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飞走过来，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他说：“大家想看我和陆教官较量，是不是？”
“是！”全体齐声吼，里面还夹杂着女孩子尖亮的声音。
厉战飞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一个奶声奶气地声音喊：“是！”
他看过来，原来是厉传奇肩膀上的陆可可，小丫头刚才没有防备，听见大家齐声吼“是”吓了她一跳，反应过来了赶紧补上，却又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了，所以显得特别突兀。
全场雅静，连笑声都没有，爱笑的女人们都憋着。
厉战飞说：“小丫头，你也想看？”
“想！”陆可可也不觉得尴尬，更响亮地回答。
厉战飞笑起来，说：“真是后生可畏，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怕我了，敢直视着我的眼睛说话，是我老了，还是她比你们有出息？”
都不回答。
这话不好回答，说教官老了肯定不对，可说一个五岁的孩子比他们有出息，他们又不服气——但他们心里又不得不承认，面对教官犀利的眼神，他们真的不敢直视。
过了片刻，南宫叶玫打破尴尬冒了一句：“你是不发威的老虎，谁不怕？小孩子不怕，是因为她还没有看到你发威的时候。”
厉战飞看向她说：“我看你也不怕嘛。”
“废话，”南宫叶玫说：“我如果时时刻刻都怕你，还要不要跟你同桌吃饭？”
大家已经想笑了，拼命憋着，人家教官夫妇在打情骂俏，他们笑出来不合适。
厉战飞勾唇一笑，说：“媳妇儿这话有理，别人再怕我，你也不应该怕，不然爷就没媳妇儿……嗯哼……”
他话没说完，冲着叶玫闪了一下眼睛。
卫初心没差点笑出来，一个高级教官，当众撩媳妇儿，还暧昧地眨眼睛，最后“嗯哼”两个字更是意味深长。
“你瞎说什么？！”南宫叶玫一下就明白了“嗯哼”的内涵，急得脸都红了，吼道：“这么多人！”
厉战飞笑道：“都是自家人，开开玩笑是可以的。”
南宫叶玫没好气地说：“谁跟你是自家人！”
“在座的兄弟姐妹都是自家人，媳妇儿更不用说了，你是我屋里那口子，你说跟我是不是自家人？”
不等南宫叶玫回答，他又抬高嗓门问：“大家说，南宫组长是不是我屋里那口子？”
“是！”
大家的吼声刚落，孩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不是！”
卫初心慌忙看向女儿干涉：“可可，别乱说话。”
与此同时，厉战飞问：“小丫头，你说，为什么不是？”
陆可可摇头：“妈妈不让我说话。”
“嗯？”厉战飞看向卫初心问：“孩子妈妈为什么不让孩子说话？”
卫初心不好意思开口，求救地看向陆少枫。
陆少枫笑了笑，接过来说：“可可，说吧，没关系。”
陆可可说：“可妈妈生气了怎么办？”
卫初心只好安抚她：“妈妈没有生气，说吧，可可。”
“那我就说啦，因为你们是两口子。”
卫初心抚额，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会说出这话来。
“哦？”厉战飞饶有兴趣地问：“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口子？”
“因为您说帅阿姨，她的脸红了。我爸爸说我妈妈的时候，我妈妈的脸也很红，他们也是两口子。”
厉战飞诙谐地说：“那我说你爸爸的时候，你爸爸也会脸红啊！”
陆可可摇头：“那你们也不是两口子，两个男人不能做两口子。”
厉战飞哈哈大笑，看向憋出内伤的众人说：“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
“轰”地一声，全场都爆发出了笑声：“哈哈哈哈……”
女人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陆可可也咯咯大笑。
卫初心也笑了，看着可可说：“五岁的孩子，怎么知道两口子这个词的。”
厉传奇说：“她从小在武术学校长大，一群男人有时候开玩笑，她可能听见了。”
南宫叶玫笑道：“这孩子好幽默。”
卫初心看向厉战飞说：“教官才幽默。”
“他呀，不是幽默，”南宫叶玫撇嘴：“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以前厉战飞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撩她，现在可好，只要不是在训练场上，不管有没有人，逮着她就撩，这脸皮可不是越来越厚了？
厉战飞突然说：“好了，你们都笑了，我和陆教官就不用比划了。”
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只有陆可可还在哈哈大笑。
小孩子听不懂大人话里的含义，看见大家笑，她也跟着笑，可人家说停就停了，她却没停下来，于是就她一个娃娃音在那里“哈哈哈哈”，还乐得直拍厉传奇的头。
大家被她逗得想笑，但想看教官较量的心情比笑更重要，所以又憋着。
卫初心的心里嘀咕：“就因为大家笑了就不较量了？真没意思。”
陆可可终于发现大家没有笑了，她也停下来，一脸懵地东张西望。
厉战飞看着孩子笑起来，挥了挥手说：“现在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先去吃饭吧，下午四点，我跟少枫在擂台赛上让你们一饱眼福！”
“噢噢噢噢！”全场欢呼，掌声雷动！
南宫叶玫笑道：“看把这些孩子兴奋的。”
卫初心如释重负地说：“我也很兴奋呢。”
祁洛洛说：“我也是。”
后面的女人们都说：“我也是！”“我也是！”
南宫叶玫笑道：“如果在外面，人家看见一群女人这么喜欢看打架，只怕都会拿怪异的眼神看我们。”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陆可可在厉传奇肩膀上说：“你们大人好奇怪，一会儿笑，一会儿不笑。”
厉传奇被她逗笑了。
围观的人慢慢散了，都去吃午饭，准备看下午的擂台赛。
陆少枫和厉战飞一起走过来，不等陆少枫介绍，厉战飞就向卫初心行了一个礼说：“少枫媳妇儿，欢迎你来做客。”
卫初心的脸一下涨红了，面对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她有些手脚无措。
虽然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但毕竟没有见过这么高级别的教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