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冲了过去，想抱着她去找大夫。
钟离素素只是惨笑着，摆了摆手。
“恩公，不要动我！我，我还有事交待……”
“其实，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儿子和孙子，已经知足了……”
说完这些，钟离素素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她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明白她的意思。
在和我寻找聂凌霜的路上，钟离素素和我谈了一下她的情况。
钟离素素当年遇人不淑，前夫不仅喜新厌旧，企图杀妻灭子，还数次殴打岳父岳母。
原因只是，岳父岳母劝他不要赌博，好好过日子。
钟离素素忍无可忍，最后杀了那个败类，躲进了蟒头沟。
不过，钟离素素的儿子却因为父亲的原因，摔断了一条腿。
正因如此，她儿子的经济条件很差，孙子更是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
我当时告诉她，我和本安集团的高管打了个赌。
等结果出来了，梁本安肯定会更信任我。
到时候，我打个招呼，把她孙子安排进去，拿一个优渥的工作，结婚肯定不成问题……
这一刻，我看着钟离素素大限将至，欲言又止。
我灵机一动，急忙说道：“老人家，你放心！你孙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我猜中了钟离素素的想法，只见她笑了笑：“谢谢恩公，我死而无憾了……你们千万当心，我是被，被……”
钟离素素的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我看的心里一阵难受！
我知道，钟离素素是为了报答我，奋不顾身救了聂凌霜一回。
如果不是她舍身相救，现在倒在血泊里的人，必然是聂凌霜……
聂凌霜默默流泪，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帮钟离素素整理遗体。
逝者已去，无可挽回。
这个时候，我掐诀念咒，使出望气之术，找了个风水极佳的地方，把钟离素素安葬了。
封土完毕，聂凌霜双眸噙泪，神色坚毅地看着我说：“钟离老前辈舍命救我，我报答不了她什么……”
“我聂凌霜，唯有替老前辈报仇……”
我皱眉说道：“钟离老前辈其实救的是我。所以，钟离老前辈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会替她报仇雪恨！”
“况且，钟离老前辈用她的命，换你活在世上，你必须好好活着，才算对得住她……”
说完这些，我问聂凌霜，对方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秘术，居然能让钟离素素自残而死。
聂凌霜想了想，告诉我说，她对断山派内部的情况也不清楚。
郑仁君为了制衡控制，不允许内部人员走得太近，以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况且，真正身怀绝技的人，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免得哪天被人捏住命门。
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知己知彼，虽然不一定能百战不殆，但至少可以让自己不至于死的莫名其妙。
如果我连对方是谁，用的是什么秘术都不知道，不仅报不了仇，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聂凌霜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估计这应该是役神使鬼之术，能杀人于千里之外。”
“只可惜，我不知道断山派谁修炼了这等秘术。不过如此高深的秘术，应该是某位长老……”
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琢磨了一会儿，心想只要不是正道之神，应该就会惧怕我的半截断牙。
对方凶残暴戾，再一听这个役神使鬼之术，想必也不是什么正道之神！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半截断牙，递给聂凌霜，顺便撒了个谎。
“这是钟离老前辈送给我的，她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就带在身上，留作记念吧。”
聂凌霜瞧了瞧半截断牙，又看了看我，说这是个辟邪的好东西，还是留给你用吧。
我知道聂凌霜的性子，如果我硬塞给她的话，她肯定不会收下。
于是我立马说道：“你别误会，我把它送给你，只是为了让你留个记念。”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了陈小宁当初送给我的那枚玉佩。
“看，这枚玉佩是小宁送给我的订情之物，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所以我肯定不会傻呼呼地送你什么……”
聂凌霜仔细瞧了瞧我手上那枚温润洁白、小兔形状的玉佩，神色有些异样。
我趁热打铁道：“小宁属兔，这玉佩真是她的。所以，这半截断牙，你还是留在身边做个记念吧……”
一番劝说下，聂凌霜终于伸手接过了那半截断牙。
原本，我打算立即前往白龟山，请八目神蚺帮我瞧瞧，究竟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害死了钟离素素。
但我想着，我麻烦了人家那么多次，至今毫无回馈。
于是，我走近了聂凌霜两步，吸了吸鼻子。
我再次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不过，由于她的香气丝丝缕缕，若有若无，我一时间也难以判断。
没办法，我只好更加靠近了一些，认真的闻了闻。
聂凌霜有些警惕地看着我，问我想干什么。
我不敢乱说红色瓮棺的主人，只好反问道：“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啊？挺好闻的……”
聂凌霜蹙了蹙眉，说她从来不用香水。
我“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洗澡用的是什么沐浴露啊？”
聂凌霜细眉一横，杏眼含霜的喝道：“无耻！你问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