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错，给二位造成这么大损失。周姨，买器材的事儿拜托您了，您看这二位衣服都脏了，也不能这么回去，我带去处理一下吧。”


    顾正东正好找到借口给他们下台阶。


    那二人也不想把事儿闹大了，跟着顾正东进了旁边的浴池。


    顾正东给服务员塞了钱，让他们快去把衣服送去干洗。


    这边三个人洗了澡，服务员送来两套新上衣裤子。


    “这什么？”二人不解。


    “这是我让他们帮买的，你们的制服还得等会儿干，总不能不穿衣服就出去吧！”顾正东笑着说。


    “老人头，不错。”他们看了一眼商标，知道这衣服不便宜，就换了上去。


    顾正东又借口等衣服，带他们出去吃了一顿饭，算是把过程走了一遍。


    “都是兄弟，有事儿说话！”


    一般听到这句话时，第一是喝到位了，第二是事儿办成了。


    顾正东回到厂子时，周姨他们已经把需要的消防器材都买了回来，布置到位。


    “谢谢周姨，今天多亏您了！”顾正东是由衷感激，这真是无意之中，找到了一个保护伞。


    原本只想找个会计，不想会计神通广大。顾正东刚洗澡时回放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让他抓到两个重点。


    第一，这个周姨远不止是认识一个大队长，她当年也应该是很风光的人物，往上面能说上话的人不少，这是请到宝贝了。


    第二，老端这人，要看住了，早晚要惹事儿。


    不过要是把他开除了，只怕还要惹更大的事儿，不能简单粗暴地处理。这就种人，不能逼急了，虽然他无耻，虽然他奸懒圆滑，但是不能不给他生路，不然他死也得拉垫背的。


    顾正东要从长计议了。


    现在厂子总算是运转起来，有周姨在，财务这块儿把顾正东解放了。


    看着葬爱小子和几个工头上来跟周姨报账，他松了一口气。


    “突突突！”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顾正东跑下楼，见白技术员满脸的油污，咧嘴笑呢。


    “这是什么？”顾正东指着地上的三轮车问，这三轮车好像改装过了。


    柱子灵巧地跳上车，一捏闸，一松手，见三轮车瞬间就开动起来，这动力很足啊，速度也没得说，转眼就在院里兜了一圈。


    “我把从那边拆下来的电机给装这上面了。”


    “牛啊！”顾正东万没想到，这个捡回来的技术员也是牛人，这一下可把人力给解决了，工人只管装卸，轻松多了，路上全是机械的，少了很多体力。


    工人们听说这事儿，也都围过来，争先恐后地试验。


    “还能装几台？”顾正东问白技术员。


    “还能装七台。”


    “都装上！”顾正东拍了一下白技术员的肩，“你这个算是科技进步奖，奖金五百块。”


    “啥？”白技术员吓得，手里的扳手一下就掉下来，差点砸到顾正东的脚，吓得他原地一蹦。


    “我这给你开奖金，你也不能害我啊！”顾正东又好气又好笑。


    “真的要给我五百块？”


    “真的啊，你这是科技改革。以后咱厂子谁能给厂子出主意，只要能提高生产力，和提高收益的，都有奖，等我整理一下把规则写出来。”顾正东大声说。


    “我滴个娘啊！咱这一天上班，还能多赚外捞儿了？”胖姐半晌才叹口气说。


    “你一个做饭的，你进步啥？”老端没好气儿地说。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我就弄出能得奖的东西了。”胖姐还挺自信。


    顾正东要的就是她这样的员工，现在必须奖励，正一下风气。


    “胖姐得奖是早晚的事儿，你为厂子做的，都看在我的眼中了。”顾正东的肯定，那就是圣诣一般。


    工人们都被他心理暗示了，一心为厂子的人，都会得奖，大家的干劲儿更足了。


    “顾厂长，动迁委员会的徐主任请您过去一趟！”有个工人跑进来报信儿。


    顾正东不知徐主任有什么指示，但是不敢怠慢，忙赶过去。


    办公室里只有徐主任在，听着歌儿，打着拍子，见顾正东进来，笑眯眯地迎上去。


    “小顾啊，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


    “啊？徐主任，我哪里做得不好，您说！”顾正东一听她挑理儿，一惊，忙放低姿态。


    “看我说句玩笑就把你吓这样儿。”徐主任说着，抛了一个媚眼儿过来。


    顾正东忙在心里默念，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这徐主任都能当他妈妈了，这是干嘛呢？


    “我跟你讲，现在急这块地盘儿的人可是不少，不止你一家，要不是我力排众议，你怎么拿得下来？”徐主任开始诉苦了。


    “太谢谢您了，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一定不会忘记！”顾正东头上都出汗了，只能疯狂暗示，他会记在心里，他会送礼，不会让徐主任白操心。


    “就这？”徐主任娇滴滴地问。


    顾正东看着她眉头紧蹙的样子，差点吐出来。


    “您有什么想法？”顾正东只能挑明了问了。现在他身上没带现金，不然非得马上掏出来砸在她的身上。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想跟你联络一下感情。人和人的感情呀，是要处的。”徐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正东一眼，他忙把眼睛移开，这样下去他可扛不住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徐主任，这样，我们改天吃顿便饭？请您一定赏光。”


    “便饭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徐主任笑着向前扭了几步。


    “什么条件？”


    “地方我定，只有我们两个人。”徐主任又一个眼风抛过来，顾正东腿一软，差点跪了。


    这什么世道，怎么男人也要受潜规则吗？


    长得好看是他的错？


    但是现在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行就用拖字诀。


    “小顾，你要明白，现在这片儿可是我说得算，如果姐姐我不开心的话……”徐主任这是明摆着来威胁的。


    “呵呵，徐主任……”


    “哎，叫什么？”徐主任打断他的话。


    “徐，大姐！”顾正东冷汗直流，有点扛不住了。


    “这还差不多，小顾你好好干，姐姐看好你！”徐主任说着，往外走，又回头加了一句，“晚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