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雨挑眉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出来。
宁霏雨在见到了那一抹身影时，眼底浮现了一抹诧异。
“贤贵妃？”宁霏雨没忍住叫出声。
贤贵妃低着头，死死咬着唇瓣：“对不起丽贵妃，本宫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是昨晚本宫和舒贵妃一同喝酒时，不小心将前些日子看到的事情说了出去……”
一听这话，宁霏雨瞬间明白了贤贵妃的意思。
宁霏雨挺直了腰板：“贤贵妃这是什么意思？你与舒贵妃喝酒，此事与本宫有何干系？”
“为何又会牵扯到本宫的身上？”
还没等贤贵妃开口，宁舒然倒是忍不住了。
“怎么？人证都在这了，难道丽贵妃还不肯承认吗？”
宁舒然甚至都觉得自己一定胜券在握，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皇上，人证都在这里了，丽贵妃居然还大言不惭地狡辩。”宁舒然瞥了一眼宁霏雨，“哪怕丽贵妃是臣妾的妹妹，臣妾也绝对不能允许丽贵妃给皇上的名声带来影响。”
“还望皇上责罚。”
听到了这里，宁霏雨简直都要笑出声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还处在惊喜当中的宁舒然。
“舒贵妃，本宫还一句话还没说呢，你怎么这么着急？”宁霏雨挑眉，“莫不是舒贵妃很期待本宫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成？”
此话一出，宁舒然的脸色变了几分，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你做出这种事情，明明是你自己所作所为，还想要推到本宫的身上？”
吵吵嚷嚷的声音让沈煜很烦躁，他厉声道：“够了！”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沈煜垂眸看向了宁霏雨：“丽贵妃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朕听听看。”
面对沈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宁霏雨倒是略微显得意外。
看来沈煜留着她还有其他的作用。
难不成……宁霏雨余光瞥了一眼宁舒然，心中多少也有了数。
用来制衡宁舒然在后宫中的地位？
宁霏雨猛地跪在了地上，楚楚可怜地道：“皇上，臣妾冤枉。”
“臣妾昨晚并没有出宫。”
宁舒然大吼了一句：“你说谎！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肯承认！”
宁霏雨蹙眉反问了一句：“没做过的事情，本宫凭什么承认？”
宁舒然被气笑了，一把扯过了一旁许久都没有说话的贤贵妃：
“你还不快说，昨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贤贵妃的身上。
贤贵妃低着头一脸胆怯：“皇上、臣妾昨晚喝多了，和舒贵妃说的那些话……”
“都、都是臣妾乱说的，臣妾不敢撒谎，臣妾昨天根本没有见过丽贵妃，又怎么可能知道丽贵妃是否出宫？”
一听这话，宁舒然只觉得胸口轰然炸响，她扭头错愕地看向了贤贵妃。
“你说什么？！你昨晚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贤贵妃被吓了一跳，哽咽着。
“舒贵妃息怒，臣妾哪敢在皇上面前说谎？臣妾真的没有见过丽贵妃……”
御书房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宁舒然的身上，沈煜的目光也夹杂着隐隐的怒意。
“舒贵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舒然瑟缩了一下身子，被吼得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
“皇上，臣妾说得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啊！”
“皇上！”
沈煜嗓音低沉：“舒贵妃，朕容忍你胡作非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朕每次都选择相信你，可你给朕的结果是什么？醉酒的话也能当真吗？！”
一旁的贤贵妃搭腔：“皇上，都是臣妾的错。”
“舒贵妃昨晚拉着臣妾小酌时，臣妾该拒绝的，否则也不会酿成这般错事。”
沈煜气得额角暴起了青筋，猎鹰一般的视线盯住了宁舒然的目光。
“宁舒然！你给朕老老实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舒然此刻也明白贤贵妃反水，她狠狠瞪了一眼宁霏雨，随即低下头老老实实认错：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昨晚喝多了……还望皇上恕罪。”
宁霏雨是时候插了一句：“舒贵妃不是怀有身孕吗？怎么还能喝酒？”
宁舒然心咯噔一下，唇瓣紧抿，余光也察觉到了沈煜打量质疑的视线，小声辩解道：
“不、不是……”
“是太医告诉臣妾，稍微喝一些酒会对孩子有好处的。”
“臣妾如此在意腹中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宁舒然心知沈煜很在乎这个孩子。
她颓废地坐在地上，抬手抚摸着小腹，温柔又充满了母爱的光辉。
宁霏雨垂眸看着她，一时间无言，这让她想到了前世她被剖腹取走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前世的遭遇以及那个无辜的孩子，宁霏雨的心中始终都无法释怀，她不想再牵扯到任何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沈煜的视线也落到了宁舒然的身上，心也跟着一颤。
他闭了闭眼睛，沉默了许久：“朕知道你爱它，但这不是你屡次污蔑丽贵妃的借口。”
宁舒然唇瓣抿紧：“臣妾……”
臣妾不敢辩解什么，若是皇上要惩罚，臣妾绝对不敢有任何怨言。
宁舒然的这一番话让宁霏雨也很意外。
一贯从来都不肯让步的宁舒然，居然能够说出甘愿受罚的话。
还没等宁霏雨开口，沈煜低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这次朕也不会再袒护你。”
“你这次严重影响了丽贵妃的名声，不得轻饶。”
就在这一瞬间，宁霏雨还天真地以为沈煜这一次是真的对宁舒然失望了。
要真的惩戒宁舒然时，却听到沈煜开口。
“后宫之事，朕也不想过多参与，你们姐妹二人之间的事情，就由你们二人自行解决。”
“依丽贵妃所见，丽贵妃打算如何惩治？”
此话一出，宁霏雨抬眸诧异地看着沈煜：“什么？”
沈煜将话说得更明白了：“霏雨，这次朕绝对不袒护她。”
“你说吧，要如何惩治，朕答应你不插手。”
选择突然落到了宁霏雨的身上，宁霏雨忽然觉得很想笑。
这是在讽刺谁？
宁霏雨垂眸看着发抖的宁舒然，勾唇一笑：“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