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像是被惊到了一般，两只小巧玲珑的手瞬间捂住了脸蛋，那虚幻的身躯微微颤抖，随后，才如同小鸡啄米般轻轻点头。


    “是的是的。”


    见忆无情逐渐平静，他声音低沉，问道：“那……当年我初次踏入古路，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系统没有立刻回应，脑袋缓缓垂下，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那个……要是我讲了，宿主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了？”


    忆无情听闻，眸光微微闪烁，心底暗自好笑。


    这系统小丫头，说她单纯呢，小心思又这么多。


    但不是这般单纯，这丫头又很呆的样子。


    不过，这种呆愣的样子大概是她演的。


    不过忆无情也无所谓。


    实际上，他的气早就消了，这段时间不过是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好让系统长点记性。


    至于慕怡萱的离去，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忆无情倒也不会过分迁怒于系统。


    真正让他不满的，是系统自作主张，既没经过他同意，也没和他商量，就擅自把慕怡萱带走。


    要是提前和他商议，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系统既然这么做了，就必须让她得到教训，毕竟这丫头向来调皮。


    不过，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到底要不要给她台阶下呢？


    想到这儿，忆无情伸手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苦恼沉思的模样。


    系统见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不行。


    要是忆无情不肯原谅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就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极了。


    她虚幻的小身影微微发颤，看不清的五官正对着忆无情，似乎在急切地寻求着答案。


    忆无情抬眸，随意瞥了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系统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许久，忆无情才再次抬眸，目光幽幽地看向系统：“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那……宿主你能不能……”系统话还没说完，就被忆无情抬手打断。


    “你先讲，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啊？”系统愣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可是……宿主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骗人。”


    她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


    跟了忆无情这么久，他那些哄女孩子的套路，系统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说不说？”忆无情紧紧盯着她，眼中情绪难辨。


    “唔……”系统满心不甘，却又无计可施。


    忆无情的表情十分认真，有两种可能：


    一是在装模作样，二是真的在认真和她对话。


    “嗯？”忆无情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压迫感。


    “说，我说！”系统嘟囔着，随即飘到忆无情额前，伸出小手轻轻抵在他的额间。


    刹那间，一股晶莹剔透的白光缓缓没入忆无情的额头。


    忆无情感受到这股奇异的力量，缓缓闭上了双眼。


    半个时辰后，忆无情缓缓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璀璨的白光，宛如星辰般耀眼。


    系统缓缓收回手，飘到忆无情前方，看不清的五官泛起丝丝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宿主，你现在已经想起一切了。”系统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呼……”忆无情轻轻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嗯……”


    紧接着，他又开口道：


    “九霄，你不该这么快就把这段记忆还给我。”


    系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气鼓鼓地说道：“要不是你一直生闷气，我怎么会……”


    “啧啧啧。”忆无情翻了个白眼，“当年合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系统一怔，羞恼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想法了！你别太自恋了！”


    “嘁。”忆无情再次翻了个白眼。


    尽管看不清系统的五官，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系统此刻的害羞。


    实际上，系统这次给出的记忆，和他之前没恢复记忆时的猜测相差无几。


    当年，他率领数位神将前往通天古路，一心寻找通往天外的路，却始终一无所获。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际，他们发现了一处神秘的祭坛。


    祭坛周身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尽管他们不知道如何催动祭坛，但忆无情和神将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众人绞尽脑汁，最终，无想出了一个看似荒诞的办法——把祭坛毁掉。


    在当时的绝境下，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忆无情毫不犹豫，全力出手。


    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祭坛席卷而去，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全力一击，仅仅让祭坛出现了些许龟裂。


    可谁也没想到，这看似微不足道的龟裂，竟真的打开了一条通天大道。


    忆无情毫不犹豫，飞身向着天穹冲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天穹的瞬间，异变突生。


    原本明亮的天穹瞬间黯淡下来，仿佛被一层黑色的幕布所笼罩。


    一只无比巨大、极其恐怖的大手，从天际缓缓覆盖而下。


    这只大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其中蕴含的力量，


    让站在世界之巅、拥有天神修为且身负神明变的忆无情，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忆无情心中震撼不已，他曾无比自信，认为自己在这世间必定无敌。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在这只大手面前，他才深刻地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尽管忆无情拼尽全力，试图护住诸位神将，但那只大手的力量太过强大。


    在它的笼罩下，神将们死伤惨重，天婷雪等人瞬间身魂俱灭，凤凝雪的神魂也被打得残缺不全。


    忆无情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无力感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终于明白，这就是无上禁忌的力量。


    而当年天婷雪交给他的仙经，以及之后进入的幻境，实际上都是当年经历的再现，


    只不过，其中的一些内容被刻意更改了，那只大手触碰到了禁忌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