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年关，墨君霆越是忙上加忙。


    因为黎时诺。


    黎时诺这个人非常恶心，喜欢挑节假日搞事，尤其是西方圣诞、东方春节这种重大节日。


    这种节日很多人会提前请假，即使不请假，临近放假时也会心不在焉，容易出错。


    黎时诺在这种时候搞突袭，一搞一个准。


    墨君霆知道他的尿性，一直提防着，又在他闹事时来个釜底抽薪，最后总算是和平解决了。


    双方谈判结束，墨君霆上车时，已是除夕的早上。


    凌栢打开行程表向他汇报工作：“半个小时后登机飞往西西亚，这是我们春节前最后一个项目，谈完回到墨家主宅刚好赶上年夜饭。”


    墨君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长时间睡眠不足，连续几天精神紧绷，再加和黎时诺一夜通宵，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嗯”了一声。


    凌栢又问：“我现在安排航班接晏小姐到墨家主宅等您？”


    墨君霆揉着眉心的手一下子定住。


    他睁开双眸：“我们等会儿去哪里？”


    凌栢连忙道：“西西亚。”


    墨君霆：“……”


    西西亚是年前众多要去的地方里距离墨家主宅最近的一个。


    这也是他的惯例。


    把距离墨家主宅最近的地点安排在最后。


    谈完就回墨家主宅过年。


    这样即使半途出现什么不可抗力，他也能够即使赶回去。


    然而，这次不一样。


    他想和晏芷心一起过年。


    而晏芷心必须考虑她的外公外婆。


    以前在晏家，她没法和他们一起过年。


    好不容易离开晏家，他们又去疗养了。


    如今疗养结束，她没有选择在斐家过年，而是和他们一起过年。


    如果他就这样把她从他们身边带走，有点太残忍。


    墨君霆沉默了一会儿，拨晏芷心的电话。


    晏芷心接得很快，声音里带着雀跃：“墨墨哥哥，你忙完了吗？”


    清亮的声音好像一股清泉流进心里，他感觉身体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她的身边，紧紧抱着她睡一觉。


    可是，他只能说：“还差一点点。”


    晏芷心失落地“哦”了一声：“那你赶紧去忙吧，早点忙完早点回家。”


    墨君霆薄唇微抿：“你和外公外婆一起在疗养院过年？”


    晏芷心点头：“是啊。”


    墨君霆想说“等我”，但最终没有开口。


    挂了电话，他朝凌栢伸出手：“行程表给我。”


    凌栢递给他，他屈指轻点：“项目时间缩短到半个小时。”


    两个半小时缩短到半个小时，多出的两个小时刚好足够从西西亚飞回疗养院，赶上年夜饭。


    只是，把项目时间缩短五分之四，难度也太高了一些！


    但没有别的办法，凌栢只能苦着脸和西西亚那边协商……


    ……


    晏芷心接电话时特别开心。


    挂了电话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墨君霆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太讨厌了！


    晏芷心郁闷地把写废了的红纸揉成一团，揉完发现外公的视线射过来，又默默把纸摊开了，然后默默地来个深呼吸三连。


    不暴躁，不生气，不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