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堂堂天师师父,连一柄飞剑都没有,我还配做师父吗?”
师父也是装起来了,那喝茶的模样是她特意练习过的,那叫一个深不可测,仙风道骨。
但善微长老是知道我师父的德行的,直接扑上去抓住师父的衣领,使劲地摇晃:
“告诉我,为什么你也有?!为什么,为什么啊!!”
师父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摇出来了,连忙推开善微长老:“什么我也有你也有的,大家都是男人,不要再问这些容易令人产生歧义的问题了。”
可善微长老还是不罢休,竟然直接耍起了无赖,躺在地上仰面朝天: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贫道就赖着不走了!”
师父忍俊不禁:“何至于此啊!快快起来!”
师父将善微长老从地上拽起来,好声好气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天师西行归来,带回来了一棵神奇的青丘天树,其自身可以聚拢天地灵气、过滤杂质,树枝则可以用作打造飞剑,今年预计龙虎山可以产出一百多柄飞剑,玄悟那一柄,是天师特意留给你的礼物,以感谢茅山派在天师府一战中做出的卓越贡献!”
善微长老听了,一股脑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开始抓着师父的肩膀:
“青丘天树?炼制飞剑?还一百多柄?真的假的?”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哪怕善微长老再见多识广,一时间都不敢相信。
尤其这话还是从我师父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还要再降三分。
师父哭笑不得:“你要是不信,我领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善微长老直接拽着师父起来,“走走走,现在就去看!”
“走什么走啊?”师父指了指飞剑,说道,“现在咱们都是用飞的。”
“啊对对对!”
善微长老喜笑颜开,赶紧踩上自己的飞剑,他还没有适应这种御剑飞行的仙人出行模式。
师父也踩上自己的飞剑,善微长老飞到半空中,低头嘲笑玄悟:“玄悟,你现在没了飞剑,该如何与我们同行?”
这副嘴脸,像极了刚刚买车的土豪老板。
玄悟微微一笑,忽然扔出了腰间的法宝葫芦。
葫芦忽然变大,大得就像一台重机车,玄悟师叔一屁股坐上去,不大不小刚刚好。
这葫芦可比飞剑耐造多了,一点都没有因为玄悟师叔的体重而有半分负担。
善微看的目瞪口呆。
不仅是飞剑,还可以骑葫芦?
不得不说,玄悟骑着葫芦的模样,也有几分仙风道骨,毫不逊色御剑飞行啊!
一时间善微长老羡慕万分,心里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是因为从此以后御剑飞行将不是梦。
难过是因为这天大的机缘落在了龙虎山头上,而他的茅山派却不能享受多少,以后都得看龙虎山脸色行事了。
但茅山派和龙虎山本来就同气连枝,虽然善微心里羡慕,却也没有到嫉妒的地步。
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一睹青丘天树的真容。
“善微,你站稳咯!”
师父带头飞起,玄悟紧随其后,善微最后一个晃晃悠悠地跟上,他还不是很熟练。
飞到云端之上,善微这才发现,龙虎山的天上居然早就人满为患了。
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五十名长老在天上飞来飞去。
大部分长老还在练习御剑飞行。
少部分长老已经精通基本操作,转而开始研究更骚包的姿势了。
比如传度堂的周震雄。
这家伙居然已经侧卧在飞剑上打盹儿了。
还有两个头发花白的长老,将棋盘搬到天上,坐在飞剑上于半空中对弈。
善微长老张大了嘴巴:“玄机,玄悟,你们果然没有骗我。”
如此景象,正是善微想象中的仙家场景。
妙!妙不可言!
就在善微憧憬着茅山派有朝一日也能如此的时候,师父忽然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你以为这样很帅是不是?”师父笑话道,“他们也就三分钟热度,不信你看,周震雄都晒秃噜皮了,那两位下棋的长老有前列腺炎,尿频尿急尿不尽,在天上坐十分钟就要下去撒泡尿。”
善微再度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毛坯的人生,精装的仙人生活?
师父刚说完,正在下棋的长老忽然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居然就这么对着下面放水。
玄悟立刻骂道:“干啥呢干啥呢!这点路都舍不得飞,要是尿到弟子身上怎么办?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
长老被训斥,面红耳赤,捂着裤裆赶紧飞下地去了。
善微长老对仙人的滤镜,此时已经碎了一地。
但他还是对那传说中的青丘天树无比向往。
跟随着师父和玄悟师叔,善微长老飞到了妙丹居外。
看到了遮天蔽日的青丘天树,还有树下那浓郁的灵气,善微长老一时间愣了神。
“果然是神树……果然是神树……”
一时间,善微长老热泪盈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掉眼泪。
仿佛修道多年,第一次真正窥探到了仙家的门槛儿。
甭管这美好的场景背后是不是毛坯的人生,但至少有人做到了。
“华夏玄门崛起势不可挡!”善微长老大笑起来。
师父和玄悟也露出笑容,善微是除了龙虎山以外,第一位知道青丘天树存在的人,看到善微的反应,二人心里也满满的都是自豪感。
这时,我正好也领着吕行远过来查看青丘天树。
看到善微长老居然已经在这儿了,我笑着打招呼:“善微长老,玄悟师叔应该已经把飞剑送给你了吧?”
善微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玄悟一眼,咬牙切齿道:“给了。”
我心里纳闷,怎么收了礼物,善微长老还如此不开心呢?
正在我想要一问究竟的时候,却见善微长老忽然一咬牙,直直地跪在我面前。
我惊慌失措,伸手要去搀扶善微长老:
“善微长老,不过是一柄飞剑而已,不必行此大礼啊!您可是前辈,这一跪岂不是要让我折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