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玖闭着眼，紧紧抱着琪亚娜，熟悉的薰衣草的清香弥留在鼻腔中，令他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没来由的依靠感。


    一种异样的情感在盛玖的心底萌发。


    奥托死了，他完成了贯穿500年来的夙愿，开辟了一条新的世界线，让卡莲?卡斯兰娜成功地活下去了。


    大家击败了奥托。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明明已经解决了一个棘手的敌人，为什么我会……


    ……


    大哥……


    小手轻柔地拂过头顶，琪亚娜摩挲着盛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呢喃着：“没事啦～笨蛋。”


    “已经结束了……辛苦你了…”


    “还有我在呢，大笨蛋，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吧…”


    “对不起，老婆大人…”盛玖的鼻子一酸，让他使劲闭紧了眼皮：“以后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真的很对不起。”


    “乖～我一直都知道的……没事啦…”


    ……


    经过柯洛斯滕一役后，天命的内部乱成了一锅粥，匆匆就任的德丽莎在发表了一段短暂的演说后与逆熵众人搭乘休伯利安号离开，则由幽兰黛尔，丽塔与长光为首，负责天命的秩序与相关的后续人员调度工作。


    “学园长，有什么事吗？”符华坐在战舰餐厅中，疑惑地询问着向她走来的德丽莎。


    “有的，这盒东西是给你的，符华。”


    “这是，点心…哦不，糖果？”


    “临行前我遇到了李素裳小姐，她拜托我将这盒糖果转交给你，说是她的一些赔礼。”


    “素裳么…那她现在在哪儿？”


    “她之前说要离开小镇，去看看这个时代的世界，估计现在的话…已经在地铁上了吧。”德丽莎拿着一盒橙汁，皱着眉吸了一小口：“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学会手机和信用卡的用法，之前她还说要坐火车体验一番沿途风景，可是却连目的地都没想好，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必太过担心，学园长～”符华笑着从盒中拿出一枚糖果，递给了德丽莎：“素裳毕竟是习武之人，过去常年行走江湖…她的适应能力或许要比你想象中要强上许多。”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生命就像是一场漫长的远行，意义在于沿途和不同的人相逢，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相比之下……”


    “目的地是什么，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


    柯洛斯滕镇内。


    “你的意思是……？”


    长光抱歉地笑笑：“嗯，对不起啦比安卡，在录下那段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奥托先生会把你放逐到虚数空间了…”


    “虽然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那些困难，但这终究有违正常的伦理，有违朋友之间的信任，我承认，但凡牵扯到好奇心相关的话题，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被称为【好人】的家伙…”


    “所以，琥珀…作为纪律部门的负责人，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我绝无怨言。”


    “……”琥珀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长光大人，尽管你很想通过纪律程序来完成某种形式的赎罪——但根据现行的天命纪律条例，你是无罪的。”


    “诶？”


    “你的做法…从程序角度来说，只是选择恰当时机去说实话而已，而从结果上看，你也帮助了大家，为解决事变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但是我的这些行为…以前奥托先生可不是这么处理的。”


    “但属于奥托主教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长光大人，千界一乘还需要您，继续留在圣1504研究所吧，这是德丽莎主教的最高指令。”


    “哇哇哇，真的吗？！”


    长光与琥珀走远了，山头的陵园外，还有两个人则默默观望着这一切。


    “知道吗？幽兰黛尔大人，人就是一条终将汇入大海的河流，河流越是流向大海就会越混浊——但也只有大海，能够容纳混浊的河流而仍然保有自我。”


    “河流吗……的确，”幽兰黛尔撩起耳发：“他流淌过了五百年的时光，泥沙俱下…但他最终超越了这一切，走向了他所希望的彼岸我曾认为自己足够了解他，明白他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物…可现在，我却感觉到自己反而对他一无所知。”


    丽塔的嘴角，却在此时悄悄扬起：“…这也有你自己身世方面的因素吧。”


    “嗯……诶∑(；° °)？？”幽兰黛尔一愣。


    “你是齐格飞?卡斯兰娜和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女儿这件事…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哦。”


    “难道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毕竟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在奥托大人直属的特务小组里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嘛，所以，如果你想聊这件事的话，不妨和丽塔说说吧。”


    “…坦白说，当初在圣痕空间得知这个秘密时，我的心情很复杂。不是对信息的内容感到难以置信，也不是因为突然得知这些东西而觉得困惑，只是突然想到了几个人…”


    “齐格飞，琪亚娜，盛玖，还有一直照顾琪亚娜的德丽莎她们，对她们来说，这个秘密被藏得太久了…如果公开的方式不当，反而会对当事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我决定让它继续成为一个秘密，直到所有人都能重聚、直到时机真正到来的那天。”


    丽塔笑笑：“果然…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以自己的方式为他人着想呢。”


    丽塔与幽兰黛尔也走了，陵园内，新添了一块印着天命徽章印记的无字碑，无字碑的周围，则放了满满一打拿铁和一束鲜花…


    ……


    ……


    “琪亚娜已经回到现实了，我能做的事…也已经做完了。”雷之律者淡淡地望着对面的人，或者说，人形化身。


    “奥托不怕你…我也一样，我有许多问题要问你。”


    “例如……你，”


    “究竟是谁？”


    阿波卡利斯如是说?后传，完。


    ok啊，该来的也总会是来的，不得不说这几天在写阿波卡利斯如是说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失眠，不过…咱还是得面对这一切的，既然来都来了，那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试试吧。


    敬请期待下一卷：永世的乐土篇。


    ………


    ………


    “侵蚀之律者吗?～”


    “不，不对，你们应该叫我——”


    “癌蚀之律者才对，现在我是不是该说——”


    “嗨?～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芽衣～?”\/“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