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去一趟，除了莫名多了一个马青山女朋友的身份之外，还是什么关键信息都没得到。


    季寻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猫头，隐约有种自己被忽悠了的感觉。


    这不对吧。


    她果然不太擅长应付像马青山这种性格的人，看似温柔其实说话做事都透着一种游刃有余的强势，让人很难反应过来。


    端木燕刚打完架回来就看到她这副好像不太开心的模样。


    他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俯下身从她背后伸手过去。


    浅淡的清香带着点软软的触感凑到脸颊上，季寻回过头，却看到递到眼前的黄色花朵。


    “油菜花？哪里来的？”


    见她精神好起来，端木燕在沙发靠背上随意坐下，用手指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


    “路上看到一片开满油菜花的荒地，那个老奶奶看我感兴趣就摘了一把送给我，是不是很香？”


    季寻伸手接过来，“嗯，颜色也很漂亮。”


    “出什么事了，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端木燕状似若无其事地询问，低头的瞬间却从她身上闻到了别人的香水味。


    她一向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身上只有她自带的那种幽冷又缠人的香气。


    但是现在，她却像是被什么人抱了很久一样，几乎都要被透着点陈旧气息的木质香水味给腌入味了。


    那一定不是普普通通的接触能做到的。


    和这味道相似的，只有上一次那个青山送她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手指下意识攥紧，按在沙发靠背柔软的皮面上，等待她的回答。


    “一点……小事。”


    季寻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马青山的事。


    总不能跟他说她去见了拿瓦的上一任召唤人，为了得知一些秘密所以答应了当他女朋友然后他突发恶疾强行让她先回来吧。


    听起来像什么很奇怪而且其实跟端木燕关系不大的狗血故事。


    没有必要跟他说的太细致，还是等她打听出铠甲和欧克瑟来源的具体细节再告诉他吧。


    “哦……只是小事吗？”


    她心虚时的小动作对一个细心观察的侦探来说真的有些过于明显了。


    “嗯……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转移话题时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有些过于可爱了。


    端木燕没有揪着不放，绕过沙发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把已经长胖了点的小黑猫挪到自己怀里。


    “欸，你不知道有多巧，我在公园门口又遇到了上次那个长着牛头的欧克瑟，要不是那个打了我一顿的欧克瑟跑过来把他救走我就能把他打爆，看看他的真面目了。”


    “不过我头一次见到不还手的欧克瑟，他还说什么不会对我出手的……”


    “装神弄鬼的……你说奇不奇怪？”


    季寻没有太在意地嗯了一声，“世界上有好人坏人，也许欧克瑟也有好坏之分吧。”


    端木燕摇摇头，“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算了，不说这个了，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他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问她，季寻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鼻尖上的小痣。


    “你说。”


    对鼻尖痣这件事还有点心结，端木燕抓住她的手腕揉了一下，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随手把小黑猫的猫尾巴递到她手里。


    “你还记得石警官吗？他和小咪哥两个人啊，被一个神棍给骗了。”


    “两个人今天吃碗面都要凑钱，还是琴姐看他们俩可怜给他们多送了两碗面。”


    “神棍？”季寻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她提起点兴趣，“你接着说。”


    “嗯，是这样的……”


    “据说那个神棍每次都让信徒把想问的事写在纸上放进信封里，他能借助神力看到里面的内容，信徒在这之后会得到一个写着签文的转运袋，当然，这个转运袋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


    “那个神棍自称他能和一个叫什么……楮竹之神的神明沟通。”


    他伸手比划了一个两根手指往前走路的手势。


    “石警官和小咪两个人为了调查，就去找那个大师算命，结果好像被他看出了来意，钱是花了，转运袋却没有拿到。”


    季寻眨眨眼睛，“真有这么神奇？”


    端木燕轻哼一声，“我看未必，多半是什么浑水摸鱼的手段，灵灵说明天要去一探究竟，你想去吗？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季寻揪了一把0311的猫毛，“那我跟灵灵去好了，她刚才还在问我明天有没有空，看来就是想说这件事。”


    正好侧面问问她马青山的事。


    本来想借着这个由头带她出去走走的端木燕嘴角一抽，瞬间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他就多余提上一嘴马灵灵的事，直接说带小寻过去不就好了。


    南博市机场。


    马阔海摘下墨镜，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轻叹着气感叹了一声，“唉，哪里都比不上家里好啊。”


    “home，sweet home”


    还没等他多拽两句词感慨一下，不远处就跑来一道西装革履的熟悉的人影。


    “二少爷，您到了，那个……”李子小跑过来，跟马阔海打了声招呼，又绞尽脑汁地挖出两句英文。


    “long time no see”


    马阔海没忍住笑了一声，看李子伸过手，顺从地把行李箱递过去。


    “车在这边。”


    李子拎着行李箱往车后备箱的位置走去，又听到马阔海叫他，习惯性地应答了一声。


    “i haven''''t seen you for a long time，you still look same”


    听到马阔海一连串的英文飚出来，李子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虽然他其实勉强能听懂，但高情商发挥着作用，面对明显是个颇为张扬的马阔海和更内敛一点的马青山完全不适用一个路数。


    他很是诚恳地开口，“二少爷您就别难为我了，我一共就只会两句英文。”


    借着这个契机和由头，两个人上了车，才两句话说下来，马阔海对他的信任度已经隐约提升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