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下午，天上的雪花飘飘洒洒。


    卢沟桥方向传来“乒乒乓乓”的枪声。


    石头拉着帽子，嚷道：你给我让开。


    “大哥，你不能出去，外面下着雪，你的伤口还没痊愈，你的身子虚弱······”许半仙靠在门上，回道：


    “你放屁，你上次也是这样忽悠我······”石头接道：


    “大哥，我没有忽悠你，你的伤口尚未痊愈，你的身子虚，你过了今年，你爱上哪就上哪！你爱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许半仙应道：


    石头答道：我还会信你！你这个神棍，成天叨叨咕咕······


    “大哥，我何时叨咕了！”许半仙打断道：


    石头说：你给我装，我的耳朵不聋。


    许半仙说：大哥，你听啥了······


    石头一手推着许半仙，说道：你走开。


    “大哥，你别去······”许半仙拖着石头的脚，叫道：


    “你皮痒了是吧！”石头一脚踢开许半仙。


    许半仙爬起，再次拖住石头。


    石头转过身，一脚去踹许半仙。


    许半仙摸着手臂，喊道：大哥，你不要下山······


    “副帮主，我带些人上去，你带着兄弟们满山绕，我们18点钟准时到这集合。”纪连长说道：


    副帮主看了看表，应道：18点钟，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这边的兄弟，你们跟我走。”纪连长嚷道：


    “大哥下去了，我也要下去。”许半仙戴上帽子，急匆匆的往外走。


    “你们不许恋战，小鬼子有炮，咱们都往这边跑。”副帮主叫道：


    “巴嘎！那帮山匪大大的坏，他们又来袭击我们皇·军，你去剿灭他们。”山本披着军大衣，喝道：


    “将军，这里的地形复杂，森林茂密，我们过去围剿他们，那是行不通的，我们几次过去都没将其剿灭······”竹下回道：


    “我们对这些山匪就没办法吗！他们害死了我的惠子，害死我们帝·国这么多武士。”山口气愤道：


    竹下说：将军，惠子小姐是为帝国······


    “她是我们帝国的耻辱，她为了一个中国人，她就忘了帝国；忘了自己是谁。”山本举起手，怒斥道：


    竹下低着头，回道：我的明白。


    “快用火力压住他们。”山本嚷道：


    竹下双足并拢，答道：嗨！


    “大哥，大哥，你等等我。”许半仙坐在雪地上——渐渐往下滑。


    石头看着前面的路，拼命地向下跑。


    许半仙嘀咕道：我叫你，你头也不回。


    “我，我豁出去了。”许半仙放开双手，连翻带滚摔下去。


    “燕子（罗氏），你和两位嫂夫人看住这里，我去帮主那边了。”山口唤道：


    罗氏回道：你老去帮主那边干嘛！帮主不喜欢见到你······


    “谁说的！我不去惹他生气！”山口打断道：


    “燕子（罗氏），他一个大老爷们杵在这里，我们说话都不方便······”刘氏说：


    “对，对，对，我不碍着你们说话。”山口站起来，一直往前跑。


    罗氏喊道：山口，山口。


    “两人天天腻在一块，你这么舍不得！”刘氏说道：


    罗氏应道：刚刚和你握手热乎了两天！你不正经了是吧！


    “哎哟！”许半仙抱着膝盖，叫道：


    石头走过去，嚷道：你追上来做什么！


    “我求你别去！”许半仙咬着牙关，求道：


    石头扬长而去，说道：胡搅蛮缠。


    许半仙爬起身，说：疼。


    他揉着膝盖，呢喃道：我去找福兄弟。


    “兄弟们停下，我们就在这里放两枪。”副帮主伸出手，叫道：


    朱队长（朱超）喊道：兄弟们散开。


    “朱队长，你过来。”副帮主说道：


    朱队长凑过去，说：副帮主，你有啥吩咐！


    “你拿枪干掉桥头那个鬼子兵。”副帮主吩咐道：


    朱队长拿起枪，对准桥头的鬼子兵，唤道：副帮主，你能不能叫我小朱！


    副帮主应道：我们之前有个队长姓朱，我叫习惯了——朱队长。


    “之前的朱队长也是我们的老队长······”朱队长答道：


    “你还不开枪。”副帮主嚷道：


    “啪啪”


    “天赐，你随我下山。”石头冲进草棚，说：


    林凡调过头，喊道：大哥，你咋下来了！


    “你解开天赐。”石头唤道：


    林凡解着缰绳，问道：大哥，你要去卢沟桥吗？


    石头答道：我回头跟你说。


    林凡应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天赐，你快点过来。”石头叫道：


    天赐站着一动也不动。


    “天赐，你主人在叫你。”林凡拍着天赐的马背，唤道：


    天赐伸出脚，立刻把脚收回来。


    石头扭过身，嚷道：你看好天赐。


    “大哥，我陪你去卢沟桥。”林凡迈着脚，喊道：


    “轰”


    “纪连长，小鬼子的炮火猛烈，我们支持不住了。”


    “我们快走，我们换个地方。”


    “天赐还没捆好，万一！”林凡止住脚步，连忙往回走。


    “饭桶，你们消灭这帮中国猪······”山本骂道：


    竹下回道：将军，我们的火力射击范围有限，我们无法靠近敌人。


    山本答道：你们把炮搬到桥头射击。


    “将军，我们把炮搬到桥头，也就等于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他们就会集中火力袭击我们，他们便能更快从我们手中夺得武器······”竹下应道：


    “胡说八道，我们帝国的武士岂会惧战！”山本说道：


    竹下提醒道：将军，你别忘了前车之鉴！桥头不利于我们作战，我们绝对不可以——丢了夫人又折兵。


    “竹下君，中国人的，我不懂，你是我的爱将，是我们帝国的精英，对华的战役，我要仰仗竹下君······”山本唤道：


    竹下弯下腰，礼道：将军不必忧虑！我一定会把——中国人的统统的死啦死啦！


    “你呆在这里，我下去了。”林凡绑着缰绳，说：


    “三弟，大哥有没有来你这？”福星站在草棚外，询问道：


    林凡应道：大哥在这刚走不久。


    福星回过头，拔腿就跑。


    “二哥，二哥，我也下去。”林凡推开门，叫道：


    福星回道：你在这呆着。


    林凡问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呆着？


    过了许久，福星也没回声。


    林凡冷笑道：不理我。


    “你们快去增援。”竹下嚷道：


    “竹下君，你多派几个小队过去。”山本说道：


    竹下反问道：将军，我派多少人过去合适？


    山本目光凶狠的望着对面山上，说：竹下君想派多少人！你就派多少人！


    竹下谢道：多谢将军！


    “大哥，你别跑了。”福星喊道：


    石头就跟没听到似的——越跑越快。


    福星摸了一下鼻子，默念道：大哥，你不是耳朵聋了吧！


    “将军，外面风大，我扶你进去屋里喝茶。”竹下搀着山本，唤道：


    “不，我要观战，我要鼓舞武士们的士气。”山本答道：


    “将军，那些山匪不来桥上与我们厮杀，我们不足为惧。”竹下说道：


    山本说：竹下君，你见过他们下来······


    “这两天，我们的伤亡不大，他们的损失也不小······”竹下打断道：


    “那些山匪杀了我们的武士。”山本怒斥道：


    “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必须忍耐，他们的武器有限······”竹下劝道：


    “我不管他们的武器多少，我们就要消灭他们，要为我们帝国的武士报仇······”山本抢道：


    “将军，我们帝国为了圣战，我们牺牲的武士不是一个、两个，我们全当这些武士为了帝国的圣战而捐躯，我们要和那些山匪拖，他们的武器一旦用空，他们也就不会频繁的进攻，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反扑······”竹下论道：


    “哟西！这群中国猪——全都得死。”山本用力抓着桥面的侧栏。


    “兄弟们，你们快点过去。”纪连长喊道：


    一个士兵拍着帽子，说道：小鬼子的小钢炮太猛了。


    纪连长唤道：我们再坚持一个钟头就撤。


    旁边的士兵回道：小鬼子退到了桥中间，我们的枪没有一点杀伤力······


    “对呀！我们又没带炮。”士兵们接道：


    “我们去找副帮主他们会合。”纪连长嚷道：


    “大哥，二哥，你们俩个歇会，歇会再走。”林凡喘道：


    福星应道：三弟，你别叫了！你坐在原地休息，我去追大哥。


    “说了，相当于，相当于没说，我想和你们一起走。”林凡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注视着前方。


    “大哥，你有段时间没有跑步，你的脚力不逊当前。”福星说道：


    石头说：你还是赶上了我。


    福星回道：你这段时间要是锻炼了······


    “你有兴趣的话！咱们比比！”石头打断道：


    福星说：比就比！


    石头唤道：咱们卢沟桥上见！


    “大哥，你为何要去卢沟桥！”福星接道：


    “副帮主，我总算找到你了。”纪连长喊道：


    副帮主回道：纪连长，我们不是18点钟到那会合吗！


    你为啥！


    纪连长嚷道：我和你长话短说，小鬼子把桥头的兵叫到桥中央，我们的枪伤不到他们，我们与其在那跟他们耗，我们不如······


    “纪连长，你的这种顾虑，我也有，我们是要重新布署······”副帮主打断道：


    “副帮主，咱们快撤。”纪连长叫道：


    副帮主喊道：兄弟们撤，撤。


    “大哥，你的脚力好，我跑不过你，前面就是卢沟桥，卢沟桥上布满鬼子兵，你贸然的跑出去——太危险了。”福星嚷道：


    石头回道：福兄弟，你怕了！


    福星接道：谈不上怕不怕！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很清楚·····


    “大哥，你听听，上面的枪炮声稀疏了不少，兄弟们怕是已经撤了，你跑出去，那不是自投罗网。”福星续道：


    “副帮主，下面好像有动静。”朱队长嘀咕道：


    副帮主说：是福兄弟的声音。


    “不好，帮主要去卢沟桥。”副帮主恍然道：


    “副帮主，你说什么？”纪连长问道：


    副帮主回道：帮主下山了，他执意要去卢沟桥。


    纪连长念到：帮主要去卢沟桥。


    “副帮主，咱们赶快返回去，咱们埋伏在山头，咱们给帮主做策应。”纪连长叫道：


    副帮主点着头，答道：嗯。


    纪连长嚷道：大家回去。


    朱队长说：兄弟们跟上。


    “我是该爬上山去，还是！我们以往都是在山上作战，很少到卢沟桥上作战，这次，看大哥的那副架势，他不去桥面上与敌人厮杀一番，他心中的那股怒火——无处撒。”林凡走在路上，打量道：


    林凡拍着脑门，唤道：怪就怪我没能赶上他们！刚才还歇了一阵。


    要不然！


    “我还是上山，这场仗倘若被我搞砸了！我又会被他训。”林凡提起脚，加快脚步的走。


    “副帮主，守桥头的那些小鬼子过来了。”朱队长说：


    “兄弟们注意，我们没有见到帮主前，谁也不准开枪！”纪连长嘱咐道：


    副帮主小声道：你们听到没有！


    朱队长挪着身，唤道：兄弟们，你们注意警戒。


    “大哥，你回来，回来。”福星嘶哑道：


    “站住。”一个鬼子兵见石头跑过来，叫道：


    石头停住脚步，愣道：太君，我的，良民。


    “不是，他是山匪。”旁边的鬼子兵举着枪瞄准石头。


    纪连长叫道：兄弟们，大家打。


    “噗”


    “噗噗”


    石头一蹦一跳的溜到桥头。


    他掏出枪“砰砰”射向小鬼子。


    现场打得一片混乱。


    “哒哒”


    “大哥，你快走。”福星一把抱住石头，嚷道：


    石头掰着福星的手，应道：我不走，我不走。


    “大哥，你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里。”福星叫道：


    石头挣扎道：我要替夫人们报仇，我要替兄弟们报仇······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