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
几道声音同时发出惊呼，吓得绝流抬头。
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熟面孔，将台阶挤得满满当当。
九尾唏嘘：“没想到老叶还是这种人！”
无聊摇头叹息。
“好好一个牛逼的反派boss，怎么就沦落成天天散架的骷髅架子了？”
林现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咱们身上的黑锅又不差这一个，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听着耳边的讨论声，绝流刚升起的惊讶转为麻木。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跟游戏随机刷新似的，怎么瞬间出现？
无聊心虚的目移：“接了安抚工作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我正好在附近。”
九尾：“你说多米在找我，我一复活马上过来了！”
林现：“她找不到来教堂的路，我顺路送她过来。”
多米的脑袋在几人中来回转动。
“你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绝流咬牙道。
每个人的理由都足够合理，她也只能认下这个巧合。
继续追问猫科兽人透露出来的大瓜。
看着几人殷切的目光，多米不好拒绝，只能娓娓诉说她知道的版本。
神明纪元结束之初，魔物的破坏力并未完全展现。
当时的世道远不像如今这么割裂封闭，算是各族最后的繁荣时光。
于是。
各族在五百年前进行了最后一次合作。
准备活捉还未拥有“血肉屠夫”称号的黑魔法师叶知，曾经墨菲斯特家族第251任继承人……
“停！”
九尾忍不住打断她。
“我们跳过这些冗余的称号，直接说重点行吗？”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又臭又长，能写好几页纸的称号了。
以小兽人对他们阵营领袖的畏惧程度，她毫不怀疑，对方准备把那些称号都背一遍！
多米好脾气地点头。
“可惜，行动的结果非常不尽人意，甚至能用惨烈来形容！”
“黑魔法师带领初代守望者，轻松绕过了各族设下的包围圈，在十天内便剿灭了‘圣裁军’75%的主力部队！”
“这也是导致之后各族愈发封闭，不再交流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年声势浩大的圣裁军，据说兵力加起来超过了百万人！
却溃败得如此轻易，宛如一堆乌合之众。
各族之间猜忌不断，加上一堆小摩擦，渐渐的也就淡了联系。
“可就在这时，我们兽人站出来了！”
多米捏紧拳头，脸色不喜反忧。
“哪怕是繁荣的神明纪元，兽人的地位依旧不高，在开战前，没人看好兽人种。”
“愿意让我们加入，也只是为了让参战人数显得更好看点。”
“蟑螂族、蚊族和蝇族兽人，用一种守望者完全没想到的陷阱，围困住了三位半神级的守望者成员，甚至包括那位！”
不知何时，附近又加入了一些新的吃瓜玩家。
所有人津津有味地听着自家阵营领袖的黑历史。
甚至有人催促。
“然后呢？老咳咳，守望者的人怎么中的陷阱，又怎么逃出来的？”
多米低下头，像是不忍回忆，声音也低了很多。
“陷阱效果只拦住了守望者一天。”
“代价却是，参与计划的那些兽人种族，全部消失了……没有幸存者，也没有新的族人诞生。”
嘶——
空气中有阵阵抽气声。
无聊：“牛逼！”
九尾：“好狠，真就一个不留！”
林现：“要是真找不到新的蟑螂兽人，这个故事确实有可信度。”
绝流：“虽然我讨厌蟑螂。”
无聊：“同感，我也讨厌蚊子。”
“咳咳！”九尾重重咳了两声，两只耳朵不自在地动了动，“有点地狱了哈。”
虽然npc听不懂。
但这样讨论对方种族的沉痛历史，过于轻佻了。
有玩家忍不住询问。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咱们不能真在为恶贯满盈的npc办事吧？”
“就是，这游戏看上去不像是群星玩法！”
多米捏着衣摆，欲言又止。
“这，我的传承记忆并没有更详细的记载，但是我听说，死去的兽人，都信仰繁育之神。”
众人：“……”
虫族，繁育……
血色故事突然变黄？！
尤其是在场的几个女生，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等一下！”绝流拍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努力确认，“老叶当时应该变成亡灵了吧？”
林现艰难点头。
“他以前说过，成为亡灵和神明纪元结束的时间差不多。”
无聊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更恐怖，他们对着骷髅架子有什么，呃，我是抱着科学理念，探讨可能性。”
有玩家在人群中幽幽开口。
“但是现场不是还有另外两个人吗？”
众人：“……”
沉默，是今早的教堂。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又问不出新东西，绝流只能让多米先回去。
他们一堆玩家，蹲在冰凉的石阶上思考人生。
绝流重重吐出一口气。
“想拉拢兽人怕是没戏了……”
九尾赞同地点头：“灭族啊，连小孩都没放过！我都不敢想，兽人眼里的老叶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总算明白。
自己之前为守望者说好话，多米之前看她的眼神为何那么怪异了。
“但是老叶也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无聊道，“除非……”
“除非这些虫族出现了问题，渗透到了基因层面。”林现接上。
绝流来了兴趣，端正坐直。
“展开说说！”
“我是说一种可能。”
林现先给自己叠了一层甲，然后深吸一口气。
“咱们进游戏都会过一段剧情，点明拯救大陆的主线，并且介绍主要npc的身份。”
“虽然咱们还在荒野求生的阶段，但都知道，艾尔提亚大陆会被魔物毁灭，并且老叶也知道。”
绝流不住点头。
“对啊，论坛的资料介绍第一条就有。”
林现继续说道：
“但是老叶的设定，是提前600年就来到艾尔提亚大陆的玩家。”
“他提前600年，在魔物还未出现之前就知道了世界毁灭的原因，结果依旧没阻止诸神黄昏、魔物诞生。”
“之后创建出守望者，也没什么积极绞杀魔物的事迹。”
“有没有一种可能，艾尔提亚毁灭的原因，不止魔物扩张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