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军想来想去，决定悄悄去培育室看。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见宿舍人都睡熟了，悄悄爬了起来。


    培育实验室区没有太多防盗，这个年代比较靠自觉，谁想偷偷溜进去都不难。


    张贵军进去很顺利，转了一圈在班级培育室的角落里看到了陈昭昭的黄桃苗。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黄桃苗居然真被陈昭昭培育成功了。


    “这怎么可能？”张贵军很惊讶，大受打击。


    他再仔细研究了下，发现确实是成功的，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培育室。


    守在培育室的陈昭昭看着他离开，闪回家。


    白天她故意刺激张贵军，猜他晚上会不会来培育室，果然他来了。


    只是他没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点什么呢？


    张贵军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陈昭昭真培育成功了，她居然把绝不可能的事做了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成功了，他就要退学，怎么办？


    他不想退学也不能退学，他到底要怎么办？


    张贵军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课人也还是恍惚的。


    陈昭昭看到他这样，笑说：“张同学，你怎么精神这么不好啊？晚上没睡觉干什么坏事去了吗？”


    张贵军心虚，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陈昭昭一脸无辜，“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


    “没有的事。”


    “那就是昨天听我说培育成功了害怕退学，睡不着啊？”


    张贵军，“……”


    “什么？陈同学，你培育成功了？”周围一直关注他们的同学惊呼。


    “你真的培育成功了？”同学们很不可思议。


    “是啊，成功了。”陈昭昭笑着点头。


    “不可能吧？这么快就能成功？”


    “短暂的壮苗不一定是成功的哦。”有同学说。


    张贵军听到这话心情一下豁然开朗。


    或许陈昭昭就只是短暂的壮苗，可根据他昨晚的观察跟研究，不单单是壮苗这么简单，似乎是能成功的。


    陈昭昭扫了张贵军一眼说：“那大家一会儿下课可以去看看。”


    “好啊，去看看。”同学们都很激动。


    又一节课下，陈昭昭跟老师提出申请，老师听陈昭昭说培育苗成功了带同学们去看看，也来了兴致，批准并亲自带着他们去瞧瞧。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培育实验室，看到陈昭昭的培育苗，大家又是观察又是研究。


    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培育成功了。”


    老师很激动，“居然真的成功了，昭昭啊你可真厉害啊！瞧这苗的质量，真不错，


    不过，按要求，距离真正的成功还差着一步。”


    陈昭昭点头。


    老师一边飞快做记录一边说：“看苗的状态，过两天出培育缸，自然条件下能成活，就是完全成功了。”


    “是啊！”陈昭昭笑着点头。


    同学们讨论着这个堪称奇迹的事情。


    张贵军站在人群里，心情异常烦躁。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陈昭昭距离彻底成功还有一步之遥。


    而这一步是最重要的，毕竟很多培育实验失败率最高的在最后一步。


    但看陈昭昭这苗的状态，成功率很高啊！


    他难道真要输了？


    不行，他不能退学，他得想办法。


    下午放学，想了一天的张贵军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学校赶去文工团。


    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的陈昭昭立即跟了上去。


    因为不是按约来的，张贵军跑到门卫那里，让门卫交代方若菲，他在街角等她。


    门卫答应了，方若菲被人簇拥着出来时，便告诉了她。


    方若菲听有姓张的同志来找她，脸色变了变，


    而簇拥着她的人则揶揄地看着她。


    她努力自然地跟大家解释了下，便跟她们分开往街角走。


    张贵军看到她走来，很激动，挥手跟她打招呼。


    她注意到了，没理会，不动声色地压低声音对张贵军说“等等”便直接拐进了张贵军前面的街道。


    因为文工团的人在往这边看。


    她不想让她们看到张贵军。


    张贵军长相普通，打扮、气质、身世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怕丢脸。


    方若菲拐了一条街，避开所有八卦的视线，这才面对张贵军。


    “张同志怎么突然来找我？”


    张贵军理解方若菲的避嫌，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计较方若菲太过小心的避嫌。


    听了她的话立即说：“陈昭昭的培育要成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方若菲惊讶，“你不是说她绝对不会成功吗？”


    “是啊。”张贵军很苦恼，“按道理来说，她确实不应该成功才对，可现在的情况，她的培育只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


    方若菲松了一口气，“这不是还差最后一步吗？或许就这一步她就失败了呢？”


    “可我看那情况，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方若菲奇怪的看着他，“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成功，既然她还差一步，那你还有翻盘的希望。”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张贵军苦恼的说。


    “那看你自己了，我不懂这些，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工团员工，帮不了你。”方若菲抱歉、可惜的看着他。


    她没有告诉张贵军自己真实的家境背景，只说自己普通家庭，所以被一个小小的陈昭昭整得离开了省城。


    张贵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才大男子主义大爆发，要保护她，帮她报仇。


    张贵军也知道方若菲帮不了他，他来找她也没指望她帮忙。


    他只是想跟她说说话，他是男人应该抗起一切。


    他犹豫的看着她问：“方同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退学了，你会嫌弃我吗？”


    “啊？”方若菲惊讶，“你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退学的话太可惜了吧？”


    “没事，我退学申请写好一点，来年还可以再考。”


    “可是这多耽误事啊，费力费时间又费钱，而且万一考不上呢？”方若菲观察着张贵军的表情。


    “啊，你别多想，我只是说万一，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去赌，你再想想办法别让自己输啊！”


    “这个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张贵军苦笑摇头。


    方若菲看他这样，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面上笑得温婉的说：“咱们是朋友，我知道你是多厉害的人。


    你放心，万一你退学，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张贵军眼睛一亮，“真的？”


    “嗯。”方若菲诚挚的点点头，感觉张贵军没用了，决定舍弃，眼睛一亮说：“张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张贵军激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