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在下告辞了。还有一桩要事同林大人说一声，扬州部分地区生出了疫情，请大人早做准备。”


    话说完后就离开了林府。


    林如海忧心忡忡，自己告假半个月，城内竟然生起了疫病。


    这可是大事。


    直接在书房内穿好了正装准备出门。


    “林姑爷，您是巡盐御史，替陛下管理盐务，病这么重，其他的事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林如海：“蔷哥儿，读书为官无外乎两桩事，一是报效朝廷，二是为民请命，这两件事又可以看作一件事并不冲突，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蔷能明白，不过林姑爷你的身体禁不住折腾了，这样，我代您去瞧一瞧，看看这扬州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江南富庶，按道理来讲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灾祸，怎么无缘无故的有了疫病。


    贾蔷：“您也知道我会一些医术，或许我去瞧瞧，比您去的效果会更好。”


    林如海的脸色慢慢舒缓了，如此甚好，心里也领情，点头答应了。


    林黛玉：“蔷哥儿，救治灾民是天大的好事儿，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此去有把握吗。”


    “只是瞧瞧，然后看看能不能开个治病的方子，十分的把握没有，七分总该有的。为林姑爷做事，为扬州百姓做点事，也是我心甘情愿实心想做的。”


    连扬州最好的大夫宣了死期的林如海都能再续续命，想着治个疫情应该也行。


    贾蔷带着几个龙禁尉兵士准备去疫病区。


    “大家记得都用面纱遮住口鼻，这次带你们去考察疫情。”


    “大人，咱们不是去剿匪的吗？这是？”


    贾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别管那么多，听我的就成。”


    扬州的名声大，尸位素餐的有，办实事的也有。


    专门有一排院子和房舍，现在都腾空了，专门住着一些重病的灾民。


    发病轻一点的，没在房间里的床上，而是就躺在院子里的凉棚的席子上。


    院子里还有着一口好大的锅，锅下在生火熬着药。


    有着两三名回春堂的医者在这边忙碌着。


    还有着几个衙役在旁边辅助。


    人还不是很多，差不多病人有二十来个，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还只是发病的初期，大概每天会送几个病者过来。


    看样子传播的速度不是太快。


    但是不彻底根治，也会出现大问题。


    一天几个的增加，加后面是不是就是一天几十个几百个。


    秋天到了，天气慢慢开始冷起来。贾蔷穿着便服，只一见单薄长衫，带着几个龙禁尉走进了院子。


    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儿，看了下那些病人的症状。


    回顾自己看过的一些医书，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走到了那口熬药的锅旁，看着旁边堆放的药材，都是当下最时兴的药物。


    从锅中盛了一点药汤喝了下去，感觉下药力。


    “请问先生是？”


    院子里的衙役和医者看向贾蔷，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看到了他身旁几个穿着军装的龙禁尉就知道不一般。


    贾蔷：“我也是一名医者，过来查看下疫病，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是吾家长辈。敢请问几位，目前的病人状况如何，这些药汤可还管用。”


    这时的天气凉爽，但是大家忙的热火朝天的，特别是锅旁的两个人守在熊熊烈火边，更是湿透了衣裳。几天下来有些苦不堪言，更觉得有些烦躁：“回大人，药汤的效用并不见好，或可稍稍抑制，但要想痊愈，不可能的事。随着时间推移，病人增加病情加重，怕是这汤药都不管用了。”


    院子里的人对这个病的前景并不看好。


    衙役抱怨道：“何时才是个头啊，娘的，真辛苦。那么多人偏偏把咱们哥几个派到这边来了。”


    有些嫌弃。


    不过那几个医者跟衙役不同，他们是自发过来的。


    回春堂的医者，无论医术医德都是扬州最有名气的。


    “为百姓做一点事便不耐烦，不情愿在这儿可以回去。”


    医者也很烦躁。


    本来治不好就很烦了，这些个衙役还不断在说着大量负能量的话，这不是更加影响他们几个的心境。


    贾蔷：“李由，你们几个留下来在这儿帮着回春堂的大夫打下手，三天，三天时间我肯定能想出法子来。”


    把几个龙禁尉都留了下来。


    “大夫，我这几个下属就过来帮你们，有些事情可以吩咐他们做。”


    “先生高义。”


    贾蔷：“记得都蒙上面罩，别露出口鼻，每天都有新的病人过来，可以看出这个疫病还是有着一定的传染性。”


    心里还在想着，疫病还是在初期，那个姓李的盐商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够灵通的，一定是在官场上有人。


    商人涉及政治，看来扬州的商人真是够猖獗的。


    在林府的时候，虽然看着卑谦，但心中明显有着一种倨傲。


    少说也得有个数百万两银子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底气。


    国库亏空，最容易解决的三条法子。


    一是打勋贵的主意，一是打富商的主意，要么就是打百姓的主意。


    而当今陛下很明显是拿一些老勋贵开刀了。


    其实只要皇帝老儿来一趟扬州，随便拿下几个扬州的富商，直接就能把国库充盈了起来。


    看来日后回到京城的时候，有机会还要跟皇帝聊一聊这方面的事。


    只不过，这些盐商巨贾们通常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下手也不方便。


    贾蔷：“病人都有二三十人了，过来照看的只有你们这几位，是不是太少了点。”


    “我们也跟上头说过，只不过现在是初期，还没有正式文书下来，怕是还要耽搁几天。”


    贾蔷：“治病跟行军打仗一样，时间最要紧，那么多的手续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挥霍无度，贪墨横行，到了这时候还要扯皮，得整治才行。”


    特别是扬州，有钱的盐商这么多，官商勾结也是最严重的。


    就是清明如林如海这般，恐怕也收了不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