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梦到那个女人。


    那么多年，几乎忘记了她的模样，今天，奇迹般想起来了。


    ……


    天刚蒙蒙亮，梁副官急冲冲的上楼敲门。


    周子默下意识看向怀里的女人，发现她没醒才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


    打开门，本打算呵斥几句，看到梁副官狼狈的模样，周子默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梁副官脸上挂彩，嘴角淤青，看了眼他身后尚未关上的门，附耳过去轻声说了几句……


    周子默蹙眉，面色不悦：“废物！连个老头子都拦不住！”


    梁副官一脸委屈，你岳父大人可是久经沙场的武将，能是一般老头子？


    军政大厅，办公院。


    天空下着小雨，几个年轻士兵被打倒在水泥地上哀嚎不止。


    叶汉成胳膊吊着纱布，跪在雨地里，膝盖着地的地方，有一片血迹，细碎的头发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叶司令打倒了所有人，踹开门，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房间正中央的棺材。


    他弯下腰，手指在那具烧焦的尸体上轻轻抚过，轻柔的说：“婉儿，我们回家了。”


    他动作很轻，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撑起雨伞，站到走廊。


    看着跪在雨地里正望着他们的男人，叶成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眸子里带着宠爱：“我们两个的儿子，他很孝顺，接你来了。”


    “爹！！”雨地里，男人痛苦的闭上眼睛，疯狂的哭吼着：“你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


    看到那具尸体，他彻底崩溃了。


    “我是个畜生……”


    “我害死了我娘……我该死！”


    “婉儿，快过年了，你给我做的新衣服我还能穿上嘛？”叶成打着伞抱着“人”一边走一边说，声音很轻很轻。


    叶汉成面色僵白，像个死人皮肤，没有一丝血色，泪眼朦胧的看着叶成抱着崔婉君从身边经过。


    他颤抖的手，扶在冰冷的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几步，捡起抢，往地上一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儿子去给娘赔罪了。”


    叶汉成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流下，手指刚去扣动扳机枪被一脚踢飞了。


    叶成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似乎是不可置信，眸底带着失望与绝望，慢慢将目光投向了怀里的“女人”红着眼眶，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们的儿子，他居然想死。”


    “当年你为了生他差点没命，我们疼爱了他二十多年。”


    “他竟然想死。”叶成脸色苍白的看他一眼，眸子里有太多情感，失望，震惊，痛苦，怜惜与心疼……


    “爹，你让我死了吧！”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我真的什么都没了。”


    叶成抿了抿唇，突然看着他，轻声道：“你娘……不想见到你。”


    叶汉成的眸子有一瞬间破裂，看着叶司令离去的背影，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哭的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悲怆的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