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绵绵怀中的猫已然没了任何精神气，之前兽医来过说过已经回天乏术，已经打了安乐针了。
王沛芳焦急等待的样子，桃夭夭想劝阻，可话到嘴边忍住了。
人家自己的选择，她好像没有权利干涉。
“王沛芳！你还真的要去当一只猫？！”
怒吼的声音，连桃夭夭都吓了一跳。
在韩绵绵的视觉里，黑猫在对着她身旁的空气说话。
王沛菻挥舞着爪子，“你真成为了猫，就得修炼上百年才能成为人形！你何苦这样！你一个女人不能这样游荡于人间！”
王沛芳是年轻的小姑娘模样，含泪道：“你当初，为了不让我伤心，为了陪我，还不是放弃了幽术的修炼，从头开始成为一只猫陪我？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一只猫陪你。况且......成为猫之后，我就可以，正是和沛菻结为夫妻了。”
王沛菻傻眼了，呆愣在那里。
桃夭夭听着王沛芳的话，红了眼眶。
王沛芳笑得温柔，“不许阻止我，听见了吗？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当什么物种我都愿意。”
她瞅准时机，看着韩绵绵怀中的白猫断了最后一口气，化作一缕烟进了白猫的身子。
瞬间，白猫的毛发开始变得顺滑无比，脸部松弛的肌肉也变得紧致了。
“喵~喵~”
王沛芳成为幽魂时间尚短，也没有时间修炼，况且进了动物的身子，等同于从零开始。
不能说话了吗？桃夭夭只觉得好可惜。
可她忘了，王沛菻成为一只猫能听懂了。
王沛芳跳到了地面上，走到了“黑猫”王沛菻面前。
她撒着娇，猫舌舔舐.着王沛菻的脸，好似在安慰他。
其实，更应该安慰的是她自己。
桃夭夭蹲下，“你真是，真为了他成为一只猫啊？你可知道，这是条没有回头路的路啊？”
王沛芳似乎听懂了，身体加尾巴蹭了蹭桃夭夭的腿，“喵喵”了几声。
王沛菻翻译着，“沛芳说没关系，还说要跟着你。”
“这......这得问这个白猫的主人。”桃夭夭看向了韩绵绵。
韩绵绵大方道：“无事，这副猫身，已经不是我原先的了。还请桃小姐，帮我找一下顾远道。”
桃夭夭起身从桃花袋中抽出了桃花剑，“顾远道的道行较深，我试试呼唤他。韩夫人，麻烦你剪一小撮头发给我。招魂需要他本人的照片或者物件，如果没有就需要至亲至爱的了。”
韩绵绵剪下一小撮白发，放到了桃夭夭手中，杨澄锦在不远处看着。
十分尴尬的是，招魂又一次失败了。
桃夭夭手握桃花剑，再次凝聚法力，准备再召唤之时，杨澄锦竟开口了。
“不用了，他现在估计，在幽界。”
桃夭夭猛地转身，看着这个突然深不可测的杨澄锦。
杨澄锦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对我有疑问，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包括，你跟卓其华的事情。”
桃夭夭听后转过身对着韩绵绵就鞠了一躬，“韩夫人，我下次再想办法过来帮你，且不收任何费用。”
其实这一次不收费用是还韩绵绵一个人情，一是上次她大方的酬劳，二是王沛芳。
尽管是死身，但也是占据了。
王沛菻王沛芳跟着桃夭夭离开了，杨澄锦上了车，看着她脚底下的两只猫。
“你要问事情，最好是单独一个人。”
两只“猫”对视了一眼，王沛菻开口，“不行，我们放心不下。”
桃夭夭挥了挥手，“没关系，他能有多大能耐？”
两只猫下了跑车，守在了不远处。
桃夭夭拿出另一个手机，跟卓其华简单解释着方才发生的事件，又回了两句甜话。
而且，她故意把手机转了转，让杨澄锦看到。
“说吧，我听着。”她放下了手机看向了他。
杨澄锦瞥着她手中的两个手机，刚才手机上又是“虚拟爱人”的软件，带着不屑的语气。
“他真的住在软件里？手机里？你此前几次三番消失，就是去了手机里的世界？”
“是，怎么了？杨澄锦，你为什么会知道幽界？上次你的话我就有疑问了。我回头仔细想了想，你让我接的单子，都非常的凑巧。那个蒋云馨，我明明桃花剑刺中了她，还不止一回。方才她却完好无损出现在我面前。”
杨澄锦斜着身子凑近她，“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桃夭夭抿了抿嘴，“卓其华，我和卓其华。”
杨澄锦神色微变，握住她的手腕，“桃夭夭，我劝你，不要再和他扯上关系。这不是我嫉妒不嫉妒的事情，而是，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桃夭夭这一次没有激动，而是垂下了眸子，挣脱了他的手。
“这些我知道，我想问，我和卓其华的前世。”
杨澄锦试探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
桃夭夭摇了摇头，“黑无常师傅说冥界没有我的记录，天界的一个金乌说我前世是桃仙，至于记录，天庭的档案也没有。”
她眼中燃起了希望，“你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
杨澄锦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桃夭夭不想欠他，“你若不想告诉我就别说，你现在明显不是普通人了。你可以亮出你的底牌了，是敌是友，你告诉我一声。”
“我可有伤害过你？我也认识不久了，你竟然认为我是敌人？”
听着他略显受伤的语气，桃夭夭有些吃瘪，杨澄锦曾经救过自己，还给她介绍了那么豪气的单子。
“你现在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你直接说，别磨叽了。”
杨澄锦趁她不注意拿起她一个手机。
“你是着急去找他？”
“还给我！别怪我不客气！”桃夭夭整个身子就朝他扑去。
而杨澄锦，目的不在手机，而在于她，他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桃夭夭拿到手机，发现杨澄锦的力气比她还大，怎么都摆脱不了这束缚的怀抱。
“你松开！你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杨澄锦开始变幻形态，一团烟雾四散开来。
他的脸上出现了面具，桃夭夭呆愣在那里不敢动弹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她最拿手的。只是，这杨澄锦的身份太让她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