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南凌川依然简单两个字。


    南冬城不知道他倒底怎么想的，说他喜欢陆琳琳吧，他这么冷冷淡淡的，说他不喜欢吧，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了琳琳，现在都闹得全城轰动了。


    这个外甥话太少，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南冬城只能以闲聊的方式来打开他的心扉。


    他说：“琳琳是我陆家大哥大嫂的女儿，我们陆家有兄弟姐妹四个，不是亲的，只是堂兄弟姐妹，但我们相处得跟亲兄弟姐妹一样。


    “大哥是琳琳的爸爸，二哥在十多年前就牺牲了，大哥和二哥是亲兄弟。排行老三的是女孩子，她名叫陆挽琴。”


    南凌川问：“是那个演员吗？”


    “对，”南冬城点头：“今年的唯爱化妆品就是她代言的，她比我大三岁，我叫她姐姐。”


    南凌川问：“她知道您和我的关系吗？”


    “还不知道，不过今天我们公开了，我找机会告诉她。”


    陆挽琴每天很忙，没什么时间看新闻，所以未必知道他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


    南凌川说：“第四个就是您？”


    “是，我是陆家最小的孩子。”南冬城说：“二哥牺牲了，我姐还没有结婚，在我没有孩子之前，琳琳是下一辈里唯一的孩子，我们都很宠她，所以她难免有些小脾气。你比她年长四岁，让着她一点。”


    南凌川又是简单一个字：“好。”


    南冬城顿了顿，又说：“凌川，如果琳琳不愿意和你处对象，你不要强迫她。”


    南凌川皱眉：“她为什么不愿意？”


    这还要问为什么？


    南冬城怀疑他这外甥是不是没有情商。


    南凌川又冒出一句：“她看不上我？”


    “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南冬城看着外甥明显不高兴的脸，直截了当地说：“没有女孩子喜欢被强迫。”


    南凌川辩解：“我也不想强迫她，但当时那么多记者，我不那样做，南都国际的名声就被她毁了！”


    他现在还在责怪陆琳琳当着记者的面逼他道歉。


    南冬城说：“那是因为你把她关起来饿了三天，她很生气。”


    “我道歉了！”


    “凌川！”南冬城严肃地说：“如果有人把你关三天，又饿又被蚊子叮，事后说一句‘对不起’，你能原谅吗？”


    “不能。”南凌川干脆地回答。


    如果有人敢这么对他，他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把对方暴打一顿，再算其他的帐。


    话又说回来，谁敢这么对他？


    没人有这个胆量，也没人有这样的本事！


    南冬城说：“那你为什么认为你道了歉，琳琳就必须原谅你，还必须跟你交往？”


    南凌川低头喝了几口咖啡，抬头说：“那她要怎样才愿意？”


    南冬城感觉南凌川对陆琳琳是认真的，不由在心里叹息，这外甥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却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他有感觉的人。


    如果那时候琳琳不是错把卫初萌认成卫初心，并叫成乔如歌，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他劝说：“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南凌川闷了好一会儿，说：“我已经亲过她了。”


    南冬城楞了一下，他意识到凌川的思想有些传统，他似乎以为，他亲过了琳琳，琳琳就是他的人了。


    不过再想想南凌川的成长经历，南冬城又觉得他的思想传统也正常，凌川从小跟着罗家爷爷奶奶长大，他父亲又是凌川的外公，三个老年人，必然会把他教育得比较传统。


    正是因为他的思想传统，才没有和卫初萌有肌肤相亲之举，而因为他抱过陆琳琳，就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所以他亲吻陆琳琳，不光是因为琳琳逼他当众道歉，让他下不来台，他为了堵住她的嘴做出这样的唐突之举。更多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朦胧的情愫，下意识想要和她亲近。


    只是这孩子话太少，不肯明白说出他的心事而已。


    但他喜欢陆琳琳，陆琳琳未必喜欢他。


    “凌川，”南冬城看着他说：“婚姻的事，要看你们双方有没有感觉，如果琳琳对你不来电，我希望你把她当妹妹看待。”


    过了一会儿，南凌川低沉地说：“知道了，舅舅。”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南冬城起身说：“我进去了。”


    南凌川把他送到安检口，他又转身说：“凌川，琳琳的爸妈都不在国内，我也到金川市了，琳琳一个人在这边，你帮我照顾她一下，别让她受欺负。”


    南凌川一听就明白，舅舅这是委婉地警告他不要欺负他的侄女儿。


    他点头说：“舅舅放心，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不会惹她。”


    南冬城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外甥交流，心里暗叹了一声，进去了。


    过了安检，他到候机厅又给陆琳琳打电话。


    这次是陆琳琳接的，她说：“小叔叔，您在哪里？”


    南冬城听她的声音没有异样，回答：“我在机场。”


    “您要走了吗？”


    “是的。”


    “哦，那您一路平安。”


    “好，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如果凌川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


    “我知道，小叔叔放心吧，我没事。”


    “那我挂了，你有空来金川市玩。”


    “好，小叔叔再见。”


    南冬城觉得陆琳琳的情绪应该好了，放心地登机离开了。


    *


    古厢家。


    古厢看着闷闷不乐的陆琳琳，说：“你到底怎么啦？你小叔叔说你受了委屈，是他批评你了吗？”


    陆琳琳摇摇头：“不是。”


    “那谁招惹你了？”古厢说：“你平时多活跃的，今天忽然这么沉默寡言，像变了个人。”


    陆琳琳不想说话，坐那儿发呆。


    天渐渐黑了，她忽然抬头说：“我想喝酒。”


    “喝酒？”古厢说：“我这没有酒，那你等等，我去买。”


    陆琳琳站起来说：“我们去酒吧喝。”


    “去酒吧？不好吧，我听说酒吧很乱的。”


    古厢是乖乖女，从来不喝酒，自然也没有去过酒吧。


    陆琳琳在国外就经常和同学去酒吧玩，回国内以后，因为怕小叔叔陆少枫骂她，不敢去。


    今天她心情不好，现在小叔叔也到金川市去了，她想去放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