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彼此彼此了，不过呢，如果我是被人家从小养到大的，我可不好意思拿人家的钱才肯办事……”，肖秘书显然还不想就此罢休。


    正在此时，门铃又响了，江泉知道正客到了，不想恋战，转身进身了厨房。


    他不想跟陌生人打招呼，准备等会儿帮妈妈收拾完厨房就离开，反正老太太有人陪着就成了。


    梅丽洁开的门，肖秘书也站在门口恭敬地迎接着老太太。


    老太太带回来的并不是公司的员工，而是从西疆来的，她的三弟一家人，其中一个正是董国安去世之后。


    留在身边帮自己管理公司的娘家侄儿，恒基立业建筑总公司现在的总经理梅志远。


    他也正是当年痞小幼失踪的时候，梅丽洁从荆南大学请回来的那个大学生。


    梅丽洁把人领进屋里，给每个人都倒了茶，然后又进了厨房继续烧菜。


    江泉已经把高压锅和蒸锅都端了下来，又架好两口锅，就等着妈妈了。


    梅丽洁看人已经齐了，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两口锅一齐上阵，不一会儿，就又做好三四个大菜了。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把刚才做好的那些菜都装好了端出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江泉依令行事，把蒸锅，炖锅，高压锅，焖锅里的东西全都盛了出来，端到了事先擦干净的餐桌之上。


    客厅里的人，全都聚拢在沙发周围聊天，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肖秘书也参与了进去，看样子挺开心的。


    江泉把妈妈做好的菜全都端了出去之后，摆了6套碗筷在餐桌上。


    梅丽洁说，“可以请她们吃饭了，剩下的菜可以边吃边上！”


    江泉说，“你去说吧，我帮你洗锅！”


    梅丽洁知道他不想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只好自己跟老太太说去了。


    不一会儿，她又进了厨房，跟江泉说，“老太太说今天过节，人全齐了再开席，让我把菜全做好了一起吃，你再添两套碗筷出去！”


    “不用了吧，您边做，我边试味道，都快吃饱了，还上什么桌，你做完菜这厨房里的卫生还要收拾好一阵呢，不用耽误时间了！”


    “别啰嗦了，过年讲究的就是人旺财旺，团团圆圆，人越多越好，老太太高兴着呢，你可别扫兴！”


    “真是的，都有人陪了还把我弄过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连老太太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刚才还在外面说呢，又不是小年轻玩什么意外惊喜……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多高兴，还亲自去机场接人。


    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和昨天比起来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今天过节，你也给我高兴一点儿！”


    江泉没有办法，又摆了两套碗筷出去。


    回到厨房之后，梅丽洁还在唠叨，“别人家的兄弟就是亲，听说姐姐一个人过元宵，怕她难过。


    带着一家子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飞机过来，可惜我们家长大成人的就我和你舅舅，在同一个省还不能互相照应……”


    梅丽洁继续煮菜，江泉把用过的锅碗瓢盆全都洗干净，擦干了收到原来的位置。


    二十分钟之后，梅丽洁的菜全都做好了，江泉要妈妈喊客厅里的人吃饭，她把妈妈用过的最后几样东西洗干净再出去。


    等他全都洗完擦完，出了厨房才发现，大家还没有开吃，正坐在一起聊天呢。


    老太太坐在大圆桌的主位上，她的右手坐着西疆来的舅爷爷、舅奶奶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屁孩，左手坐着妈妈、梅志远和肖秘书。


    梅丽洁看到他出了厨房马上说道，“这是我的儿子……”


    江泉向着长辈的方向弯了个腰，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大家好，我是江泉。”


    老太太补充道，“就是他，和痞小幼一起长大的，比痞小幼懂事多了！”


    舅爷爷和舅奶奶含着笑冲着他点了点头。


    江泉不想坐在肖秘书旁边，就坐在了小屁孩旁边。


    看江泉落了座，舅奶奶问起了老太太，“大姐，您刚才说您当年能顺利到西疆，多亏了梅姨的父亲均了自己的盘缠给你。


    否则你可能在路上就没了，她们家跟咱们家的关系到底有多亲？”


    “在咱们父亲那代还没出五服吧，具体的事还得更老的人才知道，比我们还年长的，脑袋不糊涂的。


    也找不到一两个了——搞那么清楚也没什么必要，反正咱们得记住，没有梅姨的父亲，就没有咱们今天这日子。”


    “还提那些做什么，”梅丽洁赶紧插了句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您照顾我也照顾了这么多年，亲戚间这不是相互的吗，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


    “我也老了，也看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以为有钱是件多了不起的事，连自己的命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现在不告诉他们，往后他们连尊重长辈都做不到。”


    梅志远机灵得很，马上接上了话，“姑，您在敲我边鼓吧，您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您看看我多自觉，听您说了梅姨是我的长辈。


    马上就把您身边的位置让给梅姨了，说起来咱们家的辈份也忒小了……要不，小宋，你坐到前面来，我再退后一个位置！”


    他嘴巴里这么说，却一点挪位置的想法都没有，就笑嘻嘻地瞅着自己的姑姑。


    老太太知道他在逗自己，没理他，说了句，“别搞那些形式主义，人齐了，开席吧！”


    元宵节，江泉又回到了久违的“文曲小苑”，想要代父尽孝，却没想到见着了西疆来的舅爷爷和舅奶奶，两位长者都很和善。


    人都齐了，老太太说要开席，但是舅爷爷说，“大姐，开席之前我还有话说！”


    “你说吧，今天高兴！”老太太笑着应允他。


    “大姐，不是我说您，您也太倔强了，要不是痞小幼早几天给志远打电话，谁都不知道你要一个人过元宵节，你不是还有我们吗，现在又不是当年，交通这么方便。


    坐飞机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你看我们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