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为了她能够开心一点点，他可以放弃一个当丈夫的尊严。


    因为，在他竭尽所能之后，仍旧没有办法让她获得圆满，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感受先收起来，然后让她放纵一会。


    在她面前，他已然没有了底限。


    乔姗窝在他的怀里，半晌，才挣扎着抬起头。


    她抬头看着他，看着他帅气的眉目那一后隐忍与痛苦。


    她突然间就懂了……


    “宫熙泽，我要死了是不是？”


    “不是的！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已经在研究后期的治疗方案了。明天就可以出结果，到时候，我们先治疗一段时间看看，不行再换方法。你放心，即便是治不好，你也可以再活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很无奈……


    “宫熙泽，你知道吗？你很不善于说谎！你眼睛不会骗人的。”


    “我没有骗你，我可以带你去医生！”


    乔姗摇了摇头，“我不做化疗！做化妆会掉头发，会变得很丑！也不可能再有十年了，医生说过了，如果我再吐血，就说……”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小嘴，“别乱说！有办法的，你先自己要有信心！”


    乔姗推开了他的手，“我不想自欺欺人，你让我抱着那样盲目的幻想死去，那不是更惨忍吗？你让我留恋了生命，到最后仍旧逃不脱死亡的命运，那不是更失望吗？”


    他看着她，沉默不语。


    因为他也无言以对！


    他不是神，他拯救不了她。


    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那一次跳海自杀的时候，我真心很绝望了。那个时候，我在想，我都快要死了，却从来都没有人爱过我，在乎过我……所以，我不顾一切地爱上了杜森！因为，他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在乎我的男人，我就是尝试一下被人疼爱的滋味。就像烟火一般，虽然最后也是逃脱不了要熄灭的命运，但毕竟灿烂过。”


    她看着远方，低声呢喃着。


    “不是的，可以治好的，我陪你一起化疗……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把你扔到一边不管了。”


    对于乔姗的这个诊断结果，宫熙泽更多的是自责。


    如果当初他没有做那么多荒唐的事情，如果当初他多花一点时间在她身上，如果当初他不那么任性……


    也许现在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过错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无处安放，无法弥补！


    她看着他，许久，轻轻一笑，“我们先回家吧！宝宝会哭了……”


    她的任性固执坚定一如往昔，让他无法动摇。


    “你现在身体都成这样了，还管那孩子做什么？”


    “宫熙泽……我只是想将来有一天我不在家了！有个孩子能够陪在我爸爸身边……这小丫头也挺可怜的，我们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不好吗？”


    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他又不忍心了。


    “好吧，都依你……不过，你得跟我一起去治疗！不许拒绝！”


    “以后再说了……”


    她的话里明显透着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