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周围到处是破碎紊乱的魔力节点，海底全是漩涡和元素乱流，连海妖都不能轻易靠近……”
嘴上这么说着，萨维尔上岸的速度丝毫不慢。
缓过来的无聊，踉跄着爬下船，将缆绳绑在最近的礁石上，才不情不愿地跟着上岸。
嘴里小声嘟囔。
“你开船的熟练架势，可不像第一次来。”
萨维尔没有否认，浑浊的眼睛望向前方苍翠的密林。
“是啊，海面和海底完全是两个世界，和平，宁静，没有魔物，你们人类应该会喜欢它。”
他回头。
“年轻人，老夫希望你能用感应潮汐的天赋，帮老夫一个忙。”
无聊甩了甩打湿的裤腿。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这位罕见的活跃在近海岸的老海妖，实力比他高一个大阶级。
比纯体术，他能比过海妖的概率也很低。
既然反抗不了，就当成一场奇遇躺平享受咯。
对于无聊的配合，萨维尔倍感意外。
他以为对付这类性格古怪的天才，免不了一番口舌。
对方比他想象中还要上道。
“好！”萨维尔赞许地点头，“老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你们以为自己在盐泽港闹事的目的，我们海妖不知道？事成之后，我会帮忙封锁你们的消息。”
无聊：“你说说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萨维尔顿了几秒。
“……总之和海妖有关！”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无聊没兴趣地移目：“切，那你还是公开吧。”
至少在现阶段，海妖猜不到他们想打神器的主意。
不可能为了一场未成型的人类暴乱，恢复海妖与人类间的正式交流渠道。
“海底的宝藏向来不少，老夫可以做主，为你准备一件史诗级魔器。”
在传说魔器基本绝迹的当下。
一件史诗级魔器，直接用到魔导师（lv.120）级别都行。
等同于稳定提升一个大阶级实力，外加特殊buff。
比如。
现在无聊手里，要是有史诗级魔器，绝对不用被这老头强行抓过来！
啪！
无聊抓住他的手，目光坚毅。
“其实我早就觉得自己是海妖的一分钟，只是没长尾巴！”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萨维尔：“……”
忽略掉一些小插曲。
萨维尔带着无聊穿过大半岛屿，来到了一处海边的悬崖上。
悬崖上耸立着一座白色灯塔，下方是湍急的海水。
无聊瞪眼盯着崖底，多看两秒眼睛都要花了。
“难怪你要带我在另外一边下船。”
悬崖下的海水跟被煮沸似的，海面堆了一层层泡沫花。
再加上暗礁，难以想象海底会有多危险。
萨维尔无声点头。
带着无聊绕过灯塔，来到另一边。
另一边的海水看上去要平静一些。
因为比起浮沫和浪花，悬崖底部至少能看见一部分地面。
以及成堆被拍到岸边的白色骸骨。
无聊忍不住皱眉。
萨维尔像是看不见他的异常似的，自顾自介绍。
“我需要你计算海底元素乱流的活动周期，将人安全送到四百米之下。”
“原因？”
“你只要照做就好。”
“那算了，我这就跳下去自杀。”
“哎哎哎！等一下！”
萨维尔脸上淡漠的面具一下子裂了，忙拉住朝悬崖边走的无聊。
“年轻人，不要动不动把死字挂在嘴边！”
无聊义无反顾地继续往前走。
“下面的尸体明显是人类，你们拿人类做实验，还要我帮忙？”
之前还在好奇海妖和圣骸教交易人类干什么，现在算是明白了。
坑玩家可以。
让他坑npc，不是巴着他销号吗？
想了想，无聊还是觉得自杀回城更有性价比。
萨维尔一边用力将他往后拽，一边解释。
“和人类进行交易的一直是白鸽阵营的海妖，和我们深海教团没关系！”
……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后精疲力尽地进了灯塔。
灯塔内部摆满了各种维特玛拉岛的资料，堪称异世界版的海洋监测室。
无聊双手环胸，眯眼望着房间另一端的萨维尔。
空气非常安静。
最终，还是萨维尔没沉住气。
对方预测潮汐的天赋有多强，他最是清楚。
好不容易带到附近，哪有中途放弃的道理？
他无奈妥协道：“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是要先签契约，不能将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
“任何形式都不行！”
无聊来了精神。
“可以！”
就等这句话！
他掏出背包里早就准备好的空白契约。
“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尽管写上去，惩罚随意！”反正他也不会遵守。
萨维尔怔愣了一瞬。
“空间魔器？”
他重新打量无聊干瘪的衣兜。
刚刚走了一路，他居然没发现？！
凝视了无聊数秒，萨维尔的眼神变了，仿佛眼角的皱纹都活了过来。
“或许，你也应该知道。”
无聊：？
签订好透露即死的契约，无聊成功获得了听故事的资格。
在这里，他不得不吐槽一句。
人果然是越老越精，海妖中的老年人更是如此。
还暗搓搓在契约中做手脚，想试探出潮汐报社在盐泽港搞事的目的。
可惜。
底层代码（无限复活）是无敌的！
无聊眼不眨心不跳地签订契约，保证潮汐报社的行动不会影响到深海教团。
反手丢开笔，盘腿坐下。
“好，开始你的表演！”
萨维尔眉毛动了动，忍不住嘟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跟老夫年轻时完全不能比……”
他看向窗外，维特玛拉岛附近的海水，已经是正常的深蓝色，看不见对岸。
“你知道纳利斯王国吗？”
“盛产空间魔器，与世隔绝的人类王国？”
无聊这倒是知道。
“你一只海妖，在意我们人类的国家干什么？”
萨维尔叹息一声。
“因为，他们是海妖唯一的出路……”
当年诸神黄昏后。
整片大陆神迹崩毁，众神陨落，魔物诞生。
由于海水流动循环，魔物在海洋中同化污染的速度，比陆地更加严重。
海妖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
“纳利斯王国的前身，是当年随时空双神征战信仰战争的圣教。”
“据说已经解开了空间法则的奥秘，能够创造出供人出入生活的空间魔器。”
萨维尔抬头，眼中全是哀伤。
“只有他们，有机会改变海妖溺亡的命运！”
“噗！！！”
无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咳咳，你刚才说什么？”
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