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那件事我不想深究了，但我想知道是谁在坑我。”
我敢当面对她发问，因为我知道不是白玉狐在耍我。
唐立说是沈媛，我自己认为是唐立。
都被搞糊涂了。
女人低头去看手机，满是红彩手指拨弄着：“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来了秘书，她捧着文件袋去白玉狐身边，小声嘀咕两句话就出去了。
文件，她打开看了两眼。
“唐兴，闲的没事做么，这个单子归你负责。”
又是我了，我说过不想接单子了。
“白总，你还是找跟合适的人去做吧。”
“站住！”
她声音冷漠：“你以为自己姓唐，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么，到底，你不过就是个被抬举的司机而已。做不做也轮不到你来决定，这是唐总让交给你的，他在照顾你，你去签个字就行了。直接去财务领钱。”
唐立会照顾我么，到底是什么生意。
我将信将疑地拿起来一瞅，顿时看傻了，这单生意是一千七百万，光提成就有二百多万！
“怎么……”
白玉狐微笑着：“你小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这个单子本来是销售部的人跟踪的，人家谈了三个月，就要签约了，结果你把人给顶掉了。”
意思是，直接让我去签约就行么，会有这等便宜的事么。
人家谈好的生意，我去接单，这让我在公司怎么做人。
之前那四万块的事情已经让我抬不起头来，再惹出这个麻烦，我会引起公愤的。
“我不接！”
“你长本事了，大好事落在你头上，白给的两百万你居然不要？”
哼，不就是唐立想多弄点事来堵住我的口么，生怕沈媛的事情泄露出去。
我才没那么傻呢。
“白总，这单子我没能力接。”
“唐兴！”
突然一声咋呼，长发超短裙的女孩站了起来，气势汹汹。
她叫王洋，是销售部的人，大专学历，体态微胖，还是销售部最努力的标杆。
王洋满脸都是粉底，很厚，擦得让人不舒服。
“王洋，你吃枪药了，急火火的干什么，不知道这是我办公室么？”
女孩很尊重地低头：“白总，我跟的那个客户，唐总说被别人抢走了，是唐总，对么？”
她的声音还是很大，就是说给我听的。
“嗯，对啊。”
王洋转过脸来，嘴巴都气歪了：“唐兴，你做人能别这么过分么，自己没本事谈生意么？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搭进去不少钱，现在眼看着就要签合同了，你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你也算个男人？！”
这特么……这特么关我什么事啊，我也是刚知道啊。
门外围了很多人，磨砂玻璃外，走廊里全是男男女女，王洋声音又那么大，她恨不得杀了我。
一个二线的销售员，能得到两百万提成的单子，那得耗费多少心血。
一个月前，我就听很多人说，她为了这个单子，成天出去求人，甚至有人传闻说，王洋把自己的身体都给献出去了。
不管真假，这单生意对她而言都是和性命一样重要的。
二百万，可以买车买房了。
“唐兴！你给我说清楚！”
“王洋，我没要这个单子，我刚知道这件事，你放心，我绝不会抢你的东西，我这就走。”
白玉狐再次叫住我：“唐兴！你站住！单子现在交给你负责，你跑什么。”
负责个屁！我走我的，随她怎么说。
这让我难堪，唐立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别人的果实送给我来摘。
回到办公室，我气得朝桌子狠踢了一脚。
在公司里，我没有一天是不憋屈的。
憋屈可以忍，但把我架在火炉上烤，就太欺负人了。
“唐兴。”
唉！
瘟神来了，是周清清。
我现在正瘪了一肚子的火气呢，懒得搭理她。
“干嘛？！”
“唐总把王洋的客户给你了，二百多万的提成，你干嘛不接？多出来的钱，我就要五十万。”
“有病吧你，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单子给我了，那是他们的想法，跟我没关系！”
周清清嘲笑道：“你呀，不开窍。抢别人的胜利果实有什么不好，你姓唐，大不了让王洋自己滚蛋好了，白送给你的钱，你都不要？”
“你不是怀孕了么，干嘛还来公司上班，回去养胎好了，等着给唐立生儿子吧。”
“他的女人多得很，他早就有儿子了，不稀罕我。”
今天尽是稀奇事啊，唐立有儿子，我给他当了那么久的司机，我怎么不知道。
职场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事，等我有了资本，开个小超市度日就好。
跟这帮人拼脑子，我瞧不起。
王洋来了，大步流星，进门就推了周清清一把。
“滚开！”
“啊！”
周青青应声倒地。
“唐兴，你够阴险的，明明是你自己要了我的客户，还在我面前装纯。我到今天才发现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过去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其实暗藏奸诈！”
我脑子快炸裂了：“王洋，说话要讲凭据，我真没想抢你的单子。我对天发誓！”
“我刚去问过唐总了，他说是你要求的，还说会给我其他的客户来弥补。但我不稀罕别人的施舍，我只靠自己的能力！”
奶奶的，老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王洋，王大小姐，我绝对不接这个单子，如果我去签合同了，我马上从公司的顶楼上跳下去！这样你满意了吧？”
她好像还不相信我。
之前那‘四万块’的风波还没过去呢。
纵然公司里的人不提这事了，但引雷已经藏在大家心里。
“王洋，要不这样，我去签字，钱都归你，我一毛钱不要，你看怎么样？”
“你会这么好心？”
“那你说怎么办？”
她想了想，又瞪着我：“我信你一回，不过你得给我写一张欠条，欠我两百五十万！写了，我就相信你。”
狗屁，事情错又不在我，我凭什么写欠条，真搞笑。
“额……救命啊……”
周清清蜷缩在地上，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