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


    雷翼王的驾驶舱中，陆明眯起眼睛。


    对这头兽神抛出的这些足以让任何科学家、天文学家癫狂的知识，陆明的反应却很平淡。


    他甚至不怎么意外。


    来到这个宇宙之前，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从口袋宇宙、异空间，再到各路神明，要么他去过，要么他见过，要么他抓过。


    这些现象背后，可都是彻底乱套的物理法则。


    对此，“帷幕”之后的学者们，努力提出过各种毫无头绪的理论假设——陆明可是亲眼见过全球超自然联盟的科学家、基金会的研究员们那吓人的漆黑眼圈，和锃光瓦亮的秃头。


    理性与逻辑，是现代文明的基石，而在基金会宇宙中，世界暗面的学者们胆战心惊地护在人类文明的地基上，穷思竭虑地提出各种离奇的理论，与时俱进，试图弥合那些异常对人类理性和技术理性造成的重创。


    生怕哪一天，理智的大厦便轰然倒塌。


    其中，一位名为弗诺·文奇的基金会骨干，就曾提出过类似的“界区”假设。


    那个男人既是数学家、物理学家，也是天文学家、计算机专家，还是金箭结社的高等炼金术士，他曾提出过一套完整的“界区”假设，被称为“天渊理论”。


    该理论认为，宇宙中的物理法则并非均匀分布的，而是有富集区与荒芜区之分——似乎稳定的、适合生物发展的宇宙法则，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而任何资源，在宇宙中都不是平均分配的。


    由此，他大胆地将星海中的宙域粗略分类为：零意识深渊、爬行界、飞跃界和超限界等“界区”。


    不同界区文明发展程度层层递进，而定义这些界区的一大重要指标，就是光。


    文奇假设，靠近银河系核心的区域是零意识深渊，那里的光速十分缓慢，缓慢到无法产生智慧生命——一旦有智慧生物不小心跌落进零意识深渊，思考速度、物理速度也会变慢，无法逃脱；


    而离银河系核较远的飞跃界，则截然相反——那里甚至允许常态超光速运动，那里的文明则可以依靠界区优势发展出磅礴到近乎完美的文明。


    而地球所处的位置，则是爬行界，这里的光速不可超越，导致常温超导难以实现，自动化系统的运行也受到限制等等。


    不过，一旦人类文明能够突破爬行界的限制，进入飞跃界，文明的整体效能则可以得到显着提升，实现爆炸式的发展。


    弗诺·文奇的这一理论，解释了大量与宇宙、地外文明有关，以及拥有超物理法则性质的大量异常项目的内在原理。


    因其惊世骇俗的概念和重要意义，这一理论被基金会列为禁忌雪藏，但它的指导意义，让基金会、全球超自然联盟甚至联合国全都将其视为珍宝。


    陆明回忆着那位惊才绝艳的学者提出的理论，手指在驾驶席的座椅上一敲一敲。


    共鸣链接中忽然传来雷翼王的声音：


    “哈哈……哈哈老大你干嘛……”


    “？”


    “好痒哈哈哈……你挠我干嘛啊哈哈……”


    “……”


    陆明翻了个白眼，收回手，摸了摸下巴：


    “有点意思。


    “枢纽，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代表进化与无限成长的兽之魔神，伟大的星之戴斯特洛伊……’”


    “好了闭嘴，名字太长了。


    “就叫你老戴。”


    “……”


    “我说老戴啊……”


    “……啊？”


    “你刚刚说到，那些‘黑巨人’，拥有一整个‘光之国’？


    “还有能够操纵光常数的设备？”


    陆明的眼睛越来越亮：


    “而且，他们可能占据着某种富饶的‘界区’对吧？”


    “……我、我没说这句……”


    “闭嘴！”


    “……”


    “而且，他们的界区，很有可能有着更完善的物理法则，


    “比如常态超光速，常温超导条件，基于超光速的信息传递条件……”


    “……”


    “真好啊……”


    “………………”


    “真好啊……”


    “……人、人类，你，你想干什么？”


    “老戴啊，你说，凭什么只有他们收割其他文明的份？”


    “……啊？”


    “‘光之国’……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你别问我，我都不敢想。”


    “没事，我敢。


    “大雷子，你敢吗？”


    “老大，有什么不敢的。”


    金色的巨人狞笑着看向宇宙中的一个方向：


    “我去过。


    “回想起来，那里风景不错。


    “那座‘火花塔’，还挺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