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着一段视频。
视频里，穿着白色功夫装的江泉和穿着红色功夫装的宋绮红正在擂台上“比武”。
一个剑气灵动，一个招式勇猛，你来我往，上下翻飞，就像两姝双生花在舞台上盛开，一红一白煞是好看。
这支视频是用手机拍摄的，虽然像素不是很好，但也把江泉的灵气和活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视频最初发布在某社交网络的八卦社区，本来无人理会，发布了七八天也就只有十来个顶贴的，还是那种特别不走心的，大家都以为这是培训机构发布的招生软广告。
后来，有人认出视频里的白衣女子是“天使の时代”团队中的“冷酷天使”，在贴子下面盖了几十层楼，发布出来的都是江泉参加各种活动时的照片和视频。
这些照片和视频的清晰度，远远超出了原贴主发出来的视频。
盖楼的说自己是江泉的铁杆粉丝，是从上一年的9月开始关注“天使团队”的，最初入的是“魅惑天使”的坑，然后粉上了其她的成员，最后成了“冷酷天使”的铁粉。
喜欢江泉的原因是：“始于颜值，忠于人品”。
自从粉上“冷酷天使”之后，她不只一次看到江泉对普通工作人员的照顾，对弱势群体的呵护。
关键的关键，他还是个“学霸”，是新沙市艺术类考生文化成绩第一名，英语成绩也进入了全市前十。
入了坑之后才发现，他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藏。
可是，天使团队都成立一年多了，自己的偶像却总是消失在公共视野当中，被公司以走“神秘路线”为由藏了起来，在网络上很难找到他的影子。
作为铁杆粉丝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个人的力量很微小，也要为自己的偶像争取哪怕只有一丝的曝光率。
她还说，江泉如同雪山上盛开的白雪莲，虽然寒风刺骨，他却傲雪挺立！
……
这个贴子火了，楼盖的一层比一层高，转发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太过火爆，又被版主置顶。
江泉的图片以加速度在各大社交网站传播。
接着，他的图片被传到了某个游戏群，有人帮他ps了一套游戏里女英雄的铠甲，竟然神形兼备，一下子就俘获了喜欢这款游戏的直男们的心。
更多的人被引流到贴子下观看视频，更多的人开始喜欢他。
公司订单系统里江泉写真集的预售数据，与这个贴子的火爆程度相匹配，以加速度向前奔跑。
……
黎总又来沪海分公司视察工作了，再一次把江泉叫到办公室里单独问话。
江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网络红人，还以为黎总来跟自己谈解约。
可是，黎总跟他聊起了“收入”。
黎总问他，对自己在团队中的收入有什么看法，看到自己的伙伴业绩优良，收入颇丰有没有什么感触。
当然有感触啦——干着同样的活，跑着同样的行程，自己却只能在别人的荷包里挖奖金，难怪卢艳丽对自己有意见。
不过，他也想得开。
虽然他的收入在团员当中垫底，可是每个月也得报手续费。
这也就是节假日跑了跑商演，参加了几次拼盘演唱会，收入就过了沪海的平均线了——娱乐圈的钱的确比普通的白领要好赚。
依靠着这些收入，他和妈妈已经把江宏勇去世欠下的外债全都还清了，还存了点钱为自己今后当老板铺路，人不能太贪心了。
虽然小气鬼表叔一直觉得他是拜金，他也是个有原则的拜金。
黎总问过江泉他的“黑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自己放弃了为自己申辩的机会，这事谁也怪不了。
江泉真诚地感谢了黎总，感谢了公司，感谢了所有人给自己一个机会跟朋友们共同成长。
接下来，应该就是谈解约的具体步骤了吧？
可是，黎总问他，想不想公司继续培养他，继续跟着朋友们共同成长，取得比现在更高的收入。
江泉这才觉出了黎总今天的话风不对——这好像不是跟自己谈解约呀，这是要让自己继续留在天使吗？
可是，为什么？
黎总在收入分配上对他进行了倾斜，不就是换他先留在天使，度过当时的舆论危机吗？
虽然他在钱上没有亏待自己，但是公司冷藏自己的行动一直就没有停止，不管是宣传资料，还是电视镜头，完全就不给自己露脸的机会。
如今，那场旨在找到替换自己位置的选秀比赛已经结束，前六强都已经跟公司签约，这突然而来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
……
黎总问江泉，知不知道自己在网络上出名了。
他困惑地摇了摇头。
黎总让他看了那个越来越火爆的贴子，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在网络上为他代言的“铁粉”是谁？
江泉完全没有印象。
黎总提示他，“因为你们还要上学，公司并没有组织你们频繁地参加商演，但是，这个贴子里的图片，几乎覆盖了你每一次行程，你觉得这个铁粉是谁？”
江泉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黎总说，“是苏小龙，这些图片和视频就是用公司给他的数码相机拍摄的。
他已经承认这个贴子下的图片和视频都是他发的，他说，他不愿意天使团队的成员有任何变动，想要助你逆风翻盘。”
我的天，小龙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要公然地和公司的决策作对？
江泉二话不说就开始为小龙求情，“黎总，这都是我的错，不关小龙的事，他……他是受我指使。
一时糊涂才这样做的，您千万不要惩罚他，我……随便您怎么惩罚我，千万不要开除小龙！”
“既然他是受你指使，也就证明你也是非常想留在天使当中的，是吗？”黎总问他。
江泉只好点头承认。
“那么，如果因为你的黑料给公司造成了损失，公司就要对你追责，这条合同补充条款你没有什么异议吧？”
“啊？这……这个追责总得有个限度吧？我赔付不了超过我能力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