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艳丽说：“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厉传奇和卫初萌有了可乘之机。”


    韩牧云点头：“所以我要避开厉传奇来离间南总和卫初萌。”


    “你怎么做？”


    “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就告诉你。”


    “那你想快一点，别拖太久了。”


    “好。”


    *


    南都国际总裁办公室里。


    韩牧云离开后，厉传奇笑着对南冬城说：“南叔，我就猜到他来是想试探他对您和夫人用的离间计成功没有。”


    “是，”南冬城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说花是你买的？”


    “因为我说最好，您说就不像话了。”


    南冬城也明白，如果他把情敌送的花说成是他买的，传出去很可笑，外面的人编排起来也难听。


    厉传奇又说：“韩牧云应该看出他的离间计对你们没有用，明天不会再送花了吧？”


    “还是会送，”南冬城说：“他今天来了，明天就不送花了，这不是明明白白表示是他在搞鬼？再说，他订了一个月的花，钱都付了，总不能浪费了。”


    “也对，那我们就继续用玫瑰净化空气。”


    “挺奢侈的，”南冬城笑着说：“人家用绿色植物净化空气，我们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净化，还天天换。”


    “没办法，我们是被逼的。”


    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厉传奇停下来后，往休息室里面指了指，说：“南叔，您说夫人真的没有看到玫瑰花吗？她从来都没有过问一下这花的来历。”


    “她没有注意，”南冬城说：“她每天从早到晚，在办公室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


    “也是，她挺自觉，怕影响我们工作。”


    “也可能是为了避嫌，毕竟办公室是我们的工作重地，有很多机密文件。”


    “没错。”


    南冬城心里好笑，他明知道卫初心每天都忙着往家跑，无暇关注他的办公室有没有变化，却还要帮她说谎。


    *


    卫初心这段时间挺开心，因为经过司俊辰半个月的心理干预，卫初萌的情况有了明显变化。


    她以前总是怕弄出声响，看电视都把声音开得很小，只有看字幕才能明白剧情。


    前几天，司俊辰要卫初心趁妹妹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把电视的音量开大，但要慢慢来，一点一点地开大。


    她于是趁妹妹上洗手间的时候照做了。


    以前声音大一点卫初萌都会发现，并马上关小，那天她从洗手间出来就把猫抱在身上看电视，没有什么特殊反应，这两天电视都保持着这个音量。


    卫初萌以前不敢大笑，不敢大声说话，司俊辰让卫初心给妹妹讲一些开心的事，最好能逗她笑的。


    卫初心于是在手机上搜了许多笑话段子讲给卫初萌听，妹妹以前一笑就捂住嘴，现在她可以直接笑了。


    以前卫初萌一个人在家不敢炒菜，怕被人听出屋子里有人。


    司俊辰跟卫初心说，不能因为妹妹怕弄出声响就不让她做事，而恰恰相反，她越怕，越要让她做，只不过开始安排她做声音不太大的。


    于是卫初心昨天上午给卫初萌说：“初初，我下午比较忙，你把冬瓜皮削了，切成方块，我晚上给你做白油冬瓜。”


    卫初萌答应了。


    卫初心下午故意回去得晚一点，她从手机监控上看见卫初萌削冬瓜皮的时候，不由心惊肉跳，担心妹妹伤着手。


    她往天这种事都不让卫初萌做，一个是怕她伤着手，另一个是怕她犯病的时候，用刀伤了自己。


    不过当看见卫初萌削好冬瓜，用菜刀切冬瓜发出了响声时，她还是很欣慰地流下了眼泪。


    在别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声音，却听得卫初心又笑又哭。


    她把情况告诉司俊辰。


    他说：“非常好，这说明你妹妹恢复得不错。下一步，你继续把电视的音量开大，每过两天就开大一点点，直到最后正常人都能听见的样子。你要坚持每天让她切菜，直到她一个人在家可以剁肉元子就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要继续让她开朗乐观，笑是包治百病的良药。”


    卫初心点头：“我会努力的，谢谢司医生。”


    当然这些都只能慢慢来，如果一下子就把卫初萌当成一个正常人那样，把电视音量开很大，反而会吓着她，那她的病情又会复发。


    卫初心最开心的一件事，是卫初萌晚上的睡眠越来越好。


    猫每天晚上都躺在她身上，不管睡得有多沉，她翻身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伸手摸摸猫，怕压着小猫。


    这也让卫初心非常欣慰。


    她觉得这只猫对妹妹的陪伴作用，似乎比她还大，她陪妹妹睡了那么久，妹妹总是在梦中惊厥，尖叫，踢棉被，这只猫咪才陪妹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睡觉就变得安静了很多。


    现在的卫初萌就像成长了一样，以前她是需要卫初心照顾的，现在她是被猫咪需要的人，所以她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照顾着猫咪，怕吓着了它。


    当然，卫初心知道，卫初萌睡眠变好，除了猫，还是司俊辰的功劳最大。


    所以她原本想着等熟悉了，就医疗费的事跟他讲讲价，现在她完全没办法讲价，也觉得花这么多钱值得。


    因为司俊辰不仅仅把妹妹当病人看待，还当朋友看待，这是让卫初心特别感动的地方。


    现在，她最盼望的是妹妹能够出门，但司俊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说：“你妹妹现在一个人的时候还喜欢呆在黑暗里，说明她极度缺乏安全感，这种情况下，你就算想带她出去都不可能。”


    卫初心也明白，她每次回来，屋里都漆黑，只有她按开灯才会亮起来。


    司俊辰跟她一起进来也看出来了，所以知道卫初萌的情况。


    他又说：“我们不能强迫你妹妹往出走，而要让她自己想出去，如果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就容易了。”


    卫初心猛然想起来，说：“对了，司医生，我发现我妹妹好像对画画感兴趣。”


    “是吗？你怎么发现的？”司俊辰问。


    卫初心说：“我看见她这几天在画猫，只不过画得不好看，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