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改吧，老维，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柯凌制止了老维继续说下去，他感觉杰克·威尔斯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像看外星人一样。


    虽然他这个穿越者，说是从外星球来的也完全没问题，别的世界的星球，那自然也包含在外星的含义里。


    “你确定吗？孩子，一旦动了刀子，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老维还是很负责任的，他再三向柯凌确认道。


    “放心吧，老维。”


    柯凌竖了根大拇指，别人不能后悔，但他却可以。


    老维嘴角抽了抽，没办法，这种体验对他来说也是人生第一次，以前做手术，都是他让顾客放心，好家伙，现在反过来了。


    “好，那我们开始，先来点麻醉。”


    看柯凌如此笃定的坚持，老维也没有再多嘴说什么，他已经把一切都讲明白，是柯凌自己强烈要求的。


    “不，不用打麻醉。”


    然而，在第一个步骤上，柯凌就又提出了异议。


    没办法，麻醉打上之后，他万一控制不住那块的血肉可怎么办？


    他能装义体的前提，就是自己能控制住那块血肉，让那块血肉不自主的去将伤口迅速愈合。


    “这......”


    老维直接傻眼了，这他妈还是第一次见做义体手术要求不打麻药的。


    “别开玩笑，伙计。”


    杰克·威尔斯也是有点无语，柯凌的这个要求就有点太没道理了。


    你说不打麻药，那等会手术开始之后，你在那里疼的死去活来的，你让义体医生怎么办？


    “相信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柯凌还是这一套说法，他也是没辙，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解释的，越解释问题反而越复杂。


    “......那好。”


    老维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要是等一下闹腾起来，大不了再给柯凌打上呗。


    拿起注射器，老维给自己胳膊上扎了一针，他毕竟是纯徒手操作，需要一些药剂来减轻疲劳、增加稳定性。


    “我开始了。”


    老维提醒了一句，然后便直接上手，锋利的手术刀划了下去。


    柯凌面无表情、毫无动作，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是小意思了。


    从开始啃自己的那一刻，疼痛对柯凌来说，就是一种必定会时常伴随在身边的东西，他必须要习惯。


    “嘶~”


    杰克·威尔斯咬了咬牙，讲道理，他这也是第一次看人不打麻药装脑机接口。


    “你真不觉得疼吗？还是说，你们外星人没有痛觉？”


    实在憋不住，杰克·威尔斯还是把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去你的吧，老子不是外星人。”


    柯凌的眼睛瞪向杰克·威尔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这个时候问疼不疼，那不是废话，这能不疼吗？柯凌又不是真的失去了痛觉。


    要是立刻再生好的话，疼痛感可能就只是一瞬的事情，但柯凌现在还得控制着再生的能力。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不疼，原来你在那不出声装高手。”


    听到柯凌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挤话，杰克·威尔斯立刻笑了出来，原来这家伙也疼啊。


    柯凌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已经懒得搭理这家伙。


    柯凌感受着老维的动作，直到老维给他打了一针药剂，他才放开了对再生力的抑制。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愈合”的力量深入体内，很显然，这是手术即将结束，老维在让他的伤口恢复。


    本就不大的伤口迅速完成愈合，整整齐齐的包裹在脑机接口的周围。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手术结束，老维向柯凌问道，这种在如今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手术，根本就不用花多长时间。


    “嗯？没什么感觉。”


    柯凌实话实话，装了个脑机接口之后，他除了感觉脑子里多了点异物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


    “当然，因为还没插芯片，而且，你得装义眼，选个型号吧。”


    老维说的理所当然，这就像配了主机之后，也得有个显示屏一样。


    “额......”


    柯凌顿住了，他之前已经问过了杰克·威尔斯，装个普通的脑机接口很便宜，他那点钱刚好够用。


    但是，再装义眼的话，他肯定是负担不起的，哪怕是装最便宜的那种大路货色。


    “装吧，别跟我客气，我的外星人朋友。”


    杰克·威尔斯在旁边笑着说道，他当然看出了柯凌的拮据。


    没办法，从不拿家里钱的他也经常会露出那种表情，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谢了，杰克，会还你的，第一单免费给你干怎么样？”


    柯凌并没有拒绝杰克·威尔斯的好意，他不觉得自己会挣不出来个义眼钱。


    “瞧这话让你说的，伙计，我可不是那种人。”


    杰克·威尔斯笑着摆手，他肯定不会让柯凌跟着他白干不拿钱，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杰克是个不错的家伙，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老维插了一句，是对柯凌说的。


    “我知道，他和威尔斯太太帮了我这个外乡人不少。”


    柯凌点了点头，然后选了一款最便宜的义眼，牌子他甚至都没听说过。


    “我的建议是换一款，用这个吧，价格按最便宜的收，就当是给新朋友的见面礼。”


    老维摇了摇头，并没有拿最差的，而是给柯凌换了一款，歧路司义眼1型，玩家眼里的白板装。


    “不愧是老维，大气，歧路司可是高级货。”


    杰克·威尔斯在旁边开始夸了起来，歧路司义眼确实是高级货，并不是没人要的白板装。


    “看在你的面子上。”


    老维笑了笑，这种东西，他当然不会谁都送，是因为杰克·威尔斯的缘故。


    “谢了，老维，我会原价还你的。”


    柯凌并没有拒绝，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都要欠债，为什么不一下子换个好点的呢？


    不得不说，才来到夜之城没几天，柯凌就已经明白了某些赛博浪客是怎么欠了一屁股债的。


    “那么？这次打不打麻药？而且，你要换几只眼？两只？还是三只？”


    看着柯凌，老维表情奇怪，今天这些问题，他以前真是从没问出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