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


    武恒面露古怪，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个大人说的并不是他，而是靖国公林青。


    他嘴角勾起，露出几分笑容，轻笑一声：


    “大人正在闭关冲击二品，谋求破局之法，怎么了？有事？”


    乔刚听闻大人正在闭关冲击二品，心中的疑惑不仅未减，反而愈发浓重。


    他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


    “武大人，不是末将多疑。


    只是如今战事吃紧，蛮国又有诸多诡异之举，


    大人此时闭关，是否太过巧合？


    而且，大人之前从未有过在战时闭关的先例啊。”


    武恒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看着乔刚，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大人为了提升实力，寻求破局之法，才选择闭关，


    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应对蛮国，莫要胡乱猜测。”


    乔刚一愣，抱拳说道：


    “武大人，末将并无冒犯之意。


    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末将担心大人另有谋划，而这谋划或许与当前战事相关。


    若大人不在曲州，我们的应对策略或许也需要做出调整。”


    武恒坐回椅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平静到了极点。


    “大人的行事风格，向来高深莫测，不可揣度。


    而能作为军中将领，更应讳莫如深，不得妄加猜测，以毁坏士气。


    当务之急，还是加强对茂州的防御，以及密切留意蛮国的动向。


    只要那赫连诚不大举压境，


    我等就有辗转腾挪的空间，就能给大人争取足够多的时间突破境界。


    说不得，战局会有所转机。”


    乔刚听到此言后，眼窝猛地深邃起来，


    若有所思地沉吟许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压下了心中疑惑，转而谈起了战事：


    “武大人，如今榷场的商路还在维持，但赫连诚以及温子贤已经一败再败。


    通过这一个月来的接触，这二人都是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战事，可以放弃军卒生命，用作诱饵。


    我怕，他们会对榷场商路有所攻击，破坏咱们的舆论攻势。”


    武恒轻轻点了点头：“不是可能，他们必然会如此做，尤其是在我等发动舆论攻势之后。


    那些流言蜚语散播到草原上，而那些草原人又蠢笨到了极点，


    卒中的大人说什么他们便听什么，


    很快就能在草原掀起一股反战的浪潮。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赫连诚以及温子贤想要维持商路，蛮国都不会让他们如此。


    所以，商路的破坏是能够预料到的事。


    我们唯一能够掌控的就是在他们进攻上路时，我们的抵挡力量。


    商路能够晚一天破坏，能够多一天被那些草原商贾看到，那就是咱们曲州的胜利。


    也让那些草原人看看，率先动手，不想让他们好过的是蛮国朝廷。


    至于真攻破了商路，那也无妨。


    等战事结束，自然恢复，而那些草原人会更珍惜这条商路来之不易。”


    乔刚听到此言，眉头紧皱，心中古怪到了极点。


    若是没记错的话，在战事未开打之前，不论是都司还是布政使司，都曾直言要誓死保卫商路。


    甚至要以商路布置陷阱，对来进攻的草原人展开围杀，


    如今短短一月不见，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在他看来，围点打援，主动出击是缓解现在局面最好的办法。


    乔刚压下心中对林青行踪的疑惑，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商路问题上。他眉头紧锁，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武大人，我明白您所说之事。


    但这与我们之前既定的策略大相径庭。


    战事未开之际，我们准备以商路为依托，设下陷阱围杀蛮国军队，这既能打击敌人，又能保护商路的繁荣，稳定人心。


    可如今却要转变为被动防守，


    甚至对商路的破坏持一种看似放任的态度，实在让末将难以理解。”


    武恒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思索着如何解释。


    “乔将军，此一时彼一时。


    战争局势瞬息万变，我们的策略也不得不随之调整。


    当初计划以商路为陷阱，是基于对蛮国军队行动路线和作战风格的预判。


    但经过这一个月的交锋，你也看到了，


    赫连诚和温子贤这两人极为狡诈，


    他们的战术多变，且不惜牺牲军卒，我们之前的计划难以顺利实施。”


    乔刚微微点头，认同武恒对敌人的评价，但仍坚持己见：


    “即便如此，武大人，我们也不应放弃主动出击的机会。


    围点打援不仅可以缓解曲州正面战场的压力，还能打乱蛮国军队的部署。


    如今我们在鸣龙谷取得了胜利，士气正盛，


    此时主动出击，说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直被动防守，会让我们陷入疲于应对的困境。”


    武恒站起身，走到乔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乔将军，你的勇气和战意值得称赞，但我们不能只凭一腔热血行事，要考虑大局。


    主动出击固然有机会获得大胜，但风险也极大。


    一旦出击失利，不仅会折损我军精锐，


    还会让蛮国军队长驱直入，曲州危矣。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曲州的安全，等待大人出关。


    他才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乔刚心中虽仍有不甘，没有再说话，眼中惊疑不定，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他心中闪过种种猜测，一个个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出现又被他否决。


    不过他可以肯定，都司竟然在谋划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这种事情，连他这位靖安军总兵都不能知晓，这让他心中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憋屈。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武恒，沉声开口：


    “武大人所言极是，末将明白了。


    那关于商路的防御，我们具体该如何部署？


    都司应当提早拿出一些部署，我部军卒在外也好及时配合。”


    “理当如此。”


    武恒走回桌前，展开一张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的商路路线说道：


    “商路漫长，我们无法做到全线重兵防守。


    我打算在几个关键节点布置上新卒。


    同时，安排斥候在商路周边不间断巡逻，


    一旦发现蛮国军队的动向，立刻回报。


    另外，我们还要与商路上的商贾们合作，


    让他们提供情报，必要时协助我们转移重要物资。”


    “新卒？”


    乔刚脸上更加不可思议，此等重要的大事怎么能交给新卒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