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城一边骂卫初心，一边又觉得自己也该挨骂，于是又补充：“你傻就算了，还带着我跟你一起傻……”
骂着骂着，他笑了起来，他这辈子真的没有这么傻过，所以他觉得，他的傻就是被卫初萌这个傻女人带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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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初心先到一家美术院校看了看，觉得环境还不错，艺术气息很浓厚，她向一位老师打听招不招模特，老师把她带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和她聊了好一会儿，说：“我觉得你的形象看起来还不错，但我们暂时不招人，你可以留下简历，有需要的话，我会第一个通知你。”
卫初心说：“我从这里路过进来看看，没有带简历，我回去后发到你们的邮箱行不行？”
“行。”
卫初心离开后又去了另一家，那家规模稍微小一点，副校长表示要招人，但下班了，让她明天再来。
从美术院校出来，卫初心看见天已经黑了，她决定还是化了妆再回去，以免房东不认识她了。
她进入一家化妆品店，买了偏暗色的修容霜和液体眼线液，进入洗手间，瞅着没什么人，赶紧把脸化黑，点上痣，然后把衣服扣子解开重新扣整齐，恢复灰姑娘打扮，这才骑着共享单车匆匆往租的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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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冬城下班的时候，厉传奇还没回来，一名助手把他送了回去。
天黑以后，厉传奇直接来到月亮湾别墅，向南冬城汇报他查到的情况：“卫初萌的老家在玉水县。”
“玉水县？”南冬城觉得这地名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厉传奇提醒他说：“凌川哥小时候是被你父亲寄养在玉水县罗家的。”
“对对，”南冬城想起来了，说：“凌川那时候取名叫罗少川。”
“是的。”厉传奇把手提电脑打开，调出卫初萌的资料放在他面前，继续说：“据说卫初萌出生前，她父亲就过世了，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生下她以后，她母亲也过世了。
“她有一个叔叔叫卫世勋，她在叔叔婶婶家里长大，不过她把叔叔婶婶叫的爸妈，因此一直不知道卫世勋夫妇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两年前，十九岁的卫初萌和一个男人相亲，她打破了那男人的头，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被判入狱一年，她叔叔婶婶因此和她断绝了关系。
“出狱后，她因为有坐牢的经历，又没有大学文凭和其他特长，找不到什么工作，只能做代驾。
“但被何家人一再破坏，最近一段时间她找不到工作，可能确实是不得已才来找您的。”
南冬城问：“那男人说没有，卫初萌为什么打破那男人的头？”
“那男人说卫初萌想骗他的钱，被他识破了，卫初萌恼羞成怒打伤他的。”
南冬城皱眉说：“卫初萌说的是那男人对她不怀好意，她才打伤他的。”
“我有点怀疑卫初萌的话。”
“为什么？”
“因为假如是那个男人先非礼她，她打伤对方就是正当防卫，怎么还会被判刑？”
“或许是防卫过当了。”
厉传奇请示说：“要不我问问她细节，看她怎么解释。”
从对细节的描述可以判定谁撒谎。
“可以。”南冬城说。
厉传奇拿起手机拨号。
南冬城继续看着电脑上卫初萌的资料，上面有她的证件照，他摘下墨镜仔细看了看，这张照片应该是卫初萌上高一的时候拍的，很青涩，的确像她。
但他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对，就是照片上的卫初萌嘴角有一粒痣。
他清清楚楚记得，卫初萌把脸上的黑色妆容洗干净后，整张小脸上一尘不染，嘴角没有痣！
他心里泛起疑惑，这张照片上的人真的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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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初心快到出租房的时候，发现大门外围了很多人，个个伸长脖子在看什么热闹。
她心里一紧，以为是妹妹跑出来了，急忙放下共享单车往人群里挤。
一边挤，她一边听见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地骂，说：“怎么让小三住在这里？”
“就是啊，这种丢人的贱货，让她滚远点吧！”
“让一个小三住在这里，我们家家户户都得看紧自己的男人。”
“那也看不住啊，那狐狸精只要把你男人盯上了，怎么都能勾引到手。”
“还是让这个叫什么卫初萌的搬走吧，他住在这里，闹得我们鸡犬不宁的。”
“……”
“卫初萌”三个字让卫初心越发紧张，她挤进人群一看，只见地上、墙上刷了很多红油漆，写的是标语一样的大字。
几个人正指着墙上的字嘻嘻哈哈地笑，大声念道：“卫初萌是贱人！”
“卫初萌是小三！”
“卫初萌不要脸！”
“卫初萌滚出玉川市！”
“……”
卫初心看见这些污言秽语火冒三丈，卫初萌是她的亲妹妹，她绝不容许这些人玷污妹妹的名字。
她大步来到那群人面前，指着他们问：“这些字是谁写的？给我站出来！”
那些人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乱糟糟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城里的人一般是不会相互打听对方的名字的，除了房东，租房子的人都不知道谁是卫初萌，左邻右舍更不知道。
卫初心这一声大吼，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有人的眼神马上充满了鄙视，低声骂：“长这么丑，还勾引别人的男人，真是丑人多作怪！”
对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的骂声，卫初心不想理会，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人云亦云的。
现在他们跟着别人骂她是小三，等一会儿，他们就会跟着她一起骂这些人了。
这时一个光头男人跨出来说：“是我写的！你个小三要怎么样？”
卫初心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着说：“我是你的小三吗？你长成这个样子能讨着老婆？你连正妻都讨不着，还想找小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围观的人群哄地大笑起来。
光头男人的脸胀得通红说不出话来，连头顶都红了。
一个女人又跳出来说：“你不是他的小三，你是南凌川的小三，明知道南凌川有未婚妻，你还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