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有备而来


    林氏的脑袋，轰隆一声炸响。


    她不是笨蛋。


    张家和太子结怨。


    太子突然跑来找麻烦，肯定是有备而来。


    如果太子真的有证据，那张家就完了！


    “太子殿下，我们张家是冤枉的！求太子殿下给我们一个申辩的机会，还张家一个清白！”林氏噗通一声跪下，哭泣道，“还请太子殿下开恩呐。”


    “你们张家谋反，还有资格求饶？”朱棡冷道。


    张家众人皆是一脸愤慨。


    “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太子殿下，您若是执意要治张家的罪，那咱们就拼了，宁愿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你玷污我们张家！”


    “没错，宁死不屈！”


    众人纷纷喊叫起来。


    朱棡眸色沉沉，冷笑一声：“鱼死网破？就凭你们这几块烂菜叶子，也配和孤鱼死网破？”


    “太子殿下！”


    “你欺人太甚！”


    朱棡扬声吩咐护卫：“将这些人，全部拉出去砍了。”


    护卫们闻言，不由分说，拖拽着他们走向外面。


    “慢着。”突然，一名年迈的妇人站了出来，指着朱棡道，“殿下，老身倒要问问，你为何要屠戮我张家？”


    “孤是奉旨搜查。孤的人，刚才看到你们张家的私兵在城西郊外的山谷附近集结，所以孤要带他们回宫。”朱棡说道。


    众人哗然。


    “太子殿下这是欲加之罪。”张家老祖宗气的发抖，“你这是滥用职权！”


    朱棡瞥了他一眼，懒得废话：“孤不需要和一个将死之人争论。”


    张老祖宗差点吐血。


    这种被藐视、侮辱的滋味，难以形容。


    “殿下，我家二郎真的没有谋反！您要查案，尽管去查。”一名老妇人站出来说道，“请殿下放过我们张家！”


    朱棡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既然有人替张海求情，那孤就给张海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孤给你三日时间。”


    “三日之内，你若找不出幕后黑手。那孤便亲手宰了你。到时候，你的妻儿老小，都会陪葬。”


    张家老祖宗脸色惨白。


    张海谋反一事，他也有参与其中。


    现在，太子殿下要株连九族吗？


    朱棡又转而看向那个妇人：“这位夫人，你是张海的母亲，那就是张家的当家之人了？”


    张海的母亲，张兰芝连忙低眉顺眼，态度恭敬说道：“老身不才，正是张家家母。”


    “那孤问你，张海是如何谋划刺杀孤的？”朱棡说道。


    张兰芝犹豫半晌，才答道：“老身不知。”


    朱棡挑眉：“不知？那孤再问你，张家为何会有那批弓箭手？你可知，那些弓箭手，原本都是孤的属下，如今却成了张海的人？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


    张兰芝的额头，冒汗珠子。


    张家人都知道，张海曾经是秦王府的侍卫。


    但是，张海从未透露过。


    张家上下，没有任何人察觉。


    唯一知道内情的林氏，此刻也不敢多说话。


    “太子殿下！”张家老祖宗终究看不惯，站出来，冲着朱棡大吼，“张家世代忠良。张海只不过是个庶民！他哪里有胆量谋害殿下？殿下莫要胡乱栽赃陷害我们张家！”


    “孤栽赃陷害？”朱棡嗤笑，盯着老祖宗，“若是孤没记错，你们张家，有五千私兵吧？”


    老祖宗梗着脖子：“那又如何？殿下想要剿灭我张家，老身毫无怨言。但是，不能随便冤枉张家！”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孤又没说，要剿灭张家。孤只是怀疑，你们张家藏匿叛贼！”朱棡轻蔑说道。


    张家老祖宗：“你说张海是叛贼，总要拿出证据。”


    朱棡冷漠一笑，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门口进来两个侍卫。


    他们手里，押着一个昏迷的男子。


    那男子身穿锦袍，身材高大魁梧，脸颊瘦削苍白，长相英俊威严。


    只是，此刻双目紧闭。


    “这是谁？”老祖宗皱眉，质问道。


    朱棡微微一笑：“你猜？”


    老祖宗摇摇头，说道：“老身愚昧，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你的确是愚钝。你的孙女，可不像你。”朱棡说道。


    这是在暗示张海谋反？


    “殿下这是污蔑。”老祖宗怒喝。


    朱棡哈哈大笑：“污蔑？你们张家的人，都不是蠢货。张海要谋反，岂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别人抓到把柄。”


    “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老祖宗的心猛烈跳动起来，感觉自己已经快呼吸不过来。


    朱棡勾唇一笑：“很简单，张海根本没有谋反。”


    “殿下，你这是污蔑！”老祖宗厉喝，“太子殿下，老身劝你善罢甘休。否则，我张家虽然势力不及太子，但也绝不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要杀人，老身随时准备赴死。但是，张家绝不允许有人毁掉张家百年基业！”


    朱棡似笑非笑：“你想怎样？”


    “太子殿下不仁，就休怪老身不义！老身只希望殿下，给我张家留条活路。”张家老祖宗说道。


    朱棡眯起眼睛，审视这个老人。


    她的语气坚定，丝毫不惧生死。


    “你倒是有胆魄。”朱棡淡道，“你的要求，孤同意了。但是，你们张家的财产，全数充入国库。”


    “老身谢过殿下！”老祖宗磕头行礼，然后对着张家的子弟说道，“我们走！”


    张家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这是要造反？”


    “我就知道，他们张家野心勃勃！”


    “呸！这群畜生！居然敢背叛太子殿下！”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朱棡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孤要告诉你们。孤并不信任张海，故而，派遣林副统领，调查张海谋逆的证据。”朱棡朗声道，“如果你们当中还有人认为，孤冤枉张海，可以站出来。孤保证，不会牵累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太子。


    因为朱棡已经表明他和张海的关联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友好。


    “太子殿下，这件事，您必须给我们张家一个交代。”张海的爹，忍耐不住，站了出来，说道，“我们张家忠诚于秦王，绝对不能蒙受这等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