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然若有若无的试探让宁霏雨很是不屑。
她冷笑了一声：“姐姐今日前来，到底是过来瞧瞧蛊虫一事如何，还是过来看看本宫和王爷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
宁霏雨对宁舒然的性格非常了解。
甚至不用听宁舒然的下句话，就能够猜到宁舒然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面上笑着，可说的话却带着毫不遮掩的冷意与不悦：“看样子，姐姐并非是过来看成果的，反而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宁霏雨很快就捕捉到了宁舒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即嗤笑了声：“莫不是，姐姐还在怀疑王爷和本宫之间不清不楚吗？”
“皇上都已经明确承认我与王爷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姐姐莫不是在至于皇上的决策？”
原本宁舒然不过是想着过来顺势嘲讽一下宁霏雨，却没想到所有的问题全部都被宁霏雨堵了回去。
还牵扯到了沈烨临与沈煜的身上。
饶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不敢去得罪沈烨临，更不敢去质疑沈煜的决定！
提到了沈烨临的名字，宁舒然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对视上了男人深邃却又不见底的眼神。
宁舒然浑身绷紧，慌乱回应：“嫔妾不敢。”
见宁舒然慌了神，宁霏雨的心情好了不少。
宁舒然也不敢再放肆，顿时变了脸，笑眯眯道：“霏雨，你最近和戚大夫研究的如何了？”
“皇上也一直在挂念着，但实在是抽不出空，就只能本宫先过来看看了。”
“那蛊虫现在在何处？”
开口第一句话就询问蛊虫，宁霏雨勾唇一笑：“苗疆控蛊哪里那么好学。”
“而且戚大夫也说了，这控蛊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会的。”
宁舒然微微蹙眉，语气也带着几分急躁。
“这都好几日过去了，还没有半点成效，妹妹也该努努力了。”宁舒然意有所指，“否则被皇上知道了，那妹妹的处境就不太好办了。”
听着宁舒然话中的威胁，宁霏雨不以为然：“既然舒贵妃这般自信，那不如就让戚大夫教教舒贵妃如何？”
“看看舒贵妃几日能够彻底掌握。”
宁霏雨挑眉看着宁舒然，眉眼间还带着一丝丝的挑衅：“只是，这苗疆蛊虫对外界环境极为敏感。”
“稍有不慎就会自杀身亡。”
“要是这蛊虫不小心死了，那这后果可就得姐姐一个人来承担了。”
一听说要负责任，宁舒然心中原本的那点小心思也在瞬间消失殆尽。
她连忙摆手：“不必了，我毕竟也不是苗疆人，对控蛊不了解。”
“万一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大事。”
“此等重要的事情，还是交给妹妹来处理吧，这样皇上也能够安心不少。”
闻言，宁霏雨无辜的眨眨眼睛，煞有其事道：“是吗？刚刚看姐姐过来的架势，我还以为姐姐是想要亲自接手呢。”
宁舒然讪笑了两声，没接话。
院子内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大家的视线都落到了宁舒然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宁舒然开口。
宁舒然面色不怎么好看，又不敢当面和宁霏雨发生什么冲突。
她笑着转移话题：“那妹妹现在进展如何了？”
宁霏雨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按部就班，还算是妥善。”
宁舒然本意是过来找茬的，可见宁霏雨青黄不接，心底多少也有些烦闷，她微微蹙眉，视线忽然落到了戚云长的身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宁舒然意有所指：“那便好，毕竟戚大夫每晚都夜宿这里，总归也是方便也一些的。”
此话一出，院内气氛顿一片凝固。
站在宁舒然身后的宫女们眼神不自觉开始打量戚云长，又开始在宁霏雨的身上游移。
出乎意料的，宁霏雨竟然也没有反驳，反而很认真的承认了：“这是皇上亲自应允的，姐姐若是觉得不妥，那大可告诉皇上。”
宁舒然勾唇一笑：“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戚大夫能住的这么近，想必平日里和妹妹接触也不再少数。”
“这样一来，才能帮助妹妹更快的掌握控蛊这一门功夫。”
话锋一转，宁舒然提点了几句。
“只是，这后宫人多眼杂，以妹妹你的身份，多少还是应当注意一些的。”
“免得叫人挑了毛病出去，届时再影响到妹妹的声誉。”
对于宁舒然的话中有话，宁霏雨也没客气：“比起担心这些，姐姐倒是不如先照顾好自己腹中的胎儿。”
“世界上总有不透风的墙，姐姐可要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宁舒然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她微微蹙眉盯着宁霏雨，轻轻咬了一下唇瓣，随即装作没事儿人一般道：“多谢妹妹提醒。”
“既然妹妹这边一切顺利，那本宫就先去跟皇上复命了。”
话落，宁舒然又跟沈烨临行了个礼，随即转身出了雅轩。
原本院子内的尴尬气氛，也随着宁舒然的离开而变得舒缓了许多。
宁霏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冷笑了声：“这么着急过来想找我的麻烦，看来她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沈烨临顺势坐在了宁霏雨的身旁。
嗓音低沉悦耳，又带着几分笑意：“无碍，她影响不了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宁霏雨和戚云长的视线就齐刷刷的落到了沈烨临的身上。
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一举一动都透着他骨子里的那份自信。
宁霏雨的心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她侧过头：“沈煜这么着急让宁舒然过来打探虚实，看来圣女应该也快到了。”
提及圣女，戚云长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道：“霏雨，在你心里，她还算不得你的娘亲吗？”
戚云长的这句话让宁霏雨心中的疑惑更加复杂，她扭头，视线紧紧盯着戚云长，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什么破绽。
“先前说戚公子是苗疆人，血液又能够平复蛊虫的躁动。”
“那是苗疆皇室才能做到的。”
宁霏雨隐忍了许久，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戚公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与苗疆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不知为何，宁霏雨潜意识中就认为，戚云长的身份对她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