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之后修行法。”江道离道。
他现在只有到金丹的修行法，金丹之后，却是不知了。
虚幻道人沉吟道：“当年一位高僧，曾来点化贫道，被贫道所杀，他修行法也留下来了。”
“多谢道长。”江道离道谢。
“无论何门何派，都有私心之辈，希望你学会之后，少造杀孽。”虚幻道长说道。
“道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江道离摇头：“道长沉沦这段时间，应该明白，坚定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虚幻道人轻叹道：“贫道愧对于高僧，如今他的修行法，却是不能轻易给你了。”
“那就请道长出招吧。”江道离平静道：“道长同样走杀伐之道，我们是同样的人。”
眼前的道人，走的是斩妖除魔之路，他走的是杀戮仙师之路。
不管是杀什么，都是杀伐之道。
“我曾入过地狱，击杀恶鬼，拯救女鬼与书生。”
虚幻道人缓缓道：“那就请你走一遭地狱。”
话音一落，周围空间变幻，四周阴气森森，鬼气弥漫。
袁紫菱和莫道明再度消失，江道离也从寺庙内消失。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道人依旧盘坐在他对面，声音没有丝毫波澜：“黑暗之中，恶鬼无数，若是渡不过，那就化身恶鬼，永远沉沦。”
一道道无形之音，冲击着江道离心神。
黑暗中，像是有一道道张牙舞爪的厉鬼，在无声咆哮，像是欢迎他的加入。
江道离感觉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身躯，想要将他拉入黑暗。
一道道阴冷鬼气，钻入他的体内，像是要改造他的身躯，将他化为恶鬼。
“道长，我走的可不只是魔道。”
江道离神情淡漠，周身气息变的森然。
佛光灿灿，鬼气沛然。
“鬼？”虚幻道人一惊，神色间满是愕然。
佛光所过，黑暗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恶鬼都能皈依，我为何不能成就鬼佛？”
江道离神情淡然：“一念一相，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成鬼，皆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我是我。”
伴随着江道离的话音响起，灿灿佛光照破黑暗，森然鬼气尽归体内。
黑暗消失了，两人依旧坐在院内，背后是袁紫菱和莫道明。
“你的佛心，出乎贫道预料。”虚幻道人惊讶道：“若当年，我也像你这般坚定，也不会着了道。”
“若道长愿说，晚辈洗耳恭听。”江道离道：“晚辈也很好奇，当初发生了什么。”
“贫道当初斩妖除魔，来到这兰若寺，本想将一切杀绝。”
虚幻道人叹息道：“奈何那女鬼良善，书生纯真，贫道坚定的道心动摇了。”
“后来，贫道历经生死磨难，下地狱去助他们，斩了更强的妖魔，才算解决一切危机。”
“贫道与他们分别，游走世间，斩妖除魔，却再次遇见了心地善良的妖魔……”
“明明已经成了妖邪，却依旧坚定内心，贫道佩服，贫道道心动摇之际，被妖邪有了机会。”
“再后来，贫道浑浑噩噩，回到了兰若寺，成了这里的妖魔……”
直到引来一尊高僧，以无上佛法，强行度化。
可是，高僧最后也不是道人对手，被道人所杀。
最后高僧以大神通，镇封兰若，并以自身舍利镇压，沉入大地，直到被佛门挖出来，安排妖魔在此。
“道长何时清醒？”江道离问道。
“高僧死的时候，佛法帮贫道压制了邪气，方有一丝清醒。”虚幻道人道。
也正是清醒了，兰若再现，这位道长才没有再造杀孽。
否则，以道人的实力，就算是江道离，也未必能挡住。
“道长醒悟的太迟了。”江道离叹道。
虚幻道人问道：“若将来，你遇见的对手，亦有良善之辈，你当如何？杀，还是不杀？”
“酌情而定。”江道离淡淡道：“阻我道者，已经不分良善，大道之争，有死无生！”
“若于我道无关，放过也无妨，修行之路，不外乎自身之道。”
“还有世人之道。”虚幻道人沉声道：“这天下，才是真正的道，若是只求自身之道，那修了还有何意义？”
“我的道，便是这天下之道！”
江道离长身而起，看向虚幻道人：“道长有所不知，这天下以乱，皇室如傀儡，妖僧妖道横行，百姓民不聊生！”
“若无杀伐手段，怎能拨乱反正，再造乾坤？！”
“我要杀的，就是这些妖僧妖道，是这天下妖魔，祸乱百姓之辈！”
虚幻道人看向他，一抬手，一块石板出现在手：“拿去吧，这是你要的，希望你记住今日之言。”
“多谢道长。”江道离双手郑重接过石板：“道长可有要我做的？”
虚幻道人摇头：“我早该逝去，不需要你做什么。”
江道离转头看向袁紫菱和莫道明：“他们二人，何时能醒来？”
“明悟己心，自能醒来。”虚幻道人淡淡道：“若是不行，永远沉沦。”
“道长手段，还是残酷了些。”江道离摇头道：“以他们二人，难以清醒。”
“你若醒不来，一样沉沦。”虚幻道人淡淡道：“即入修行路，便知修行艰险，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江道离不再言语，只能为一人一鬼祈祷。
之前想出手帮他们醒来，可是道人出现了，明显是不让他插手。
哪怕他有自信和道人斗上一斗，但两人已经陷入道人手段，生死几乎在道人一念之间了。
“你这女鬼不错。”虚幻道人赞道：“应是受你佛法熏陶，鬼佛之心也算坚定。”
“莫道明呢？他也算是你玄门晚辈。”陆长风道。
虚幻道人沉默片刻，道：“糊涂鬼一个，如同当初的贫道。”
“他才修行没多久，只是筑基后期，道长要求太高了。”江道离平静道。
“越早明悟道心，越是有利。”
虚幻道人淡淡道：“你这女鬼，修为可是不如他，应能踏入筑基中期。”
江道离再次盘坐下来，耐心等待，也算是护着两人，防止道人做什么手段。
道人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袁紫菱周身佛气，鬼气翻涌，修为顺利突破到筑基中期，清醒过来。
而莫道明，还在沉沦，道人轻叹一声，掌中浮现一道金光，飞向莫道明：“贫道来帮他一把。”
江道离眉头一挑，一道佛光飞出，拦住金光。
“何意？”虚幻道人脸色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