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路。”卫初心冷冰冰地说。


    “顺路，顺路，”韩牧云笑着说：“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你到哪里，我不到哪里。”卫初心上车，砰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韩牧云赶紧来到自己的车边，上车刚要追出去，副驾驶座的门突然被拉开，何艳丽窜了上来。


    他吓了一跳，问：“你怎么在这里？”


    何艳丽说：“我昨天不是说了要来拍你们接吻吗？”


    韩牧云生气了：“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拍吗？”


    “你什么时候说过？”何艳丽反驳：“你只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说她很善良，没说不许我拍。”


    韩牧云想着他确实没有说过这话，又改口：“那我现在说，你不许拍。”


    “你凭什么管我？”何艳丽嚷着说：“我用我的手机，要拍什么是我的自由！”


    “你这是侵犯肖像权，她起诉你，你会坐牢的！”


    “我只要发到网上，她都身败名裂了！还敢起诉我？”


    “你以为她不敢？”韩牧云真的生气了：“艳丽，我昨天晚上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卫初萌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只能让你们两败俱伤！”


    “对我没好处，我是担心你！”何艳丽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说：“韩大哥，我不知道你的头脑为什么这么简单，你才接触她一次，怎么就认为她很善良？


    “我认识她多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你认识我也很久了，在你的眼里，我是坏人吗？


    “韩大哥，你相信我，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她装出来的假像，如果她不是善于表演，善于伪装，凌川哥怎么会上她的当？


    “你不多了解一下就以为她是好人，你是不是也要像我凌川哥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把你的钱财骗光才后悔？”


    韩牧云皱眉说：“我承认，我和她的接触确实不多，但我相信她本性不坏，因为就凭她那一身功夫，要做一个坏人很容易……”


    何艳丽要被他的固执气死了，赌气说：“我不跟你说了！你觉得她好就追她去吧，等你被她骗得倾家荡产以后，别来找我哭诉！”


    “你放心，我不会来找你哭诉的。”他发动车子又问：“你的车呢？”


    “没开，我打车来的。”


    她要偷拍，自己开车来目标太大，所以打的出租车过来。


    “那我把你送回去。”


    韩牧云开出去后继续劝说何艳丽，她闷头不说话。


    到了分路的地方，他停下车说：“艳丽，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上当的，我会好好观察一下，看她倒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爱上当就上当吧，跟我无关！”何艳丽下车径直走了。


    韩牧云摇摇头，对何艳丽总是固执地把卫初心当成坏女人，他感到无可奈何。


    不过想着何艳丽的话，他觉得有必要对卫初心多观察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演戏。


    他对她也确实好奇，所以接下来，每天下午四点过，他都准时出现在卫初心的家外面。


    他是开酒店的，五点就会上生意，所以基本上只有三、四点才有时间出来。


    而他也注意到卫初心是每天下午四点过从家里出来的，他来正好可以见着她。


    卫初心一出来，他就迎上前打招呼，但他怕卫初心动粗，不敢拉她的手，也不敢碰触她的身体，只跟在她后面献殷勤。


    从卫初心走出大门，他就在她身后不停地叨叨：“初萌，我请你吃晚饭吧？”


    “初萌，有一部电影上映了，非常好看，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初萌，歌神来玉川市开演唱会了，我好不容易抢了两张票，我们一起去看吧。”


    “初萌……”


    虽然卫初心根本不搭理他，他也不在乎，总是亦步亦趋地把她从大门口送到宾利车边，再看着她扬长而去。


    卫初心怎么可能搭理他呢？


    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也不说他的人品怎么样，单单她是南凌川的契约妻子就不可能。


    他们的合同上明确写着，在这五年内，她是不可以交往男朋友的。


    再说，他跟她长得那么像，万一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那就闹笑话了。


    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


    何艳丽以为韩牧云喜欢卫初心了，因为他总是在她面前为卫初心说话，夸卫初心，她对卫初心更恨了，发誓非要让她身败名裂不可。


    于是她每天都过来藏在暗处想偷拍，但连着跟了几天，发现那两个人根本没有接近过。


    韩牧云像只忠犬一样，始终距离卫初心两步远，何艳丽想找个角度偷拍他们有暧昧的举动都拍不到。


    韩牧云知道何艳丽躲在暗处想要偷拍他和卫初心，他故意保持两步远的距离，就是为了不让何艳丽有机会抓拍到暧昧的照片。


    他很清楚，如果何艳丽拍了照片公布到网上，卫初心发现了，必定会暴揍何艳丽，还会连累他。


    ——卫初心一定以为是他和何艳丽串通好的，把他一起揍。


    他是男人，她揍起来只怕更狠，想着她迅速的动作和奇大的手劲，他心里就打怵。


    所以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何艳丽和他自己。


    何艳丽跟踪了几天，见韩牧云连卫初心的手都不敢牵，一直保持两步远的距离，估计他没有追卫初心，而是在观察她，假装献殷勤来接近她。


    不管是哪种，她拍不到他们暧昧的照片就很生气，骂：“韩牧云你个大笨蛋！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不死心，狡尽脑汁想要怎么才能让韩牧云和卫初心靠近。


    这天她正伏在墙角处，突然被人把背撞了一下，回头看见是一个收废品的老头，为了让一辆车，自行车上驮着的背筐撞在了她身上。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她开口就骂。


    大爷忙道歉：“对不起！”


    何艳丽还想再骂，听见韩牧云的车子声音过来了，马上灵机一动，笑着对老头说：“没关系，大爷，你一会儿帮我一个忙，我给你拿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