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气质？”


    陈默听到这个奇妙的形容，陷入一段沉默的时期。


    怎么说呢，这有点莫名其妙，很不科学，但是转而一想，在超自然的世界，并不需要完全遵循原有的认知体系。


    在陈默原有的地球认知体系里，气质就是气质，并不会因为“气质”逼人就吓退“女鬼”。


    但是，这里是废土世界，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同时，因为收容物能带到地球，都市传说也能生效，故而超自然力量体系本身就是存在的，只不过地球人类无法掌握超自然，也无法发现。


    故而用气质吓退女鬼，是可以接收的事实。


    陈默理清逻辑后，点了点头。


    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气质怎么就危险了，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对其展开联想。


    可以预见的是，自己的身上可能已经有点奇怪了，不是纯粹的普通意义的义体人，当然，他也不是所谓的纯正人类。


    陈默回到电视机前，敲了敲玻璃，想邀请女鬼小姐出来一叙，他脑子里有很多疑问想要问这位女鬼小姐。


    不过女鬼小姐的身影在电视机里消失了，雪花屏就是雪花屏，没有虚幻的鬼影。


    陈默敲了一会，没能等到女鬼小姐回心转意。


    即使他在电视机百般恳求，不要脸皮的放低姿态，亦没能让女鬼小姐回心转意。


    陈默只能离开电视机，查看其他的特殊物品。


    其他的特殊物品在陈默眼中并无不同，很多东西都只是小范围的特殊，条件限制很大。


    例如一把剪刀，能切断金属，但代价是掉头发，切一根金属条就断一条头发。


    好处是，它非常锋利，哪怕以避难所现有技术做出来的最强合金材料，也会被这把剪刀轻而易举切断。


    而掉头发的代价，在避难所面前并不是什么大事，这里的机器人早就研究出了生物培养舱，培养一堆长头发的生物组织并不是难事。


    陈默知道避难所的使用法后，没有什么心理波动，也不觉得恶心，反而理智过头的认为，这方法很妙。


    不过换种思路来看，这是相当反人类的常识，陈默目前用大脑芯片越多，思维越来越冰冷，偏向数字化思考。


    陈默并不反感这种变化，因为他意识到那种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后，心态略微的转变，开始向着更加极端，又或是正常人思维所不能接受的东西前进。


    至于那是什么方向，陈默还没有做好决定，或者说，因为还没有能够让他实现新想法的方法，他不会将这种方向定为自己今后主要的努力方向。


    目前能当义体人，他已经很足知了，至于更进一步的进化，还是日后再说吧。


    陈默兜兜转转，寻遍了整个02避难所，都没有找到很有意思的东西，顶多就是那台雪花屏的电视机吸引了陈默的些许注意。


    “能麻烦你们派些机器人蹲她吗，我想和女鬼面对面交流。”


    “唔，我们尽量。”机器人们答道。


    说起来也迷幻，女鬼和机器人竟有互动的关系。


    正常来讲，女鬼都是出现在人类的或是影视作品中，而机器人并不是人，是机器，故而不常见。


    但考虑到对方是硅基生物，拥有完整的智慧思考，故而能引出女鬼也可以被人所理解了。


    陈默回到地球休息，他只要睡觉，都不会在那座机甲避难所里休息，没别的原因，就是怕对方的电子病毒。


    起初，陈默并不知道那电子病毒的厉害，现在端了两座大型避难所势力后，陈默终于知道92避难所的电子病毒有多么厉害了。


    遥想当初，它还说这电子病毒多年未有，可能已经随着时代过时了，然而事实证明，哪怕是百年前的电子病毒依旧在废土杀疯了，更何况是事后又进行了二度升级的版本，战绩更彪悍。


    陈默沉沉的睡下，他是义体人，在芯片的辅助下，睡觉很快，不过一般来讲没有梦，大脑进行深度休眠，不做那些脑力消耗的活计。


    但这一次，陈默却陷入了无端的怪梦。


    他梦见了蜿蜒曲折的高山，盘在天上的深层乌云，永不停止的暴雨，仿佛世界染上一层阴郁的暗色，让人心态沉沉。


    他穿行于崇山峻岭间，意识模糊，耳边有窃窃私语流过，稍微凝神倾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好似一股幻梦，手掌向前抓取，抓了个空，什么也没有。


    陈默醒了，感觉这一觉并不好受，不太记得梦里梦见了什么，但是那种虚幻的神秘感，却在梦中长久的笼罩着他，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陈默想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于是，他来到密室，一间无光的暗室中。


    装着纯水的不锈钢脸盆立在房间内部（01，14）坐标处，坐标单位不以米为计量单位，而是以进入暗室者的脚步为计量单位。


    也就是说，不管你这一步踏出两米，还是一厘米，都算作是前进了一格单位。


    在如此抽象的计量规则下，陈默连走十五步，分别是前进一格，右进十四格。


    随后，陈默摸到了不锈钢脸盆。


    他能感觉到，不是自己摸到了它，而是它摸到了自己。


    陈默轻轻摩挲着不锈钢脸盆的纹理质感，用指甲轻轻刮蹭，那刺耳的金属刮丝声，在陈默耳朵里变成一种美妙的音调，能够将人内心的烦躁降下去的美妙音调。


    陈默细细品味，是回忆的调调。


    没错，梦里所见的东西，是人脑会遗忘的记忆，又或者说，并不是完全遗忘，而是会沉寂下来。


    它居于人脑的意识深处，一般来讲，只要人在梦醒后不仔细记忆，这些梦里的记忆就会被扫进过去的垃圾堆，直到被某段时间，被垃圾车清理掉。


    陈默将脸探入水盆里，探入前，他想着自己刚起床没洗脸，正好洗把脸。


    下一秒，脸浸入水面低下，奇妙的思维涌现出来，陈默凝聚心神，试图供助脸盆的力量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刹那间，神秘又虚幻，抽象而又离奇的梦中情境，在眼前，在脑中，在身边，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