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灵献上大量的地图。


    而后，马都灵说道：“我的家族为萨珊王族负责管理财务，我的堂兄现在是萨拉森王国的首席财务官，只要尊贵的先知愿意出兵，我们可以作为内应，帮助尊贵的先知占领萨珊王国，并且征服美丽的美索不达亚。”


    瞬间。


    就是一瞬间。


    窦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上刺一下，让他立即警觉了起来。


    这个马都灵，不是萨珊人。


    是萨珊国的，却不是萨珊人，萨珊人是雅安利人。


    马都灵不是。


    窦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在萨拉森王国，你的朋友都从事什么行业呢？”


    马都灵回答：“除了贸易，最多是货币鉴定、制革、染坊，还有经营一些于钱有关的小生意。”


    “很好。”窦乐笑着将盒子扣上：“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快要过年了，一切等过完年再说。”


    “是，是。”马都灵赶紧退下。


    他在这里生活了也有十多年，他清楚的知道，新年对于大唐人有多重要。


    马都灵离开，窦乐坐在这处小厅就没起身，轻呼一声：“有福。”


    苏有福赶紧来到窦乐身旁。


    窦乐说道：“请程将军、李司马、郑学士、崔学士来，备车驾去请。”


    “小的这就去。”


    来的最快的是程咬金。


    他一进大宅，听闻窦乐见过马都灵后，坐在小厅就没起身，便感觉到事情可能不普通。


    窦乐看到程咬金来，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老程，喝茶还是吃火锅？”


    程咬金：“闽地秋茶，听闻有船到了，应该有吧。”


    “有。”


    “喝茶。”


    人到齐，坐下。


    别人可以当程咬金是粗人，今个来的，没谁轻视程咬金。


    用郑元璹的话说，程咬金大智若愚，能长命百岁的老妖精，比他还鸡贼的。


    茶不错。


    属于青茶类，从工艺上，已经开始往铁观音的方向靠了。


    半发酵茶。


    窦乐放下茶杯：“说个故事。”


    故事。


    太国舅的故事，有普通的吗？


    所有人都凝神倾听。


    窦乐开始讲：“西域，多荒漠，数百里没有水源。一旅人，在沙漠上遇到一人，快要渴死。他的骆驼上带有两袋水，给了这个快要渴死的人一袋水。”


    “之后，快要渴死的人，一直在图谋他的另一袋水，在索取无果后，趁这人转身，背后用刀杀死了这旅人。而后，抢夺了那一袋水，用这旅人的血写下欠条，回到城镇之后，找寻这位旅人的家眷，索要一百瓶水的欠款。”


    听完这话，茶桌旁没有一点声音。


    这个故事。


    颠覆了华夏道德中的恩、义、仁、信……


    窦乐拿起茶杯，嘴里吐出了三个字：“马都灵！”


    李靖问：“发生了什么？”


    窦乐：“马都灵和他的族人，并非萨珊人，是萨珊人收留了他们，给予了他们不错的生存之地，他们给萨珊的报答就是，作萨拉森王国，就是咱们说的大食王国当内应。”


    “萨珊王国的亡国，他们起了多大的作用，我并不知，但他们背刺了萨珊人。现在，他拿了萨珊的地图，来游说我出兵，征服萨珊。”


    程咬金脸上的严肃消失了，乐呵呵的倒上茶：“太国舅，听闻府内多了一队舞姬，其中有一个你喜欢。她，可识得这位马都灵。”


    窦乐知道程咬金说的是谁。


    就是美索不达亚沦陷之后，被当成奴隶运到大唐来的贵族之一。


    窦乐给那姑娘起名，阿飘。


    在太国舅府内，许多人认为这个名字，应该是指漂泊。


    窦乐却是因为穿越前的一本书《飘》


    窦乐看着程咬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嚼其骨。”


    程咬金大笑：“老程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手下儿郎，借她几千？”


    窦乐摇了摇头：“出兵，并非上策。”


    李靖也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日之友，未必是明日之友。帮她们，可是以一个借口，绝对不是一个理由。除非，我们可以独断海上丝绸之路。太国舅，能吗？”


    窦乐摇了摇头：“我没把握，而且情报太少。”


    李靖：“此女，借给红云台？”


    窦乐：“有何良策？”


    李靖：“既然马都灵不是萨珊人，总先分辨一下，萨珊商人。”


    郑元璹：“用海盗。”


    “妙。”李靖正准备支持，窦乐却说：“我大唐，不需要海盗。授权，可组建一只船队，以探险为名，先把人马练起来。具体的，各位商量一下。”


    “好办。”


    窦乐制止了这个话题：“今不提这事，马上要过年了，怎么也要热闹一下。原本是打算商量这事的，搞一个晚会，余杭城热闹一下。我给你们编个故事，关于两条来自蜀地的千年蛇妖，为了姑苏的书生，水淹余杭的故事。”


    “啥？”


    四个老男人眼睛都瞪圆了。


    窦乐开始讲故事了。


    这次是真的故事，刚才那个，不是故事。


    窦乐最后说了马都灵三个字后。


    程咬金的表情从严肃变的乐呵呵，因为他听懂了，而且在他看来，这事不难办。


    把车轮放倒。


    程咬金还公开发表过一段更有趣的理论。


    为什么要把车轮放倒。


    依国舅府的规矩，低于车轮的不杀，可到了倭岛，倭岛就找不到比车轮高的。


    眼下，程咬金对唐军的战斗力，那信心已经爆表，在他眼中，只有国舅不想打的，没有打不过。


    茶会后半段，还是挺有趣的。


    崔君肃。


    这可是才华高深，学富十几车的那种高人。


    不敢自称才高一斗，也有半斗。


    窦乐讲的蜀地两条蛇、江南一书生的故事，他就能立即落笔，当场给写一份文采华丽的话本来。


    入夜。


    客人们离开。


    阿飘。


    就是那位来自萨珊王国的贵族之女，听闻召见，换上了漂亮的衣服，来到了后院。


    晚餐时间。


    窦乐陪郑元璹、崔君肃等人吃过。


    太国舅府，后院的规矩是依隋例传下来的，谁坐什么位置，衣服颜色的上限是什么，配饰的上限是什么，可是相当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