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旧帅府门口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


    小静爬起床，叫道：小姐，小姐······


    “大清早的，你吵什么！”福紫揉着眼睛，说道：


    “小姐，新年快乐，祝你今年万事顺心、心想事成！”小静贺道：


    “对了，今天过年。”福紫撑着床，慢慢地坐起来。


    小静穿着衣服，说：小姐，我们隔会要去二夫人的娘家，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我们出门在外，我们身上带的钱——不多······”福紫打断道：


    小静应道：小静多嘴了。


    “紫妹，小静，你们有没有起床！”大小姐敲着门，喊道：


    福紫答道：来啦！来啦！我们在穿衣服。


    “二夫人，你请进！”小静拉开门，请道：


    “紫妹，小静，你们快去洗漱，咱们出去吃点糍粑，然后，大家一块过去我家。”大小姐嚷道：


    福紫说：你先去吃糍粑，我一会会去。


    “小姐，你穿这双鞋。”小静提着一双高靴，唤道：


    福紫说道：你放下。


    “紫妹，小静，你们快点来啊！”大小姐迈着步子，叫道：


    “知道了。”福紫不耐烦道：


    “大哥，她们还没过来，你多吃一点瓜子。”福星叫道：


    “福兄弟，你光叫我们吃，你也吃。”石头接道：


    福星笑道：我比较喜欢吃水果啦！


    许半仙指着对面，说：那边放着苹果、梨······


    “我刚刚吃了两个苹果。”福星答道：


    石头说道：你喜欢吃，你多吃几个。


    “我吃不下了。”福星回道：


    “你一个这么大的人，你怎会吃不下！”石头应道：


    “大哥，他要去喝郎茶，他不宜吃太饱。”许半仙接道：


    “许兄弟，你休要取笑我！今天过去柳家，你们要和我一同过去······”福星说：


    许半仙打断道：我们会和你过去。


    可那碗郎茶我们不会喝。


    “你们喝水酒啦！”小静端着一盆水酒，嚷道：


    石头喊道：小静，你端到这来。


    小静双手捏着耳垂，说道：这些水酒还在刚出锅，有点烫。


    石头关切道：你烫着没！


    小静脸上微红，答道：没有。


    石头拿起勺子，说：我舀碗水酒喝。


    “石头小主，我来舀。”小静叫道：


    石头舀着水酒，答道：我来，我来。


    “石头小主，少爷，许爷，祝你们新年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吉祥如意、富贵满堂。”小静盯着石头，贺道：


    石头笑道：谢谢！谢谢！你也一样。


    “小静，你家小姐去哪了？”福星问道：


    小静递着水酒，应道：她和二夫人在里面做糍粑。


    福星嘀咕道：她们做多了——会让费。


    “不会让费，我们吃不完的糍粑，你把它吃完。”许半仙接道：


    福星说：我吃不完的糍粑，你吃完。


    “你们吃不完，我吃。”石头嚷道：


    福星说道：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爱吃糍粑！


    石头应道：小的时候，我家里很穷，别说吃到糍粑，能吃到一碗米饭，我都会笑得整宿合不拢嘴。


    “往事不可追，咱们喝酒，喝酒。”许半仙感叹道：


    福星唤道：你不撒尿了！


    “水酒嘛！喝两碗没事。”许半仙微笑道：


    福星应道：水酒里面也有酒味吧！


    许半仙笑道：福兄弟说笑！


    石头说：过年期间，你们想喝米酒就喝米酒。


    但有一条，你们不许喝醉。


    许半仙挥着手，说道：我不喝，我不喝，喝水酒挺好。


    “大家吃糍粑啦！”大小姐端着一碟糍粑，嚷道：


    石头放下碗，接道：我得吃一大碗糍粑。


    福紫放下碟子，喊道：小静，灶面上还有一些肉汤，你去把它端出来。


    “小兄弟，你吃太快了，你小心噎着。”大小姐叫道：


    石头辩道：我不管吃啥！我都是这样吃。


    大小姐应道：你把糍粑拌着肉汤吃······


    福星冲着大小姐“摇了摇”头。


    石头吃着糍粑，嘀咕道：咋就没有儿时那个味！


    “儿时是个什么味！”福紫接道：


    石头闭着眼睛，说道：它是，它是······


    “大哥，你答不上来了吧！”许半仙微笑道：


    许半仙论道：儿时，大哥家里贫穷，一碗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拿着多余的米去做糍粑，大哥当时吃到糍粑，自然会可口一些，大哥现在再吃糍粑，口味岂会相同！


    石头说：说的也是。


    这些年，我再也没有在吃的方面——犯过愁。


    “小兄弟，你吃，吃饱了，咱们就去我家。”大小姐叫道：


    石头夹着糍粑，微笑道：福兄弟，你陪姐姐她们过去柳家，我和许兄弟俩个就不去凑热闹了。


    “大哥，我们昨晚说好了。”福星说道：


    石头应道：你们几个过去柳家，我和许兄弟要去南街柳树村······


    “小兄弟，我们柳家没有你吃的饭吗？”大小姐问道：


    石头答道：有有有。


    大小姐辩道：你为啥说好去我家！


    石头回道：我从时间方面考虑，我们过去你家呆一天，去吴家呆一天，去柳树村呆一天，就得要三、四天，我们还要去找林兄弟······


    “小兄弟，过年时刻，我们用不着这么赶吧！再说了，去吴家与柳树村，用一天的时间——足够。”大小姐接道：


    石头喊道：许兄弟，你吃快点。


    “姐姐把时间算得如此精确！我们再做耽搁，那就不近人情了。”石头续道：


    许半仙吃着糍粑，说道：我吃，我吃。


    “许爷，你喝肉汤。”小静唤道：


    许半仙说：你帮我舀半碗。


    小静拿起汤勺，小心翼翼地舀着肉汤。


    “娘，大姐怎么还不回来！”凯儿少爷东张西望，抱怨道：


    柳夫人说：他们可能在那边吃过早餐再过来！


    “吃完早餐也该到了。”凯儿少爷接道：


    “凯儿，你平时不怎么关心你姐！今天怎么问起······”柳夫人问道：


    凯儿少爷答道：她是我姐，我关心她错了吗！


    “凯儿，你说的没毛病，可惜，这话不是出自你的真心。”柳老爷唤道：


    “爹，二哥想见福姐姐。”三少爷说道：


    “你住嘴，谁想见她！”凯儿少爷喝道：


    三少爷气道：我想好吧！


    “等福姑娘过来我们家，我让旋儿陪她多交流交流，陪她到处逛逛。”柳夫人笑道：


    三少爷应道：让她陪我，二哥会打我的。


    凯儿少爷小声道：三弟，你别胡说！


    柳老爷愣道：哦！


    柳夫人瞥了一眼凯儿，问道：凯儿，你是不是喜欢福姑娘？


    “她会武功，她的马骑得好。”凯儿少爷回道：


    柳夫人说：凯儿不喜欢她······


    “娘，我没说不喜欢。”凯儿少爷焦急道：


    柳夫人望着柳老爷，微笑道：好嘞！我去跟她说说！


    “啪啪啪”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路管家唤道：


    柳老爷嚷道：快点上酒，快点上酒。


    “老爷，上水酒，还是上米酒？”路管家问道：


    柳老爷回道：两种酒一起上。


    路管家对着仆人们，说道：大家动作快点。


    仆人们拿酒的拿酒，摆桌子的摆桌子，摆凳子的摆凳子······


    “爹娘，芸儿来给你们拜年了。”


    “柳老爷，柳夫人，大家新年好！”石头带着大伙走进屋。


    柳老爷笑道：新年好！新年好！


    “爹娘，新的一年，女婿祝你们身体健康、吃嘛嘛香！”福星贺道：


    柳夫人开怀道：好，好，好，女婿坐，大家坐，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健健康康，都要快快乐乐。


    “福姐姐，我们出去骑马好不好！”凯儿少爷唤道：


    福紫说：今天这么冷······


    “各位，各位坐下来喝碗水酒。”三少爷提着酒壶，说道：


    “大家围过来烤火。”柳老爷叫道：


    小静走到三少爷跟前，唤道：三少爷，你把酒壶给我，我来给大伙倒酒。


    三少爷答道：我来就行。


    小静拿过酒壶，说道：这是仆人做的事。


    三少爷去抢酒壶，应道：你不是仆人，你是客人。


    “呀！”小静的手被三少爷紧紧地握住，叫道：


    三少爷放开小静的手，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静低下头，赶紧去给大伙倒酒。


    “白兄弟，许兄弟，咱们喝两杯米酒如何！”柳老爷嚷道：


    石头应道：你们喝，我不陪你们喝。


    “白兄弟，今儿大过年，你不陪我们喝，那就太扫兴了。”柳老爷接道：


    “柳老爷，我的酒量差······”石头回道：


    “大哥，你喝两口意思意思！”福星说：


    福紫喊道：小静，你快倒米酒。


    “我来倒，我来倒。”三少爷嚷道：


    柳老爷喊道：桌上放着粸花和糕点，大家随意。


    石头拿了一块米糕，说：米糕做得这么漂亮，我尝尝看。


    柳夫人笑道：大家拿着吃。


    “嗯！这个东西好甜。”石头咬了一口米糕，叫道：


    柳夫人问道：白兄弟，它的味道怎样？


    石头应道：很不错。


    “福姑娘，你要喝米酒吗？”三少爷问道：


    福紫答道：当然要喝。


    “小静姑娘，你呢？”三少爷疑问道：


    福紫嚷道：你给她倒一杯。


    “福姑娘，我问小静姑娘。”三少爷辩道：


    福紫说：大家都喝，小静怎能不喝！


    “白兄弟，许兄弟，大家干。”柳老爷举起杯，喊道：


    石头拿起杯子，唤道：干。


    柳夫人喝了一口酒，说道：福姑娘，我听说你满了20岁······


    “我今年22岁了。”福紫道：


    柳夫人说：你一个人不孤单吗！


    福紫回道：我有小静陪着，我不孤单。


    “我是说，你不想找个人嫁了，成个家！”柳夫人接道：


    福紫笑道：想呀！


    柳夫人道：我们柳家，在这北平城内，算是一家大户，我可以帮你找户人家嫁了······


    “不可以，要嫁就要嫁给我。”凯儿少爷嚷道：


    大伙同时看向凯儿少爷。


    凯儿少爷看着福紫，说道：福姐姐，你能不能嫁给我！


    福紫红着脸，一直往外跑。


    福星喊道：紫妹，紫妹······


    “小静，咱们回住所啦！”福紫叫道：


    小静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石头放下杯子，嚷道：柳老爷，柳夫人，今天不好意思，福姑娘她······


    “没关系，没关系，你去看住福姑娘，你别让她走丢了！”柳老爷打断道：


    石头喊道：许兄弟，咱们走。


    “大哥，我今天留在这······”福星说道：


    “后天下午我们住所见！”石头迈着步子，答道：


    大小姐见到石头他们走开，责备道：二弟，你这么冲动干嘛！这种事情，你要与我们商量。


    凯儿少爷嘀咕道：你和姐夫都没过来。


    “我们没过来，你就不能等等。”大小姐应道：


    “男未婚女未嫁，凯儿喜欢福姑娘十分正常。”柳夫人说道：


    “娘，你老是护着二弟，二弟这次实在太莽撞了，搞得人家饭都没吃就走了。”大小姐嚷道：


    柳夫人辩道：莽撞，什么叫做莽撞！我们凯儿喜欢福姑娘，他能大胆说出来，能够直言不讳，那是勇气，大大的勇气。


    “事实却不是如此！”大小姐接道：


    “难道！事情有蹊跷。”柳老爷唤道：


    大小姐推着福星，回道：你让他说。


    福星迟疑了片刻，说：我妹心里有了意中人。


    凯儿少爷嚷道：他是谁！


    福星答道：他是，他是······


    “他是小兄弟。”大小姐抢道：


    大小姐续道：你除了家里有钱外，你什么地方比得过他！


    凯儿少爷嘀咕道：我的年龄比他小。


    大小姐说：你只剩这点能耐。


    凯儿少爷应道：他成了家，他有老婆。


    大小姐回道：做大做小，人家愿意。


    凯儿少爷一巴掌拍在脸上，叹道：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