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手里的菜品，老杨抬头，抬头发现这位浑身缠着绷带的怪人，还站在原地。
他扫了一眼无聊怪异的服饰，眉头不由得蹙起。
“小伙子，你是来吃饭的吗？”
“呃，那个，老板，你这儿招洗盘子的吗？”
无聊干咳两声。
虽然没有入城费，让他轻而易举混进了城里。
但一直没钱不是办法，他得先找个工作，慢慢了解纳利斯王国的情况。
担心对方不同意，他故意用出一道基础水系魔法，将脏兮兮的店门口清洗干净。
“我是个魔法师，洗碗很快的，也不用涨工资，够一日三餐就好！”
根据一路上看到的情况。
纳利斯王国的魔法师数目应该不少，不足以一暴露就获得人上人的地位。
但靠优势找个工作，应该不难。
老杨盯着无聊看了许久。
眼神逐渐从警惕变为同情，语气软和了几分。
“我们这小本生意，可招不起小工，但是隔壁超市需要个搬货员。”
无聊惊喜地道谢：“谢谢老板！”
总觉得对方脑补了些东西。
不过不管了，工作的事解决了就好！
眼下刚过饭点，老杨让他等一会儿，等客人全部解决了，再带他过去。
无聊当然同意。
反正没什么事，他干脆将饭馆内一堆没收拾的碗筷，帮忙收拾了。
常去的饭店来了个缠着绷带，疑似重伤的年轻人。
食客难免路过多看一眼。
见对方活蹦乱跳的样子，不像受了重伤，很快又移开目光。
估计是年轻人喜欢的角色扮演吧……
……
等饭点一过，老杨扯下围裙，将店交给老婆子，找到了最里面收拾餐具的无聊。
他越看对方越顺眼，越看越惋惜。
这么机灵的小伙子，怎么会想着离家出走？
唉，年轻人啊……
孩子和父母的矛盾，外人也插不进嘴。
“罢了，你跟我来吧。”
老杨率先出了饭店，无聊紧随其后。
他们要去的超市在对面街道，
比起小巧玲珑的杨家饭店，它可要大多了，远远地就能看见它堪比三家店铺大小的店牌。
老杨一边走一边询问无聊的情况。
无聊含糊糊弄了过去。
比如说自己家在北边，没怎么出过门，来希望市见见世面。
只有一个人，带着身份信息的钱包在路上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杨看他的表情，越来越柔和，像是看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孩子。
“我懂，当年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是对老头子的饭店嗤之以鼻，想要自己出去闯出一番天地。”
“当年，门口这棵柳树，刚到我这儿。”
老杨在腰处比划了一阵。
无聊看了看街边的柳树，初春的新叶在风中荡漾，像是绿色瀑布。
有几枝还吹进了二楼半开的窗户里。
“时间真奇妙。”
“是啊。”老杨哈哈笑道，“市里几十年没个变化，也就它在一天天长高……”
无聊适时应和两句。
微风吹拂，几根柳条从他眼前甩过，遮蔽视线。
哒。
无聊骤然停下，惊愕地看着前方。
原本热闹的现代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四周很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仿佛整片天地只有他一个活物。
“杨叔！”
“怎么了？”
又是几根墨绿色的柳条拂过，老杨在阳光下回头。
“怎么了？对报酬有异议？”
无聊惊疑不定地转头。
还是原来的街道，一辆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汽笛声刺耳。
一切都很正常。
无聊掐了把脸，不是做梦，难道是幻境？
“又一个乱鸣笛的臭小子！”老杨对着远去的汽车抱怨道。
他回头给了无聊一个安心的眼神。
“小城的报酬就这样，等你的身份凭证补办下来，涨工资的事会好说很多。”
无聊的心思还放在刚才看见的废墟上，顺着他的话点头。
“没事，您已经帮了大忙了。”
实际上，等到了超市，见到仓库管理员后，他才第一次听清自己的报酬。
按照超市里的食物价格类比，混个温饱没问题。
试用半天后，无聊成功得到了这份工作。
因为完成得出色，他还得到了仓库管理员青睐，暗示他干得好能升职。
……虽然不清楚，一个超市的升职岗位，有什么诱惑性。
……
超市的工作不包吃也不包住，好在是日结。
无聊按照老杨教导的经验，卖了两罐水果罐头，成功解决了晚上的居住问题。
终于有功夫整合今天的情报。
【……】
【3.纳利斯王国的人对魔法科技并不排斥，汽车、灶台、洗衣机……放在外面都是要上绞刑架的异端。】
【4.他们似乎进行过思想解放，教会的权利并不大。
市中心虽然有教堂，但并没有无时无刻进行的传教仪式，更像是旅游景点。】
无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括弧，教堂内供奉着多名神明，并非单一神明教堂，而且没有空间之神。】
纳利斯王国npc，对待神明的态度，有点像现代无神论者。
主打功利信仰，怎么方便怎么来。
也不管真正的信徒，看见别家神明和自己主神在一个神殿，像住集体宿舍一样，雕像都挨着摆。
会有多崩溃。
“外界传言真的不可信，什么信仰空间之神，估计是空间魔器有市场，才会被拿到外面去卖。”
希望市虽然只是一座小城，远离纳利斯王国的核心城市。
但管中窥豹，也能看出整个国家的底色。
科技水平虽然畸形，但现代思想，被他们学了个十成十。
无聊苦恼地咬着笔。
“现在好了，空间之神的神格泡汤了。”
一个无神论者组成的国家，能有什么神格？
又想了很久，无聊终于再次下笔。
【5.废墟幻觉。】
他想了一天，还是觉得在杨家饭店外看见的废墟场景有蹊跷！
人在走神时，可能存在看错或者记错的情况。
但是他当时的感官无比真实，甚至能在废墟中，看见一团灰色塑料袋。
这样的细节，不是看错或者恍惚间，能够脑补出来的！
他一边回忆，一边写下那两秒的细节。
【灰色毫无生机的土地，四周非常空旷，正前方是类似垃圾场的废墟，有混凝土碎块、碎裂的玻璃、一扇扭曲生锈的汽车门……高度大概2-3米。】
【呃，有人把水泥路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