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顾依依说：“谢谢爷爷，那我去了。”


    “午饭时间，我送你到目的地，不邀请我也去吃一点？”顾启正说着，径自下了车。


    顾依依无语，这还用问她邀请不邀请吗？都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了。


    “不太合适吧？我们小辈儿……”


    “我吃点就走。”顾启正直接打断了她，非常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季星夜租住的公寓。


    看来，他没少来。


    一开门，季星夜看见顾启正也来了，笑容僵了一下。


    顾依依连忙上前解释：“爷爷顺路带我来的，正好饿了，上来吃点。他一会儿还有个会，现在能开吃吗？我都闻见香味儿了。”


    季星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请他们进去，直奔餐厅。


    气氛一度尴尬，三人只管默默的吃，谁都没有说话。


    顾依依以为顾启正是有目的而来，多多少少会说几句话的，可直到他下了手工面条，吃完擦了嘴，居然都没有说一个字。


    这……一点都不是顾启正的风格！顾依依都给搞懵了，显得自己多小心眼似的。


    可让她相信他一下子就变得不争不抢，变好了，她做不到。


    “季星夜，有没有苦瓜？我爷爷最爱喝苦瓜汁了。”顾依依突然起身向厨房，边走边说。


    季星夜有些尴尬，吃火锅都是叫的外卖，他也好久没在这里住了，冰箱里除了不容易过期的啤酒和饮料，那是什么也没有的。


    “我去买吧？时间应该来得及。”他立刻起身，拿了钱包和钥匙就要出门。


    顾启正叫住了他，“不用，我并不爱喝苦瓜汁，只是那份苦能让我镇定下来罢了。现在，我并不需要苦瓜汁。”


    顾依依更觉得无语，这年代居然还有人卧薪尝胆，而且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将顾启正送上车，季星夜和顾依依在楼下站了一会儿，那么热的天，早就冒汗了，居然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顾依依是有些走神的，不知道顾启正来这么一遭到底为的什么。总不至于担心季星夜揍她……


    季星夜也是有些愣神，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愣神，又在想些什么。


    大约愣了两三分钟的光景，两人才回过神来，相视一笑，略显尴尬，一起回去继续吃火锅。


    空调开的很足，这天吃火锅，简直不要太爽。只是不够辣，又不给啤酒喝，到底是吃的没怎么过瘾。


    吃到一点半，顾依依吃饱了，季星夜却还是没有跟她说一句什么有用的话，全程都是在谈时事政治和娱乐圈的大小新闻。


    下手工面的时候，顾依依终是忍不住主动问他：“季星夜，你约我出来，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季星夜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顾依依，苦笑着说：“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你能来，我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顾依依也苦笑：“是吗？可我从进门也没见你开心的笑过哪怕一次。”


    季星夜急切的说：“我开心的，真的，我心里很开心你能来。只是……只是一想到，你……你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还有了孩子，我就……我就……笑不出来。”


    说到最后，他已然是……哽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