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真不愧是监察司的人，你比那些废物强了太多！”


    性蛮瞥了眼掌心的猩红，翻手擦去嘴上的血痕，兴奋且狰狞道：“吃了你，定能助我进一步提纯真血，跨入更高的境界！”


    话音一出，就见他背后血气旋结成赤红圆珠，其中闪掠着道道人影，扑鼻的血腥气息席卷四方，令得栾信心头顿为一沉。


    “好厉害的蛮人崽子。”


    他目光扫过性蛮胸腹伤处，塌陷的血肉骨骼正在迅速充盈，皮下淤血更是眨眼间消散无踪。


    这般惊人的恢复能力，比起当时那伪装成碧波宫宫主的女子更加厉害。


    ‘麻烦啊。’


    栾信心中轻叹，扭头对那几个完全吓傻的矿工道：“不想死的赶快离开，这崽子可是……”


    “蛮人！他是蛮人！”


    “快逃啊！蛮人杀过来了！”


    不等栾信把话说完，那几个矿工便已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逃，连看都没看栾信一眼。


    栾信眼角微颤，也没说什么，余州百姓深受蛮人滋扰，听到妖蛮二字就已吓破胆子，也属人之常情。


    何况有这几个矿工高声呼喊，倒是省去他的一番力气。


    随着矿坑附近乱作一团，栾信与性蛮这周围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不过性蛮对这些寻常百姓似乎没有任何兴趣，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栾信，咧嘴狞笑道：“监察司的，废物都走光了，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他的脚掌向前挪动两寸。


    鞋底与矿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同时摆出一个极为诡异的架势。


    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那股与生俱来的凶煞气息激得栾信全身刺痛，犹如针扎，眼神瞟过性蛮凝结出的血珠，问道：“像你这个年纪，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吃人，也不该有如此精纯的真血，商会是怎么帮你提升血气的？”


    性蛮笑容一收，压低身体用双掌撑地，冷冷道：“聒噪！”


    轰的一声！


    他四肢同时发力，化为一道残影扑向栾信！


    栾信眯了眯眼，磅礴真气尽数涌向右掌。


    催煞掌！


    势大力沉的掌劲宛如惊涛拍岸，催生出肉眼可见的血煞，找准了这蛮人崽子身法破绽便是一掌击去！


    性蛮于半空中无处腾转，却也丝毫不惧，扬起脑袋撞向催煞掌力。


    咣！


    气浪爆开的刹那，栾信险些以为自己一掌拍中的是块百炼精钢，急忙错开步伐，伸手提向性蛮的后颈，又是抬起一脚，直奔他咽喉而去。


    可在这时，性蛮的脑袋突然一转，好像没有颈骨般转了三百六十度，张嘴就咬向了栾信的手腕！


    栾信立刻撤手，脚尖却也踢在他后脑。


    真气涌动之间，将性蛮踢得在半空中翻转两圈，嘴里又喷出血雾。


    连续两次被击中头颅要害，可性蛮就像全无痛意般毫不在乎，背后如影随形的血珠一闪，里面不停变化的人影变得凝实了许多。


    而性蛮的动作，也愈发趋近那些人影。


    仿佛临战顿悟，修炼那些人影展现出的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