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法尔这边，一颗流光溢彩的圆球正在缓慢晃动，他皱着眉思考怎么带走。


    在感应到伊泽的靠拢，心神不由得集中在他身上。


    目中疑惑，若是有人看清楚，大致是：“您怎么下来了？”


    听完所有，珀斯法尔立即意识到情况有变，马上接近。


    还有现成的规划，简单有效，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伸手触摸在水膜表面，稍一停顿，手正常入内。


    但是其身上衣服全部挡在外面，包括皮肤上裹着的内脏碎末、胃液。


    整个人进来的时候，唯有光溜溜的身体，锁链和刀架在圆球边上。


    珀斯法尔单手揽住背，对上乌鸦。


    碧卜身体僵硬：“嘿，我应该在上面飞到其他人那边，唐突了。”


    另外一只确实飞往希维利安了，没下来。


    珀斯法尔直接将它丢入徽章内，凑近脖颈，尖锐的一对犬牙长出来，刺入皮肤。


    伊泽皱眉，失血带来的晕眩，加上半包围的拥抱，熟悉的气息，放松地陷入昏睡中。


    珀斯法尔喉咙滚动两下，眼眸闪过一抹血腥色，牙齿往上抬，耐心地舔食至不再流淌。


    指腹划过伊泽眉心，陷入昏迷依旧皱着，直至抚平。


    在这之后，摘下徽章，将人连同权杖、魔毯等一起放入空间内。


    “水护罩”也进去了，骤然消失一块，胃里一下收缩，贴着玫瑰藤上的刺，一阵抽搐，划拉出道道绿色的血。


    同样携带腐蚀的效果，内里的疼痛使得四周翻涌扭动。


    两坨颜色蜡黄带绿的粘稠胃液，滴落在珀斯法尔的黑发上，腐蚀的头发断落。


    珀斯法尔因此不快地眯起眼睛，在这里游动，返回圆球旁边。


    正要动手，有所觉的抬头，隔着厚实的血肉和地面远望上方。


    他很快低头，找到突破点，手里操作加快，不过三秒，终于是松动了。


    黑沉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半秒都没耽误，将此物送入内里伊泽的手里。


    与此同时，地动山摇的摇晃感消失了。


    珀斯法尔脱力的放松身体，全身血肉连同骨头振碎，又在快速地长合。


    剧烈的疼痛，便感觉持续时间无比漫长。


    他不放心的看眼徽章内，伊泽的呼吸，眼见悠长缓和，才重新松懈下来。


    待恢复的差不多，环视一圈这里，无其他能看得上的东西。


    于是，拿起锁链、刀、徽章，奋力向上。


    玫瑰藤想往回缩，但有些犹豫。


    开智程度有限，知道这不是主子，可是其身上有主子的气味，也没得到指令缩回。


    最终就保持这样，直至到地面上，藤蔓才一下回缩。


    待珀斯法尔站定后，下方那一大块，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水分像是蒸发了般，表皮扁平皱起，如上了年份的树根。


    地面上的人，七零八落。


    代表伊瑟尔的黑影，伫立在半空，祂在看到珀斯法尔的一刻，黑影面部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晰。


    一双差不多的黑沉眼睛，内里乍一眼没有情绪，在同类眼里，却有阴毒。


    伊瑟尔：“果然是你。”


    “诺珈希姆在找你，如果将你的踪迹报给祂，我就能重返先前的状态。”


    珀斯法尔侧一下头，在伊泽身边待久了，言语技巧方面有所增长。


    换作从前早就开打了，这会儿，慢条斯理的道：“确定吗？”


    “我为扶持祂，打伤你，最终的结果，随意找了理由驱逐我，不一定会遵守承诺。”


    十来秒的沉默。


    伊瑟尔：“可是除了祂，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恢复，衰竭难以遏制。”


    “我落败了，祂是你扶持的，我的伤归结在你。”


    “将你消息送到那边，不过顺手的事，哪怕承诺不实现也没有损失。”


    珀斯法尔忽然道：“浅发带有轻微神力的人族青年，你觉得怎么样？”


    问的听起来无头无脑，但伊瑟尔听懂了，“从未有过人族的先例。”


    “我很好奇，你为何不亲自登顶，曾经的大天使长大人。”


    珀斯法尔：“万物都有极限，我也有。”


    伊瑟尔：“那人族就没有？少异想天开了。”


    眼见意见不合，珀斯法尔手掌握紧，再是松开，尚且充沛。


    他嘴角扯开一抹笑，挑衅的道：“要打就直接开始吧。”


    一触即发，本就要开打的局面，却忽然冷下来。


    伊瑟尔环视这里，无论是草还是树，在快速的枯萎。


    声音里带有惊疑不定：“你将这里的核心取走了？”


    祂再是扫视珀斯法尔的手，以及后方的人，“那微末神力的人族呢？”


    珀斯法尔：“安全的地方。”


    伊瑟尔上下打量身体，此时高阶恶魔身上全裸，一览无余，携带的东西无从隐藏。


    祂没找到伤口，以及可疑的物品，目露失望。


    在这档口来，便是以为这几人最衰弱之际，趁此下手。


    早就盯上这核心，一直没去取，是因实力不够。


    这珀斯法尔能轻松取走，实力必然很高……真是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伊瑟尔不死心的重复再看一遍，企图找出其衰竭迹象。


    可不要被表面功夫糊弄了，损失千载难逢的机会。


    祂动摇不定许久，最终还是无奈退缩，东西都不在这里，打过对方还得找。


    思考起他先前的话语，妥协的道：


    “如果将核心取走了，最好把这面镜子带着一起，本是适配的一套。”


    “在建立好连接后，让这里生灵活过来，会有源源不断神力滋生，只是品质不如界就是了。”


    伊瑟尔停留在希维利安手上的镜子，“看来已不是第一次收了。”


    临走之前，多加上一句：“尽快恢复，久了长不回来。”


    从半空飞回屋子里，四脚房屋往来时方向跑。


    地上的人爬起来，面面相觑，信息量太大了，眼神交换过后，言行举止变得拘谨。


    在对方跑出千米开外后，珀斯法尔取出衣服换上，再是拿出魔毯，一个跃身翻上。


    他对着旁人，无温度的声音：“离开这里。”


    后方的人意识到什么，手里动作加快，手脚并用爬上魔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