解一下，你也是做教育的，希望你能文明点……”


    他立马说：“文明？我很文明了，智力低下是通用用语，你要是不高兴啊，走，我没求着你来。”


    王玉燕赶紧着急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太着急了，不好意思，你理解一下，这都来了，都登记了是吧，就算是为了赚钱，你也帮帮忙吧，面试完吧，好不好？”


    他不屑地说：“看在钱的面子上。”


    他说完就拿着一个数独拍在桌子上。


    他说：“这是最简单的，看着，跟着我学。”


    他说完，就把数独推来推出去的，然后还原，就5个数字，很简单。


    他说：“你，把这些数字还原。”


    他说完，就简单的打乱了数独，然后让瑶瑶去还原。


    瑶瑶只是看着，咬着手指，动也不动，我看着就很纳闷，我赶紧说：“这，这有什么意义吗？小孩子不喜欢玩这些东西，难道就不能上学吗？”


    那个王园长立马生气地说：“你懂什么？这是测试他的学习能力，沟通能力，你这个孩子，看着就不正常，一看就是自闭症，肯定跑了很多学校没人要了吧？带回去，我们也不要这种有病的孩子。”


    我听着那句他们也不要有病的孩子，我气的直接把他的桌子都给掀翻了。


    我怒吼一声。


    “你他妈才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