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应该通过仔细的核算而不是拍脑门做决定！这样，我先去和他们谈一谈，如果对方有意，咱们首先要做好清产核资的工作，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古丽丹说到这个份上，亚提克和菲茹孜等人也基本上打消了疑虑。


    古丽丹随后和周边的小型合作社进行了接触，秦西风全程没有参与，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替对方出谋划策。他让孙东暂停平价草饲料的投放，也是想给古丽丹他们创造机会。


    谈判的过程很顺利，一些小型的合作社都打算卖牛散伙了，古丽丹的出现无疑成为了救命稻草。合作社的经营注定了企业是归属于全体社员的，而权益也只是在社员之间进行分配。


    “所以，你们要首先保证老社员的利益，其次兼顾新社员的利益。”


    秦西风帮着古丽丹稍微修改了一下方案，古丽丹和亚提克、菲茹孜就和几家小合作社依次签订了兼并协议。瓦尔希姆奶牛养殖合作社进一步扩大，最后合并为6家养殖场。


    “西风，现在的养殖场还是太分散了，等天气暖和之后想办法再合并一下，最终保留4家较大型的养殖场就可以了，你说呢？”


    古丽丹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完这些事情，孙东又安排人给她们提供了一些平价的草饲料、合作社的养殖场，合作社的局面便稳固了下来。


    她和秦西风乘车去了喀昆市，然后乘飞机返回了省城。


    在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合作社的进一步优化。她觉得目前养殖场还是较分散，不利于降低成本。她想来想去，决定过几个月重新整合养殖场的数量。


    “对，只保留3个到4个养殖场就足够了，每一家养殖场可以适当的扩大规模。如果太分散，就很难发挥集中饲养的优势。”


    秦西风很赞同古丽丹的意见，然后大家就回到了家里。


    他俩这一次外出历时半个多月，小虎见到阿爸阿妈和妹妹，显得很开心。阿姐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忙照顾小虎，孩子很听话、学习也很自觉。


    当天晚上，秦西风在外面请阿姐一家人吃了顿饭。


    “西风，古丽丹，我觉得合作社的模式很好，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应该把全县的养殖户都纳入到合作社里面，这样，大家抵御风险的能力才会加强。”


    姐夫说，最近省里出台了政策，鼓励基层专业合作社的发展。省市县已经安排了专项贴息贷款，他建议古丽丹可以积极申请贷款以及用好扶持政策。


    古丽丹点了点头，如果有贷款的扶持，她肯定会想办法积极争取的。不过，想把县里的养殖户都纳入到合作社，这件事并不容易。


    转眼。


    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鲜奶价格经历了短期的震荡，继续保持了稳中有升的态势。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国内的奶牛养殖户数量下降了两成多，鲜奶的产量减少了25%左右。


    鲜奶的价格有所上涨，但草饲料价格上涨的幅度更大，有不少养殖户、养殖场都在亏损边缘挣扎。


    天然牧业是个例外，公司旗下的各大牧场占据了优秀的草场，而且几大牧草种植基地也都储备了足量的干草和青贮饲料。再加上公司有自己的饲料厂，成本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合作社得到了天然牧业的支持，挺过了这个最艰难的阶段。


    随着气候转暖，尹尔河谷的牧草开始生长，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随后就是安集海，最后才轮到塔尔河畔。这一轮牧草的价格上涨很快就会结束，但对于行业的影响却很深远。


    “老板，大厦的主体工程大概在7月份就会完工，随后将进入内装阶段，预计明年6月可以全部竣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搬进新大楼了。”


    孙东陪同秦西风查看了“天然牧业大厦”的施工进度，然后去艾提克姆的饭庄吃了午饭。


    大厦的建设进度很快，眼看着封顶在即，主体工程即将完工。公司上下对这个工程都很重视，毕竟关系到天然牧业的脸面。


    “嗯，工程质量盯紧点，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孙总，多吃点，这里的牛肉大杂烩做的还可以，有我5分的风采。”


    秦西风点了几个菜，这道牛肉大杂烩还是他给厨师传授的，味道还不错。


    孙东尝了尝，觉得远没有老板做的好吃。当然，这话他不能说，只能含湖的应对过去。这家饭庄除了小吃美食还有一些特色菜，比如像牛肉大杂烩、手抓肉、胡辣羊蹄、烤羊排等等，


    总体来说，艾提克姆夫妇经营的很成功。


    “老板，草原乳业的奶源基地撑不下去了，他们已经停止了生产，正在向外界抛售拥有的荷斯坦奶牛。我说，对方的价格压得很低，你真不动心？”


    孙东吃饱喝足之后，放下了快子。


    服务员送来了红茶，他很惬意的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


    “不是价格高低的问题，而是和咱们的主力奶牛品种不一致。你也知道，为了把所有的奶牛都更换成柯尔克可褐牛，这些年杜场长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


    秦西风摇了摇头，他知道对方的话里有话，说完就静静的等着。


    “荷斯坦奶牛的饲养成本稍高一些，但如果搭配红三叶草、黑麦草和紫花苜蓿等牧草，成本控制还是能做好的。老板，你可以问问古丽丹他们的合作社有没有想法？”


    孙东的目的在于此，这一次，姚亮简直是跳楼大甩卖价格压的很低。天然牧业由于各种原因不会接盘，但合作社就没有这些顾虑。


    他总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叮！”


    “事件：成人之美”


    “选择：帮助瓦尔希姆合作社拿下草原乳业奶源基地的至少2万头荷斯坦奶牛，合作社发展壮大，广大牧民的收入也会去同步增长，这也是你多年的夙愿。”


    “提供事件道具：安集海养殖场的全套建设方案。”


    “注：本次事件道具将永久存在。”


    ......


    事件发布突如其来，搞得秦西风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事件任务信息的好时候，他随后说道：“孙总，我回头问问合作社，看他们有没有意愿购买一部分奶牛？”


    两人随即起身，孙东让服务员记账，便和秦西风一起离开了饭庄。


    晚上。


    秦西风吃过晚饭后，和古丽丹商量了这件事。


    “我们对于奶牛品种的要求倒不像天然牧业那么严格，问题是荷斯坦奶牛在咱们当地的适应能力一直有瑕疵，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听说了草原乳业的骨折价，古丽丹非常的心动。


    但她也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而是考虑到了未来的饲养成本问题。说实话，这些荷斯坦奶牛正值壮年、还处于生产高峰，这个价格买入绝对不会亏的。


    “新养殖场建在安集海吧，一方面距离瓦尔希姆不算很远，起码比尹尔河谷近多了。另一方面，安集海的气候比较适宜荷斯坦奶牛的养殖。”


    秦西风告诉古丽丹，选择安集海除了便于管理，也可以极大的压缩生产成本。


    红三叶草已经在安集海大面积推广，黑麦草正进入了改良试种阶段。再加上紫花苜蓿和当地原生的牧草，在草饲料这一块就有了先天的优势。


    另外，第三代牲畜营养粉也是一个制胜的“法宝”，这种饲料添加剂的投入产出比非常高，天然牧业暂时还没有对外销售。


    古丽丹他们的合作社通过秦西风的关系，才从内部购买了一批。


    最后一点，安集海的水资源很丰富、气候温暖潮湿，自然条件要比瓦尔希姆优越多了。


    收回来的这一片故土、面积有7000多平方公里，除去林地、冰川、雪线之上的山地等，适宜放牧的区域还有很多。多一座养殖场压根就不是问题。


    古丽丹一听，哪还坐得住，马上去给亚提克和菲茹孜打电话。


    几个人召开了电话会议，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从姚亮那边购买两万头荷斯坦奶牛。第二天，亚提克和菲茹孜等人又召开了理事会会议，这一项决议在会上获得了通过。


    “西风，你知道我不擅长商业谈判，和草原乳业的姚总打交道我心里可没底。”


    合作社全权委托古丽丹去和姚亮谈，如果谈成了就代表合作社签订协议。古丽丹知道姚亮这人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去见对方的时候就把秦西风给拽上了。


    秦西风自然是乐于效劳，他手里还握着事件任务呢。


    “秦老板，你们夫妻的感情真好，可谓是夫唱妇随啊！”


    姚亮在省城的办公室会见了秦西风和古丽丹，刚开始他还挺兴奋，以为天然牧业最终还是打算接盘，结果没想到是瓦尔希姆合作社想购买奶牛。


    他一问，古丽丹开口就是两万头荷斯坦奶牛，倒让他很惊讶。


    两万头奶牛可不是小数目，比如像瓦尔希姆牧场的最大承载力也不过是两万头奶牛出头。一个小小的合作社有这么大的实力吗？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怀疑。


    “姚总，资金的问题你不必担心。今天我能坐在这儿，就说明合作社的事情我会全程参与。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价格和优惠，你说呢？”


    秦西风心知肚明，开口说了一番话。这番话等于是给合作社作保，如果古丽丹的背后有天然牧业的支持，别说2万头奶牛就是再多十倍，资金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秦大老板开口了，这还能有啥问题？”


    姚亮沉吟了起来，他知道秦西风是行家，也知道夫妻俩今天来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他左右权衡，最终报出了一个较低的价格。


    “在当前市场价的基础上，打6折。”


    目前市面上的奶牛价格不高，属于历史较低的价位区间。但草原乳业这一批荷斯坦奶牛已经进入了几年生产期，高峰状态维持不了太久。


    奶牛的高峰期一过，产奶量就会呈逐渐下降的态势。


    “3折！你们的奶牛潜力都快耗尽了，套用一句时髦的话，这一批奶牛适用于加速折旧。所以呢，3折是我们的诚心出价，你要是再坚持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们扭头就走。”


    秦西风也没跟对方废话，直接掀了姚亮的底牌。


    姚亮刚才开价“6折”，是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落到了3折吧？他到了这会儿才发现秦西风是个狠人，而且对着里面的所有事情都门清儿。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古丽丹几乎插不上话。


    最终，双方个退了一步，主要还是姚亮的让步大一些，最终以3.5折的价格成交。秦西风马上协助古丽丹和对方签订了合同，合同上特别注明，交货地点在安集海。


    也就是说，这笔运费还得草原乳业出。


    “秦老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秦西风假装没听懂姚亮的言外之意，古丽丹代表合作社签订了合同，双方的合作正式达成。姚亮和秦西风握了握手，中午还特地设宴款待了夫妻两人。


    生意场上的事情就这样，有竞争、有合作，一般不会牵扯到个人的恩怨。


    回到家，秦西风从书房里拿出来了“安集海奶牛养殖厂”的全套建设方案，然后交给了古丽丹。这些资料在前期立项的时候就会用到，后期的建设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古丽丹感到很惊喜，没想到男人早已准备好了所需的一切。


    接下来一段时间，古丽丹回去了两趟，协助亚提克和菲茹孜等人办好了相关的手续。秦西风出面找了省里，为合作社争取到了多项优惠政策，以及2亿元政策扶持贷款。


    在天然牧业大厦成功封顶之后，秦西风带着全家人返回了村里。小虎开始放暑假，古丽丹刚好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安集海养殖场的建设当中。


    这次回来，除了玉山江之外还多了两个人。公司给秦西风配了一名行政助理，就是第一次陪同他去新西兰的林澜。另外，还有家里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