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梦魇可以掌握李乐的所有记忆，并且伪装从任何形象，所以需要让林茵说一件李乐不知道的事情来证明身份。


    然后他想起什么，转头看孙灵。


    孙警官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一会：“琪欣的初吻是给我的。”


    林茵：“卧槽，具体说说。”


    八卦的小兔子被两人无情镇压，呼喊中他们在岛上看着四周的海水沉思。


    李乐他们上岛的船忽然融化了。


    三人被困在这片海水中，仿佛就这么与世隔绝，永远回不去了。


    “说实话，当初要不是碰到曙光号，我可以游回去，你们就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了。”李乐看着这片海水说道。


    “嗯。”孙灵站在他身边：“所以你觉得什么会是梦魇？”


    “这片海。”李乐说。


    象征着与世隔绝，象征着无法离开。而唯一能击败这片海的，是让人可以在水中像鱼一样呼吸游动的美人刀。


    李乐拔刀。


    他挥刀斩断海水。


    湛蓝的海瞬间变化从墨色，再次发出吼叫。


    梦魇似乎很不高兴。若非有外人干扰，它肯定要在这个岛上逼李乐吃孙灵和林茵的尸体存活。


    嗯……如果失去记忆的话，那时候，饿急了的李乐应该会下嘴。


    不得不说，黑色梦魇这东西，属于弄不死你也要给你留下一大堆心理阴影。非常恶心。


    他们重新回到陆地。


    还是在临海。


    眼前是一栋鬼楼。


    “怎么又是这里……”李乐叹气。


    上次林茵的黑色梦魇也在这栋楼来过一次。孙灵皱眉：“你在这也有心理阴影？”


    那些怪物不是被你吊打么？你怕什么？


    连李乐自己也说不清，人其实很难真正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们走进楼内。


    看见了死掉的林茵。林茵本人欲言又止，而李乐却明白了这次的梦魇是啥意思。


    原来，自己是害怕当初林茵真的死了。


    在末世刚开始，李乐甚至都想不起这个十年前的老同学。跟着她纯粹是为了找找看有没有零星的食脑者和其他怪物可以杀。


    林茵把脑袋靠在李乐肩膀上，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有点感动。


    然后她就看见李乐抬手一枪把自己的“尸体”打碎了：“我靠！”


    “咋了？”李乐看她。


    “……没事。”林茵看着尸体碎掉，冒出黑烟，周围的场景又再次变化，便明白李乐是在干嘛。


    这次黑色梦魇伪装成了林茵的尸体。


    场景再次变化。


    还是临海。


    只不过是末世前的临海。


    眼前是林茵和李乐的学校。临海网络大学。


    教室里，他们正在上课。


    孙灵观察了一会，转头看林茵：“你从这时候就对李乐有意思了么？”


    林茵略有点不好意思，“真的这么明显？”


    “说起来，我是经常发现你上课偷看我。”李乐说。


    “那是光明正大地看。”林茵振振有词。


    有时候她也会幻想，如果末世没有来，自己会不会和李乐在一起，然后结婚……


    “多半不会。”李乐戳穿林茵的幻想：“我当时都没怎么注意到你。上课偷看我的人挺多，你看，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是。”


    “……你居然还这么受欢迎？”孙灵感觉不可思议。


    李乐：“那是。”


    不得不说，就他那种气质和性格，很容易骗到学校里的女孩子。到了社会之后，姑娘们才会明白这种男人不靠谱。


    这次又会是什么？


    三人走在校园中，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而眼前的世界却忽然扭曲。


    教室中光头老师的怒火仿佛化作实质，斥责如狂风暴雨般朝李乐袭来。没写作业的李乐只能是瑟瑟发抖。


    孙灵和林茵一起盯着他。


    “干什么？不就是国庆假期跑出去玩忘了写么？”李乐有点尴尬，开枪对这个光头老师动手。


    林茵：“你早说啊，我借你抄。”


    李乐：“那我还不如现场自己乱写。”


    靠，林茵翻白眼。不过她当时的成绩确实不咋滴，李乐在班上那都是排行靠前的，而这货却是吊车尾。


    接下来，三人见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害怕，有李乐在旅程中碰到的怪物和危险，也有日常生活中的一点点琐碎小事。


    魔鬼藏在细节中，在句话是对的。


    但这些都无法对李乐造成实质性打击，毕竟只是一些小事，最多吓吓你。


    接下来，他们出现在了苏湖市。


    林茵和孙灵在转场之时与他分开，此时的李乐站在山顶，望着前方。


    山顶处，虫母正在缓缓降落。


    有个抱着狙击枪的姑娘在山路尽头慢慢变透明。上山的路很长，仿佛永远也无法达到。


    李乐开始上山，手中妖精枪指向前方，击杀着沿途的怪物。


    关于孙灵的记忆随着一颗颗狙击子弹的射出慢慢模糊。仿佛就要这样随风散去。


    当初，在孙灵几乎完全消失之时，李乐一只手抓住她，然后来了个深吻，算是为她补充了存在感。


    要是当初慢了一点呢？


    要是当初没有抓住孙灵呢？


    那样的话，她不仅会消失，而且不会在李乐或者其他人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


    “果然，真正让我害怕的东西，都和你们有关。”


    李乐一刀砍断山路，来到孙灵面前，再一次抓住她，并抱着美人来了个吻。周围的一切都消散了。


    之前就不见的林茵和眼前这个孙灵都没了痕迹。


    他又变成独自一人。


    眼前有灯忽然亮起。


    这个黑色梦魇貌似喜欢玩些意识流，不像之前林茵碰到的那个，就单纯是把记忆拿出来改一下。


    两侧是黑色的墙面。墙上挂着一张张照片。


    一开始，只是他和小鱼这两世相遇、生活，相恋的画面。但随着李乐慢慢向前，照片的色调一点点灰暗下来。


    照片中的画面也逐渐变成了小鱼受伤，被抓，被砍下手指，或者被注射致幻药物。还有那一次次解除封印后忍耐欲望爆发的痛苦，以及日常生活中压抑欲望的死寂。


    如果黑色梦魇是想要激怒李乐，那它确实成功了。


    此时此刻，李乐非常愤怒。但也有点害怕接下来要看见的事情。


    ps今天第三更，求票求收藏求订阅。存稿是越来越少了。下个月可能还勉强能三更，再下个月就不行了。那时候也该收尾准备新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