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闫，先别发火嘛？”


    等闫石铎打完电话，李原伟关切的问了一句。


    闫石铎表情不太好看，冲秘书招招手，耳语吩咐了几句，才平复了心情，语气有些郁闷的道：“是江城那边，他陈旭东，可算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黄鹤楼俱乐部？


    李原伟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别提了。”闫石铎叹口气，开始解释缘由。


    先锋在营收上的成功，让联赛各俱乐部开始有样学样。


    维耶里花落申花，但陈旭东并没有死心。


    先锋一场好几百万的卖门票，他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三百万欧的维耶里我买不起，那二十万欧的克里斯托弗·杜加里是不是就很有性价比了！


    现年33岁的杜加里虽然早就已经远离五大联赛，转战卡特尔开启捞金之路，但好歹曾经也是98年世界杯法国队的主力前锋，号称破产版齐达内的顶级球员。


    今年他就已经谋划着退役。


    这个时候，遥远的东方，有一支足球俱乐部，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并且给出了20万欧一场球的天价。


    没错，一场球！


    具体的流程是6月23号，杜加里赶到江城，然后配合黄鹤楼俱乐部完成外援注册，再一周之后，于7月1号，在能容纳六万人的江城体育中心，代表黄鹤楼出场比赛。


    比赛完，杜加里拿钱走人。


    要求踢满全场，不要求进球，但需要配合参加一个球迷见面会，同时允许黄鹤楼俱乐部短暂的获得杜加里21号球衣的授权，允许俱乐部在此期间，让那些喜爱他的球迷可以购买他的球衣进场支持比赛。


    二十万欧，还是税后，只需要上场90分钟，还包飞机票和食宿。


    在卡塔尔都快混不下去的杜加里屁颠儿屁颠儿的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黄鹤楼这边立刻跟进，开始提前造势宣传。


    宣传口号都打出来了。


    先锋拥有巴蒂，我们也有杜加里！


    “20万欧，一场球？”李原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20万欧，整整两百万，还是税后，黄鹤楼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不是说穷的住居民小区了嘛。


    “关键是可以这么干吗？”李原伟又追问道。


    就过来踢一场球，这像什么样子，联赛还是慈善表演赛？


    闫石铎有些郁闷的叹口气，道：“这正是麻烦的地方。”


    陈旭东等于是先斩后奏了。


    他都开始宣传了，闫石铎才得到消息。


    然后他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他钻了一个空子。


    正常来说，05年的中超联赛的球员转会和注册，于今年1月10号开始，1月25号结束。


    但是，这是针对国内球员的转会和注册。


    今年不仅提高了外援数量限制，还开了一个口子，那就是外援可以单独注册，特事特办。


    而文件里并没有明确写明外援注册的时间限制。


    足协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为了配合陈宇。


    因为先锋这边将要引入巴蒂等几个顶级球星，还有阿尔贝蒂尼那样的，要到7月份才能来中超。


    如果不能注册，那就影响了陈宇的操作。


    所以留下了这么一个暗门，用了一个含糊不清的标准。


    要不然，巴蒂和卡吉尼亚也不能在5月份中超都开始好几轮才首秀出场。


    但是令足协没想到的是，陈旭东也利用这一点，钻了一个空子。


    这下好了，外援成真外援了，就踢一场球，不知道的，真以为是来参加商业活动呢。


    李原伟一阵瞠目结舌，钻足协漏洞的，他陈旭东应该算是第一个。


    而且他也警惕起来。


    因为同样的情况，也可能在cba上演。


    好在联赛还没开始，这个漏洞应该能堵上。


    “关键是他这么干，图什么啊？”李原伟有些不解的问道。


    200万踢一场球，简直不敢想象。


    90分钟的比赛，平均一分钟挣两万，想想都夸张。


    闫石铎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心中盘算半天了，道：“图钱呗。”


    “上次他还通过老李给我递话，催我们发去年的转播分成，他们啊，是真缺钱。”


    全中超唯一一个，把俱乐部安在居民小区，连正经训练场都没有的球队。


    中超啊！


    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心酸。


    “先锋联赛成绩不咋样，但商业开发这一块儿做的是真好，人家是真有成功经验，就说这门票，场场爆满，一个主场卖好几百万的门票，这收入谁看了不眼红。”


    黄鹤楼一个赛季卖的门票收入也就这么多。


    这话也让李原伟听沉默了。


    足球好歹还是数万人的球场，篮球这块儿呢，很多球队主场就能容纳两三千人。


    票价能低到几块钱，一年门票收入真就可以用仨瓜俩枣来形容。


    一场比赛门票收入五百万，很多球队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要知道很多cba球队，整一年的开销也就五六百万。


    关键就这还不挣钱，联赛十几支球队，没有一支幸免，全在亏钱。


    直到03-04，宏远首次夺冠的那个赛季，那一年，他们首次盈利一百万，就这，已经是中国篮球历史上，第一家盈利的篮球俱乐部。


    一个整赛季啊，就挣一百万，想想也是一样的可怜。


    闫石铎继续道：“你看陈旭东怎么操作的，要求杜加里配合开球迷见面会，还要球衣授权，然后立马租了六万人的江城体育中心，就是在跟先锋学啊！”


    “这毕竟是杜加里啊，就一场比赛，冲个噱头，说不定也能把球场坐满，六万人的体育场，就算50块一张门票，他也能把投入挣回来！”


    “再加上球迷见面会，球衣周边，商业的抽成，他至少再能挣一个投入出来，你说他愿不愿意干。”


    最后就算能挣两百万，也能给他们训练场画上线，修一修他办公室的空调，多给球员发点儿奖金。


    李原伟皱了皱眉，还是道：“我还是觉得有些胡闹了。真要这么搞，那以后联赛成什么了，娱乐圈，就为了赚钱嘛。”


    闫石铎反问道：“那我们商业化的目的，不也就是为了赚钱嘛。”


    李原伟被问住了，开始和稀泥：“老闫，这事儿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快步离开。


    6月5号，陈旭东搞定了杜加里，7号开始宣传，闫石铎得到了消息。


    可是一直到15号，足协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陈旭东拼着一股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劲儿，不管不顾，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而这种态度，直接让联赛其他球队坐不住了。


    闫石铎没发话，那就说明可以这么搞。


    你黄鹤楼能这么干，我们就不能了嘛。


    几百万欧拿不出来，几十万欧还是没问题的。


    6月16号，首都国安石破天惊一般对外宣布，他们将有机会引进一位世界级球星，同样的9号球衣，同样的来自阿根廷。


    一些球迷已经迅速的猜到了是谁。


    被租借到ac米兰的埃尔南·克雷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