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安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这个世界早就存在了？是虚空上圣以大法力将自己驱逐到此？


    他们所说的历史都异常清晰，没有什么破绽。


    正在此时，人群里窜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二人左手抢攻扣住了说书人刘先生的手腕。


    一大汉和颜悦色一笑道：“众位莫慌，我二人听得刘先生祖上有那般威武，倒想见识一下这仅余的后辈还剩多少能耐。”


    “二位好汉请手下留情，我方才所讲如有不妥已是陈年旧事了，刘姓到这辈就剩我一人了。”刘先生忍着疼痛道。


    “那不巧的很，我祖上折在你先祖手里那么多人，如今还有我兄弟二人。”


    这下大家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祖上有仇，说不定就是那支山匪的后代。


    听到这里，围观的人都不吱声了，只觉这两个汉子可不是善茬，弄不好得罪了他们自己反而有危险。


    这种场景和楚齐安所在的正世界的人界何其相似，庶人的秉性仿佛生来如此，位面变了，这些也变不了。


    楚齐安走上前去道：“二位好汉，看他现在讨口饭吃，也不容易，不知道能否高台贵手，放他一马。”


    楚齐安此举大有深意，他鸿蒙上圣的境界掩饰得就像普通的凡俗之人。


    他想试试以人道杀伐会不会扰乱这天地里的秩序，会不会找出破绽能够逃脱出去。


    “你是谁？我们这是世仇，你要是我只怕也绝不能放过他，瞧见他刚才神气的样子了吧？”那大汉观察楚齐安的衣着打扮，不似普通人家，怕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少年出门历练，碰上这种事免不了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楚齐安本想动手，听见这话，一直也犹豫起来了。这是没给他动手的理由啊，于是暂且作罢。


    那二人扣着说书人刘先生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刘先生顷刻间叫苦不迭。


    一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只见寒芒一闪，听得“啊”一声惨叫，刘先生已然被砍去了一只手。


    不少围观的人被吓得一哆嗦，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大汉如此凶残，出手这么干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但也没有人离去，好像都不愿错过这场热闹。


    这时候楚齐安道：“到这份上，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二人放开了说书人刘先生道：“于情于理是差不多了，他与我们是世仇，又时不时逞口舌之能，侮辱我们的先祖，今日就卸了他一只手，也算告慰先祖在天之灵。”


    楚齐安闪身上来，扶起说书人刘先生，伸手在他手臂上点了两下将其静脉封住。


    很快血流如注的断臂就止血了，血齐安快速捏起地上的断手，将伤害按在一起然后从刘先生身上扯下一片衣衫将手臂包在里面。


    他做这些的时候进一步感受到了这些人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和人界的凡人无异。


    他更多的是作为旁观者，鉴赏虚空上圣创造出来的作品。


    这种造物的精密是极难把握的，甚至超过了盘古的开天辟地。


    楚齐安自问要造出这样一个人就得耗费不少的心力，何况是一个世界以及满世界的人。


    只见说书人刘先生惨呼声戛然而止，他居然站了起来，对着楚齐安一拜。


    细心的围观者，已经发现了他是两臂相合，拱手而拜。


    那两位大汉也瞧出了端倪，一人拉过刘先生一把揭扯开包裹伤口的破衣衫，下面竟然是一只完好的手。


    两位大汉惊为天人，一时间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小声私语，“这是神才有的手段啊。”


    他们这才长舒一口气，心中感叹道：“幸亏刚才没有得罪那人。”


    楚齐安自然不会与这些人一般见识，此举既是出于善举救了说书人刘先生，又验证了他施展太极一气仍有显着效果。


    原来是楚齐安以造物之能为其粘合了断臂。


    至此楚齐安进一步确定了这是一个真实而又鲜活的世界，排除了是某种高明的幻境的可能。


    接下来说书人刘先生才意识到自己的断手完好如初，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大呼：“感谢神显灵，感谢神相救。”


    这句话节奏并不怎么顺，听起来还有点别扭，但单字的神不是泛指神仙，而是特指那位造物的神，“神”就是世人对他的敬称。


    然后两位大汉到围观众人，都对着楚齐安叩拜起来，楚齐安只能一个瞬移去了其他地方。


    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已经没了楚齐安的身影，对此他们更加确定这就是神降临了人间。


    大家都称颂说书人刘先生有福气的时候，那两名大汉则显得十分心虚，因为他们差点和神起了冲突。


    楚齐安来到了高空之上，他苦苦思索脱困之法。头顶是还是一轮璀璨的红日，他仰起头张目对日，在这种氛围里想引发更好的灵感去破局。


    然而他却猛然一惊，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为了验证因为所想，他瞬移回地面再次来到空中。


    “怎么会这样？”他有点疑惑，又有些无奈。可是没有人能为他答疑解惑。


    他发现自己瞬移到天空的距离比第一次初来时少了大概有一寸，一寸相对万里之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若是境界再低一点，也绝对感觉不到这个微小的差异。


    但以他鸿蒙上圣的境界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不禁产生了一个很悲观的联想，那就是他在这方天地里会受到虚空上圣的压制，自己的力量在逐步减弱，也就是随着时间流逝，法力也在流失。


    看来破局脱困是刻不容缓的事了，一来自己原先的世界可能会毁在虚空上圣手里，二来自己的力量不断减弱，总有一天会跌落鸿蒙上圣境界，那时候没有太极一气这灰色的蕴含混沌气息的力量护持，虚空上圣收拾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虚空上圣在虚无空间里已然感受到了楚齐安的境遇，暗暗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