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雷霆万钧！！！”
“轰！”
一道足以让现场所有圣人短暂震惊的惊雷落下，整个楚怜的清流领域，再一次的被雷光闪耀。
“?灭一式：雷耀！”
楚怜眼中无比闪耀的方锐，再一次地朝着她扬起了枪，接着她只感觉雷光一闪。
她的清流领域散了，她的水幕防御也被迫了，一根由雷能铸成的纯金色长枪，正轻轻抵在她的喉咙前，她甚至能感觉到长枪之内所蓄满的雷能，有多么的狂暴。
应该只需要泄出来一丝，就足以让被破了领域的她，被点成焦炭吧。
“我输了！”
看着彻底掌握化形，身上没有一丝精怪模样，反倒是在一身的黄金甲衬托下，像个盖世将军的方锐，楚怜心服口服地选择了认输。
即是对这场战斗的认输，也是对方锐这个人的认输。
方锐带给她的震惊实在太多了，她真的有些遭不住了，甚至于她的神经都麻木了。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方锐要带给她的震惊，并没有就此结束，甚至于像是物极必反了那般，方锐突然的一句传音，直接是把她震惊到了极点，震惊到了不能自已。
“还你的指点之恩。
清流之道主净化和治愈，你在两者之间兼顾得很好，但过于注重净了。
以极清之水洗涤人心，冲刷污秽；以极净之水洗净伤病，褪去灾祸；
确有奇效，可若想跟进一步的话，你可能要更正一下对于清流之道的理解了。
水至清则无鱼，同理，清流之道，既是水之咒的法则，又是主净化与治愈的，那自然是需要给生物带来生机的，若是除去的太多，净化得太彻底，那其中的生机，自然也是会被一并出去了。
毕竟真正的净化，其实是指去除其有害的，保留其有用的，而不是净化其一切。
所以，什么时候你能把握好净化与治愈的度，真正将净化与治愈结合到极致，那你对这一道的理解，也就接近至臻了。”
这是方锐给她的传音，也是方锐对她清流之道的指点。
竟是完全一语中的地说中了其中的关键，她确实是固执地觉得清流之道，自当以清为主，以净化一切为前进之道。
却是忽略了净化一切，其实也就是除去一切，那这清流之道，真的还是水之咒法则，真的还是带有治愈的生机之道吗？！
除去一切，更像是杀戮之道吧？！
她天赋极佳，修炼速度极快，亦是流水门中选择清流之道的首人，所以，她的修炼之道，其实都是靠自己摸索的。
当然，即使只是依靠她自己摸索，她所取得的成果，也是足以傲视同辈中人的。
这也就使得她不可避免的内心产生了傲，也正是这股傲，使得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道。
但方锐今天的指点，却是让她动摇，甚至于认清自己的道了。
她很难想象如果方锐今天不指点于她，她会在这个非正途的分叉路上边走多远。
‘或许会一辈子卡在这里吧。’
楚怜情不自禁地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她太了解自己了，自己的内心是绝对傲气的。
即使之后修炼停滞不前了，她也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道是错的！
甚至于直至在这条分叉道上修炼至走火入魔，她也不会去请教他人。
因为她虽然性子温婉如水，但对于修炼上的傲，却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服气的。
所以，她能接受自己灌溉所有人，却接受不了任何人的灌溉。
除非，灌溉她的那个人，能让她发自心底的服气。
比如，某个让她震惊到麻木，再由麻木到不能自已的少年。
“净化与治愈之间的度，净化与治愈的绝对结合，清流之道不是净化之道而是生机之道……”
震惊之余，极高的修炼天赋，也是让楚怜不下片刻，便是进入到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而看着楚怜的状态，方锐也是轻轻收回了枪，默默守在了楚怜的身旁。
他知道楚怜悟了，虽不至于一朝悟道瞬间至臻化神，也不至于因为片刻的领悟，直接进入伪神级别，但至少其路是走对了。
只要天赋足够，成就伪神，化作真神，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在方锐收枪的那一刻，下方的吃瓜群众们，也是终于确认了这一战，真的是……
方锐胜了！！！
“快快快！快抽我一巴掌，我看看我是不是今天受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了。”一个秃了头的中年人，一脸难以置信地冲着身旁的人群说道。
“疯了吧？！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刚突破到b级的红叶帮帮主，把特喵圣人境中段的流水门门主给干了？！”
一个地中海青年，抓着自己头上为数不多的“海岸”，眼中尽是呆滞。
“初入b级战胜就能战胜a级中段，真是活久见，老头子我今天也是算是见证历史了，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站立不稳地倒下，但眼中却是没有丝毫惊慌，有的只是震惊和欣慰。
……
这样类似的画面，也是绝大部分吃瓜群众们的写照。
方锐战胜了楚怜的结果。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也太让人难以接受的。
以至于，渐渐的，人群中甚至七零八落地开始出现了质疑声浪：
“这流水门的门主是在打假赛吧？！”
“绝壁是在打假赛！麻了葛八子，初入b级的诅咒者，战胜a级中段的圣人，这特喵的脑残里边也不敢这么写啊！”
“可不就是嘛！依我看，说不定是这流水门的门主，看中了红叶帮帮主的那张小白脸，故意给放水了，想着要饶他一命，之后好抱得美男归！”
“合理！相当合理！！！孤男寡女共处一水域，男的英俊潇洒，女的不仅实力强大，还特喵是如狼似虎的三四十年纪，你要告诉我里边没发生些什么，让人血脉喷张的事情，我那是一万个不信的！”
“我也同意！！！我可是记得这个红叶帮帮主，被彻底拉进流水门门主的领域之前，那可是顶着个鸟头的，结果出来之后，鸟头没了！这说明了什么，想必各位‘正人君子’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
质疑声越来越大，怀疑方锐跟楚怜发生了什么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多。
气得脾气即使和善如楚惊羽，也是忍不住要暴走了。
但在他暴走之前，已经是有人暴走了。
“不信的给我举个手，或者继续给我叫两声，我可以给他证明一下，这场战斗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猫腻在。”
方锐语气很是平静地询问众人道。
吃瓜群众此时却是格外的安静，无人再敢多言。
因为方锐此刻的长枪之上，正汇聚着令人无法直视，甚至直立的恐怖雷能。
被冯子枫用风刃收割，以及被林伯用火焰焚烧造成的死亡，他们可依旧是历历在目的，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雷电洗礼的希望恐惧。
“咦，怎么会这么安静呢？刚才明明还很是吵闹来着。要不你们互相之间给我告个密吧，告诉我刚才到底谁在那恶语伤人来着。毕竟我这雷能都汇聚出来了，总不太适合硬生生收回去吧？很伤身体的！”
方锐笑容灿烂地开着玩笑，但在下方众人眼中，这却是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让他们互相告密？！
这无异于让他们自相残杀啊！
毕竟说道荤话题，谁又能忍住不接上两句呢？！
不就是听着议论爽，跟着附和了两句嘛，何至于如此啊？！
“或者你们可以考虑一起接我一枪，反正你们站在靠近位置的，应该都是曾经想过入侵我红叶的，死在我手上，也不算太冤！”
方锐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而这话一出，围剿势力这边的阵营，顿时也是纷纷开始互相推搡指责地寻找起了替罪羊。
场面之激烈，根本不亚于天空之上的圣人之战。
待得他们争了个你死我活，好不容易统一出来一部分替罪羊，替死鬼之时，却是发现方锐手中的雷枪，已经是不再继续雷能了。
“很精彩的狗咬狗，我看得很开心，所以，放过你们了。”
方锐眼中尽是狡黠地说道。
至此众人才知道自己被方锐当做是小丑耍了。
撕破嘴脸指责他人，拼死拼活抱团取暖，好不容易选出来了一群替罪羊，替死鬼，到头来却是发现小丑竟是自己。
还真是可悲……
也可怒啊！
“你们好像很生气，是觉得我不应该放过你们吗？！”
“没有！没有！没有……”
围剿势力集体摆手，什么可怒，哪来的可怒？！
只有可悲好吗？！
“方帮主好像欺负一些杂鱼欺负得很开心啊！”
一道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方锐闻声回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先前被徐龙虎和‘沧海鬼蛟’拖着的冯子枫。
“抱歉啊！方老弟，本来我们是能拖住这小子的，结果这货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个能够迅速恢复状态的特殊道具。搞得反而是我们这边先扛不住了。”
跟‘沧海鬼蛟’互相搀扶在一块，明显是受了重伤的徐龙虎，很是无奈地解释了一句。
“徐老哥哪里的话……”方锐摇了摇头，安抚道：
“你们拖得已经够久了，特殊道具这种东西，谁又能提前预知呢？安心护住伤势，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嗯哼？！”冯子枫意外地挑了挑眉，开口道：
“方帮主这是准备亲自动手跟我干一架？！”
“不明显吗？”方锐不答反问地对视上了冯子枫。
“啪啪啪……”冯子枫为方锐鼓掌，赞赏地开口道：
“不得不说方帮主是勇气可嘉的，明知我很有可能会杀了你，你还敢主动找上我！”
“你自信比楚门主更强吗？”
“比那个婊丶子？！哼！”冯子枫冷笑了一声，接着更是肆无忌惮道：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婊丶子在放水！一开始战斗就特么的不释放领域，释放了领域还故意把领域弄得不可视！
最特么愚蠢的是，这婊丶子还特么刚装作自己输给了你？！
真以为解除领域，再互相配合摆一个pose，就能让人相信这样的结局，就是真实的结果了？！
你就是告诉傻子，傻子都未必信！”
“所以，你信吗？”
“我不……”冯子枫下意识想说不信，但刚开口便是响起了自己曾经上过的傻子套路，顿时也是改口大骂道：
“靠！还想来套路老子？！老子信你跟这婊丶子有一腿。”
“所以，你的意思是傻子信了？！”方锐故作疑惑地说道。
“靠！什么理解能力！老子说的是老子不信！！！”冯子枫上套地怒喷了方锐一句。
“哦！原来傻子不信。”方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傻子果然最终还是中招了！！！”王琛控住不住地笑出了声。
而听着方锐跟王琛两个人的话语，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傻子梗”耍了的冯子枫，顿时怒不可遏道：
“你们红叶的人都特么是一个样，只有嘴皮子厉害，手上没点真本事的是吧？！”
“有没有真本事，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行！有种！！！”冯子枫狞笑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是一道风刃甩出。
但他的目标却不是方锐，而是正沉浸在感悟状态的楚怜。
“婊丶子别特么装了，赶紧趁老子心情好，给老子滚！”
“雷法：雷霆一击！！！”方锐赶忙利用‘劫雷圣枪’将冯子枫的风刃挡下，顺带很是认真地看向莫得欢道：
“她真的在感悟，她是你们的人，实力上涨受益的是你们。”
“不好说。”出乎方锐的意料，本以为会更加明事理一些的莫得欢，竟是摇了摇头道：
“狗长得太强壮，链子可就不好栓咯。”
“看来，流水门这是跟错了人了。”方锐略有些为流水门，为楚怜感到悲哀地说道。
跟了如此目光短浅的主子，注定是不会有好发展的啊！
“所以，你是觉得她跟你会更加的合适？或者说，你就劝她跟你了？你也就是这么忽悠她在跟你的战斗里边放水的？”
冯子枫脸上尽是愤怒与恶毒地说道：
“但你可知道这娘们面纱之下长什么样？！不怕告诉你，声音这么的骚气清脆，却天天蒙着脸不敢见人的，多半都是长得磕碜得很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天天只用声音来勾丶引人，而不敢用那张脸来勾三搭四！”
“我姑姑好看的很！！！”楚惊羽先是忍不住地怒喷了冯子枫一句。
若不是一旁的雷猴死死拉着他，看他双目冒火的模样在，说不得也是要上来给冯子枫来上一巴掌的。
“哦对对对对对！你姑姑美得很，所以一直找不到男人，只能让你帮她找，然后跟你们帮主搞在一块嘛，你可真是你姑姑的好外甥啊，竟然还知道帮你姑姑找男人。”
冯子枫一脸兴奋地说道。
斗嘴皮子他可能不利索，但论起恶语伤人，那他可就谁都不服了。
“这个人跟你们真的很像。”
方锐突然开口了，只不过他对话的对象不是冯子枫，而是下方的吃瓜群众。
他继续开口道：
“虽然在出身和地位上，他比你们高了一些，但终究还是心中尽是恶的蠢人，更是能够厚颜无耻地将心中的恶俗，坦然表达出来，还觉得自己很棒的小丑。”
“你小子说谁是小丑呢？！”冯子枫被气得眼中直冒火地质问方锐道。
但方锐根本懒得搭理他，继续对话下方的吃瓜群众道：
“不过，你们也是幸运的，至少你们还知道恐惧，也还有自知之明，不像他一样蠢得无可救药，最终只能被自己蠢死！
而且，你们还能很幸运地欣赏到，如果你们继续刚才的过错，会将受到我怎么样的惩罚。”
说完，方锐的气势就是变了，无数狂暴的雷能自他体内涌出，彰显着他内心愤怒的同时，也让他闪耀得让人无法直视。
“哼！装腔作势！！！”
冯子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方锐现在的气势，看着很是吓人，但他却是能清楚的感知到方锐的身上，是没有丝毫法则之力在的。
而没有法则之力，气势再怎么强大，看着再怎么渗人，那都是白搭。
圣人又岂会被没有法则之力的凡人所伤呢？！
“疾风·域！！！”
冯子枫释放了自己的领域。
“呼呼呼……”
狂风呼啸的淡青色领域扩张而开，丝毫不费劲地将方锐包裹在了其中。
“咻咻咻……”
接着只听无数刀刃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密密麻麻的响起，似乎是有无数的无形之刃汇聚在了冯子枫的疾风领域里边。
“疾风·乱刃杀！！！”
冯子枫爆发法则之力地把剑一扬。
那无数看不见地风刃，便是爆发凌厉之息地朝着方锐席卷而去。
似乎是没有法则之力，完全无法洞察无形的风刃在哪，会从哪里攻来。
方锐就这么呆呆的悬浮于原处，连抬枪的意思都没有。
“果然是那婊丶子放水了，你小子就此给老子碎尸万段吧！！！”
冯子枫面目狰狞地大喊道。
他似乎已经能够预见到方锐被他那无数风刃，切割成一堆肉碎血沫的场景了。
但下一瞬，他脸上的狞笑便是彻底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他那无数的风刃，确实都切割到方锐身上了，但让人绝望的是，如此多的风刃，竟是没能伤到方锐身上的黄金甲，哪怕是一分一毫。
“这怎么可能呢？！没有任何法则之力的雷电和铠甲！！！怎么可能抗下我疾风法则的攻击？！”
冯子枫难以置信地疯狂摇着头，似乎是想把自己从幻觉之中摇醒。
但让他绝望的是，如此做法，除了让他感觉到些许头晕之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不是没有法则之力，只是你的实力太弱，感知不到其中的法则罢了。”
方锐很是贴心地给冯子枫解释了一声。
刚才对战楚怜之时，利用‘雷法：雷霆万钧’借来的天雷之力，因为楚怜没有进行全力防守，所以他只使用了不到一半。
剩下的都被他灌注到化形状态上了。
所以，他现在这身，冯子枫所谓的，没有法则之力的铠甲，其实是由最最纯正的天雷法则之力构筑而成的。
“你放屁！！！你一个b级的废物，凭什么说老子弱，你哪来的资格说老子弱？！”
冯子枫反怼了方锐一句，并且不信邪地再次爆发法则之力挥动长剑，隔空砍向了方锐。
“疾风·破刃斩！！！”
无比凌厉的疾风法则之力，汇聚成了一道淡青色的法则风刃，冲着方锐呼啸而去。
方锐依旧不为所动，任由这威势无比凌厉，好似无坚不摧的法则风刃，直接砍到了自己的铠甲之上。
“啪啪啪！”
法则风刃消失了，带起了方锐胸前铠甲的阵阵雷光，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虽然效果强于之前的无形风刃，但也强不了多少，仅仅只是带起了些许雷光罢了。
“这就是你的实力？！这就是你狂妄的资本？！”
方锐有些怜悯地看向了冯子枫。
“不！这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一定是存在于幻觉里的！”
看着方锐那双近乎纯金色的眼睛，冯子枫慌了，他一边拼命摇头，一边开始往莫得欢那边赶，似乎是想寻求莫得欢的保护。
“雷法：雷暴！！！”
狂暴的雷电环绕于方锐周身，恐怖的天雷法则之力，也开始在方锐身上涌现。
而终于确切地感知到了方锐身上的法则之后，莫得欢也不淡定了！
他赶忙高声代替冯子枫认输道：
“方帮主！我们认输了！您的实力我们服气了！！！”
“现在认输会不会太晚了呢？”方锐轻轻摇了摇头，一边举起已经是天雷法则浓郁到令人想跪拜的‘劫雷圣枪’，一边再次看向下方的围剿势力道：
“看好了，这就是你们这些恶语伤人的小丑们，差点需要经历的神裁。”
说罢，他便是朝着正在慌忙逃窜的冯子枫，隔空刺出了长枪。
“?灭三式：百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