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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583章 颠覆大唐的文教

    对于大明学堂,李承乾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他昨儿和虞世南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忽悠他。


    他是真想培养一批适合大明的人才。


    所以这些年,他在大明学堂的投入上,也是不少,除去钱财,李承乾还将后世的很多东西,都放在了大明学堂。


    这会儿,正在学堂中闲逛。


    随着大明学堂这几年的扩大,早就从大明宫里搬了出来。


    当然,距离大明宫也不远,就在李承乾在大明宫里闲逛的时候,虞世南、李孝恭、秦琼、李泰还有秦怀道一起走了进来。


    他们本就在一起,尉迟宝林去请人怎么可能只请一个,那不是得罪人么?


    再说了,李承乾此举是在弘扬大明的文教,多几个人也没差。


    而他们这些人中,虞世南显然是最有兴致的,作为初唐的文学大家,他最是看重文教,看重传承,就算李承乾不请他来,他也打算这两天找个机会自己来瞅瞅。


    说实话,若不是之前李承乾大婚,他早就来了。


    不过一进大明学堂,他们还是被震撼到了,如果说之前的大明医院已经让他们开眼了,那么大明学堂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是长安的国子监,单就占地而言,都赶不上大明学堂。


    更遑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建筑风格,虽然不敢说就一定比长安国子监大气,但绝对是足够新颖,加上那硕大操场上的旗台,确实给了众人一种极其震撼的感觉。


    “殿下在哪里?”李孝恭问道。


    尉迟宝林四处张望了一下,随便喊了个人过来,说道:“带大唐的诸位使节去见殿下。”


    那人闻言,当即走在头前带路。


    而等他们找到李承乾的时候,李承乾正在六年堂外听一众学子辩论。


    “外臣参见殿下。”众人齐齐躬身施礼。


    李承乾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来,瞅瞅,瞅瞅我大明六年堂的学子辩论,还别说,挺有意思的。”


    “辩论?辩论什么?”李孝恭当即就问了一句。


    他一个大老粗哪儿懂这些东西,当下也不过是好奇罢了。


    魏叔玉在一旁解释道:“所谓辩论,是六年堂的学子结业考试,先生会出一道题,任由学子们抽签选择正反两方,然后两方结合实际情况进行辩驳。


    这一次的辩题黄河对于百姓而言,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六年堂是什么意思?”虞世南问道。


    “六年堂就是在学堂学习了六年,或者学子的功课已经达到了六年堂的标准。”魏叔玉继续解释道。


    虞世南闻言,皱了皱眉:“六年堂就能结业了么?六年能学个什么?我大唐的学子,谁不是寒窗苦读十数载,就这,到了老朽这年纪,不也是活到老学到老!”


    “永兴公误会了。”李承乾闻言笑道,“所谓的六年堂结业,不过是阶段性的,大明学堂讲究的是一年开智,两年识字,三年明理,四年做事。


    整个学业加起来,足足十年。


    当然,若是无法结业,可能耗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所以说,永兴公的担心是多余的。”


    虞世南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一年开智,两年识字,三年明理,四年做事,不知道这个里面可有什么讲究?”


    他对这个还是蛮感兴趣的,毕竟是老学究,在这方面,他还是有些研究的。


    李承乾笑道:“所谓一年开智,则是在学子年龄尚幼的时候,启发他们的灵智,这个阶段虽然最简单,但也最难。


    两年识字便是字面意思,当然,不是说这两年他们只为了学字,只是学字是基础。


    而三年明理,则是学习世间的道理,这个阶段,偏重明理。


    理不辩不明,所以三年明理的最后一步便是辩。


    最后,就是四年做事。


    这四年,便要为他们曾经的辩的理,去实践。


    就像这群六年堂的学子一般,今日在辩的黄河,今后,他们四年做事,做的就是治水。


    这一套,也是本王和陈学正他们琢磨了许久,才定下的一套教育理念,当然,可能和大唐的理念有些出入,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给天下培养出足够优秀的人才。”


    听李承乾说完,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大明的这套教育理念,确实不错。


    “殿下的确是用心了。”哪怕是虞世南,这会儿也是点了点头。


    李承乾笑道:“谈不上,诸位不妨看看我大明六年堂的学子表现,这会儿正到了精彩的时候了。”


    正说着,学堂中,反方的代表起身说道:“黄河虽然造就了沿途流域,但这么多年来,黄河流域引发的洪涝灾害,又侵蚀了多少无辜百姓的生命?


    使得多少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


    从先秦开始,我们来看看这些数据,公元前……


    自有记载以来,黄河在过去的千百年里,直接或间接带走了数以百万计的生命,更是让超过亿万计的百姓因此流离失所。”


    那反方的代表说着,还真就拿出了自己整理出来的数据,给在场的每个人都递了一份,包括课堂外的李承乾等人,都有人给他们专门送来了一份。


    “从这些数据来看,黄河对于百姓而言,弊大于利,因为生命是无价的,若是有人觉得黄河对百姓利大于弊,那请问问那些因为洪涝灾害而葬送了生命的无辜百姓答应不答应。


    问问那些因为洪涝灾害而流离失所的百姓答应不答应!”


    随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说完,学堂里倒是没什么反应,而学堂外的众人都愣住了。


    好家伙,是真的有理有据啊!


    尤其是那手上厚厚的资料,刚刚虞世南已经看过了,真的很详实,并且每一次的洪涝灾害出自哪里,都标记得清清楚楚,以虞世南博览群书的阅历,他不敢说每一项数据都是真实的,但绝大多数,他却是记得的。


    而最后那一页做的统计表,更是让他耳目一新。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统计方式。


    “殿下,这……”虞世南有些惊喜地问道。


    “这是统计学。”李承乾笑道,“永兴公不必惊讶,在大明学堂,但凡五年堂以上的学子,都要学这个的。”


    “统计学?”虞世南闻言沉吟了片刻。


    哪怕是他,都得承认,这个所谓的统计学的确有自己独到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学堂里,正方代表当即也站了起身,反驳道:“若是只看自然灾害而忽略了黄河造福了沿途百姓的事实,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我这里也有一份数据,还请分发给在座的各位。”


    说罢,这家伙更狠,当即就和自己的同伴从桌子下搬出了厚厚的几摞资料,比之刚刚反方拿出来的资料更厚。


    他们在研习这个课题的时候,就猜到了反方定会拿自然灾害说事,所以也是早就做足了准备。


    当然,就算反方不拿自然灾害说事,他们这个也是强有力的辩点。


    等随堂主持辩论的先生安排人分发资料后,那正方代表才说道:“刚刚反方说黄河在过去的千多年来,因为自然灾害,使得多少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又使得多少多少人流离失所。


    这一点儿,我不反对。


    但我想问一声,这可是黄河的错?


    是黄河主动的么?


    我知道,有人又要说了,这是自然灾害,但黄河终究是始作俑者?


    那我请众人看看你们手中的资料。


    在过去的千年内,黄河流域到底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秦时期,有竹简记载,黄河两岸,郁郁葱葱。


    再看看现在?


    黄河两岸都快光秃秃的了。


    而黄河两岸的耕地,更是从先秦时期到现在,越来越贫瘠。


    这都是谁的错?


    也是黄河的错么?


    大家再翻开资料的第四页。


    从有文字记载开始,黄河流域到如今,总共哺育了数以亿万计百姓的生计,这个都被众人忽视了么?


    说黄河对于人类而言,弊大于利,那为何不说,是因为人类对于黄河而言,弊大于利!


    若不是人类无休止的贪婪,无休止的砍伐,无休止的索取,可有今日的黄河!


    若是没有人类,黄河为何被称之为黄河!


    所以,我们怎么有脸在这里指责黄河在伤害人类!该反思了啊!同学们!”


    “说得好!”虞世南听到这番话,当即就是没忍住一拍大腿。


    他是真觉得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说得铿锵有力。


    而且所辩的观点,也是极有说服力。


    不单单是他们,就连李孝恭这些大老粗也听得一包子劲儿。


    李承乾却是笑而不语。


    看着学堂中的那家伙,心道,这小子,倒是机灵,一下就把辩题都给改了。


    不过他也得承认,这些小家伙,的确成长了。


    “正方代表是不是偏题了?”就在这时,反方的代表说道,“我们今日的辩题是黄河于百姓而言。


    你这都扯到人类与黄河了,如今辩论赛都开始不尊重辩题了么?”


    “辩论的目的就是为了明理。”正方代表也不紧张,当即反驳道,“今日的辩驳,就是为了证明黄河到底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难道我说的不对?”


    ……


    “走吧,去看看七年堂的学子。”李承乾见状,当即笑道,“接下来,他们够得扯了,就这一题,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谁也别想说服谁。”


    他是知道这些家伙的,只要抓住了一点儿机会,就会发了疯的咬回去,不咬下来一块肉,那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当然,他也支持这种作风。


    “这明显是正方胜了,反方不过是在诡辩而已。”虞世南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他喜欢正方的辩论观点,当即就成了正方的支持者。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何为诡辩?难道让他们现在认输就是君子了?”


    “为何不是?”虞世南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一直咬着别人的错处,哪儿来的君子之风?”


    “那立场不坚定就是君子了?”李承乾当即反驳道,“骑墙望风向就是君子了?我们之所以以辩论赛作为三年明理的结业考试。


    一是考的他们事前的准备工作。


    二是考的他们的临场反应。


    三是考的他们立场的坚定。


    在很多时候,不是支持的人多,就是对的。


    他们必须具备自己的分析能力。


    若是轻易就被别人给说服了,今后若是有敌国来游说他们,是不是只要说得在理,他们就跟着别人走?背叛我大明?


    所以啊,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还要往更深层次的方面去看。


    我大明培养的是大明的人才,也是天下的人才,但一定得先是大明的人才,然后才是天下的人才。”


    李承乾这话说得很自私,但诸如李孝恭等人都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他们是能理解的。


    而虞世南虽然不认可,但也是点了点头,只是开口问道:“殿下如此培养出来的人才,是不是局限性太强了?


    若是他们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今后会不会固执己见?


    这样的人才,可适合朝堂?”


    “所以才有了四年做事啊?”李承乾笑道,“四年做事,他们做的就是当时辩驳的,理不辩不明,但唯有实践得真知。


    只有通过实践以后,他们才会知道什么才是至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去看看七八年堂的学子的原因。”


    说完,李承乾就走在了前面。


    一二三年堂的学子,李承乾没打算带虞世南去看。


    在这个阶段,大明就算有自己的新意,但对于虞世南这样的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唯有思想上的东西,能触动虞世南这样的一代大儒。


    虞世南闻言,这次没再拒绝,当下就和众人跟在了李承乾身后。


    李承乾带他们去的是八年堂的课堂。


    他之前去看了课表,今天八年堂正在上实践课。


    而他们的实践课,做的居然是修桥铺路。


    李承乾他们来的时候,一群半大小子正在学堂里的人造河流上面修建桥梁。


    这把虞世南都看傻眼了。


    “殿下莫要告诉老朽,这是大明学堂的学子?”虽然虞世南不敢相信,但看着他们身上的衣衫,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为什么不是?”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虞世南气得直跺脚,“堂堂儒家学子,如同山野村夫一般,成何体统!”


    “什么叫有辱斯文?”李承乾却是冷笑道,“实践方得真知,他们今后可能成为一方父母官,自然得什么都会。


    只有什么都会,他们才会真正的造福百姓。


    我大明境内虽然河流不多,但也不在少数,若是让他们上任一方父母官,要不要解决治下百姓的出行问题?


    怎么就叫有辱斯文了?


    他们若是没有基础的文化知识,永兴公以为他们能修建出这样的桥梁?


    当然,今后,他们倒是不用自己做这种事儿,这不过是他们如今的学业罢了。


    而且,他们经历了这一遭,未来在对百姓的时候,也将明白百姓的难处,这难道不是好事?”


    “修桥有什么难的?”虞世南闻言就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正在修桥的学子中有一人当即就抬起了头,说道:“不难?不难你来?”


    “怎么说话的?”李承乾闻言,当即就怒喝了一声,道,“这是大唐永兴公,一代学宗,岂是你能冒犯的?”


    那学子闻言,当即就拱了拱手,道:“是晚生失礼了,不过晚生还是要说,修桥绝对不是在河面上铺几块木板那么简单!而且,也不单单只是在河面上修桥,在两座山峰之间也可修桥。


    当然,在哪里修桥不重要,重要是修桥的目的。


    所以,选址也是极其重要的。


    总的来说,修桥从立项到选址,再到施工、竣工,是一个极其繁琐的项目,其中要涵盖方方面面的知识。”


    虞世南听他说完,当即也被干沉默了。


    没办法,他不懂,所以当下也是无语。


    李承乾却是笑道:“抱歉,我大明学子在坚持己见这方面,却是过分了,倒是让永兴公见笑了。”


    “没有。”虞世南笑道,“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坚持,的确是好事儿,若是我大唐的学子,也能如此,老夫死而无憾。”


    他虽然迂腐,但在某些方面也是相当开明的。


    至少这学子的话,哪怕没说服他,但也确实是有理有据,至少他一时反驳不了。


    李承乾笑道:“那我们不妨看看,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而且,刚刚这小子其实也没说错,修桥铺路从来不是一件小事儿。


    从选址开始,就必须得到重视。


    首先,我们要明白,为什么要修建这座桥或者这条路。


    因为这直接决定它们为谁在服务。


    说到底,这就是民生,而民生其实是件极其复杂的事儿。


    打个比方,要修一座桥,东边有五十户人家,西边只有十户人家,但西边却是连接着一座县城,那么这座桥到底该修到哪边?


    这时候,就到了为官一方的父母官需要抉择的时候了。”


    “那殿下认为应该修在哪里?”虞世南好奇地问道。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本王又没实地去看过,怎么会知道?不过,他们会知道的。”


    说着,李承乾指了指正在忙碌的众人。


    昨天那章等等……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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