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莉森看来，这位老教授其实有点在玩现实卡牌游戏的感觉。
哪个玩卡牌游戏的不是热衷于收集ur，ssr，红卡，金卡之类的全图鉴？
难道有人会很准确地记住那些附赠的，拉低概率，重复n多到爆满的垃圾卡，并且砸资源和精力，不培养上限高的，专门往垃圾卡上砸的？
所以记不住差生的名字，实在不算个问题，最多斯拉格霍恩表现得更极端一些。
每个教授都会有更偏心一些的学生，斯拉格霍恩这个喜好非常常规，而且很明显都已经毫不掩饰，把喜好明明白白展现出来了。
如果有野心，真想要被这位教授看中帮助的话，那也最起码凭借努力稍微做出点成绩吧？
这位老教授帮忙组建有用的人脉，介绍认识的精英相互认识，帮忙给找工作的得意门生推荐工作……
对于有抱负有天赋的学生来说，这位教授完全就是个贵人。
而且他也从来不想着掌管大权，对魔法部政界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安逸于现有的舒适圈，只要结交高就的朋友就感到满足，而不会一心想追赶上朋友的成就。
或许他在内心深处知道自己并非魔法部长的料，也了解自己只想要安逸地过日子，不想扛繁重的事务。
实践精英主义，喜欢沐浴在出色的人所绽放的光芒之下……
虚荣和贪图享受也不算什么问题。有钱有能力追求更好的生活，却还要没苦硬吃才是大问题。
这是一个很温和的，很利他，或者说“双赢”的斯莱特林。
如果你身为一个稍微有些能力和天赋的人，被和蔼可亲的老海象热情亲昵地对待着，那就实在很难讨厌这位可爱机灵的教授。
至于说“对于天赋异禀的人特别缺乏判断力”这一点……
当初安静好学的优等生里德尔学长实在让太多教授和学生瞎了眼了。
甚至某种意义上也包括邓布利多。
毕竟当年的邓布利多虽然也很感兴趣，并且对这位初见就表现出不太妙的异常的学生进行了密切关注，但到底没料到那位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
那时主要还是忙于处理格林德沃制造的危机的邓布利多，一度认为那小子会被社会毒打，却没想到这位老学生整了个大活，毒打了整个社会，成为了黑魔王。
斯拉格霍恩要是敏锐到能一开始察觉异常，那他就不是老海象，而是要被封号的开挂玩家了。
邓布利多笑着轻摇了摇头，并不意外：“确实如此，尤其是对于孩子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哪怕是不被这位老教授记住名字的平庸者，未来在魔药课上应该都会轻松很多，最起码斯拉格霍恩教授只是无视，而不是直接喷洒毒液。
已经有一个态度最糟糕的顶在前面了，无视相比起来都是非常好的态度。
或许，魔药天赋差的孩子，也并不想引起魔药教授的特别关注呢？
老校长怀念地感叹起来。
“霍拉斯一向喜欢结交天赋异禀的年轻巫师，成功的，着名的，有权有势的人物。还有他的鼻涕虫俱乐部……哦，不过我想你已经非常清楚了。”
邓布利多指得是艾莉森送的那些预言书上的内容。
艾莉森这次倒是抱上了格林德沃的胳膊，因为她感觉自己或许和爹爹更有共鸣一点。
当然，也或许没有。
毕竟格林德沃在她眼里也是个热血上头，鲁莽冲动的格兰芬多式傻瓜笨蛋。
她试探性地反问道：“那你讨厌他那种虚荣功利的态度？”
“虚荣功利”其实是个很好的优点，意味着艾莉森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有事想要接近他的话，会相当容易和这位有利用价值，且精明机灵的教授建立起关系。
而且很多难以偿还的人情债都能简单通过昂贵舒适的奢侈品轻易挠到那位的痒处，并建立更深厚的关系。
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事儿。
不能用钱解决的，那才是真的麻烦。
她相信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这种上位者思维的老巫师眼里应该也一样——这是个很简单，找准方法就很容易操控的人。
邓布利多笑着低头，那双温和宁静的蓝眼睛看向她，语气温和。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霍拉斯是个精明的商人，不过他聪明得也有限。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改变他的想法。我也没理由改变他的想法……”
“我更倾向于觉得，这只是他对于生活方式的选择。只要他不伤害别人，我们就应该尊重他，就像尊重任何一个人做出的决定一样。”
斯拉格霍恩到底是没有恶意的。
而他的人脉只想给喜欢的学生用，谁也管不着，也不应该多管闲事。
红发小巫师歪头，感觉“校长先生”的态度充满了一种英国人传统的，不愿意多管他人闲事的距离感，温和而又疏离。
这种时候，倒是有点难以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和一个德国佬，在盛夏认识的短短几天功夫，就干柴烈火燃了起来，直接负距离接触了。
还是避着家里人偷偷摸摸的！
大部分时候是在野外和谷仓……
当然，旁边的两个大人是不知道小脸通黄的艾莉森脑子里的念头歪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去的。
格林德沃舔了舔嘴唇，把胳膊搭在邓布利多肩上，勾肩搭背，用这种行为强行吸引爱人的注意力。
艾莉森斜眼瞧过去。
……明明都是个老头子了，居然还做出这副年轻小伙的姿态。
邓布利多眨眨眼，把思绪从老同事那里抽离，转向旁边受到冷遇的爱人，回以同样亲昵的方式，揽住格林德沃的腰。
现在他们两个的姿态，看上去倒是更像邓布利多一直珍藏着的，两人年轻时的合照。
勾肩搭背，搂搂抱抱。
一看就知道这俩人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兄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