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山指尖在那张照片上仔细面描摹着。
是她吗？
但那双墨色的眼瞳，和梦里幽蓝色的眼眸相去甚远，让他不太敢确认。
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给手下打去了电话。
“就是她，我这里有封信，你立刻过来，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她的住处。”
不能再等了，三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多，即使是一点相似他也不能放过，更何况……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梦里的少女应该就长这副模样。
那些缠绵的，暧昧的，黑白混杂颠倒的梦，终于有了落点。
马青山站起身，没有再饮酒的心情，刚刚挂断的电话随即打到了助理那里。
“给我准备机票，我要去d市，另外还有一件事……”
吩咐好一切，他扯开领带，近乎阴翳的眼神倒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只剩下一片暗沉。
……
被李炘南抱在怀里坐着炎龙驹回酒店不算太美好的体验。
炎龙铠甲过于炽烈的温度紧密地贴在背后，包围感满满的姿势加上巨大的体型差让她有种被火焰淹没的错觉。
而且……总感觉这样的姿势再保持一会儿，会发生某些她不想体会的状况。
所以刚到了酒店门口，她就迫不及待地跟李炘南道别往里面走。
李炘南本来耐心就已经跌停，看她这一副一秒钟都不想跟自己多待的模样，几乎都要气得心梗。
他抬手拉住即将走远的少女的手腕，略微用力把她扯进怀里。
季寻蹙着眉，“你又干什么？”
没什么力气的人被他轻易禁锢在怀里，李炘南低下头，在她颈侧轻蹭了一下。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能安安静静被张健抱着，能跟西钊心平气和的交流，唯独看到他就想躲吗？
明明在进剧院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少女的态度已经软化，已经愿意慢慢接受自己。
三年多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他根本没办法去耐心等待她花上很久才能接受他轻微的靠近。
他想要在少女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想要让她心里也留下自己的影子，想要……那个现在属于黎子阳的身份。
季寻抿了抿唇，“……没有，我只是困了。”
要说讨厌那真的说不上，她只是觉得有点苦恼和轻微的恐惧。
他有时候看起来很正常，有时候看上去又很危险。
比如现在……
李炘南抬起头，垂眸和她对视。
“撒谎。”
他凑近过去，近到气息和她交缠的程度，狭长的眼仔细捕捉着那双漂亮的眼瞳里每一分的情绪。
“小寻，你其实很不擅长说谎，每次说假话都会眨眨眼……”
实在又可爱又让人无可奈何。
他抬手摸上少女的脸颊。
“我可以等你愿意的那天，但时间有限。”
“别让我等太久……也别让我做出太过分的事。”
他的手顺着冰凉的颈侧往后滑去，忽的按住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瓣。
他的动作过于快速又突然，木质沉香的气息铺天盖地压过来，灵活的舌尖不由分说撬开她的唇舌。
“呜……”
腰被宽大的手掌攥得死死的，直到季寻快要喘不过气，李炘南才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游刃有余地松开她。
他抬手安抚似的摩挲了两下少女的脸颊。
“和我接吻舒服……还是和黎子阳接吻舒服？”
少女像是被他亲懵了一样，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开口。
“……和你。”
季寻这次确实没说假话，比起黎子阳不太娴熟只靠本能的亲吻，李炘南的亲吻温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但是吻技却相当好。
梦里的经验多少还是派上了点用场。
得到安抚的李炘南满足地又凑近过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上去吧，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
季寻蹙起眉，往里面走了两步，又转回头去看他。
李炘南有点期待地看过去，却听到她用有点烦恼的语气开口。
“我有男朋友，我们不是能做这么亲近事的对象，下次别再这样。”
谁亲得更舒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不是能做这种事的身份。
李炘南唇角的笑猛地收敛。
少女却没有再跟他交谈的想法，径直往酒店里走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晦暗。
……男朋友，这个身份又能阻止什么？
即使她真的嫁给别人，他也不会放手。
酒店房间门口。
季寻看着站在灯影下的人，略微怔愣了一下。
“回来了？”
徐霆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让那张矜贵中带点张扬的脸都莫名柔和下来。
但季寻却古怪地感受到一点危险的意味。
“嗯，你有什么事吗？”
有着之前的前车之鉴，她没敢接近对方，只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询问道。
“听说你和erp的人出任务去了，我担心你遇到什么危险，特意过来看看。”
他声音委屈下来，亮晶晶的眼睛也暗沉了一点。
“我在这等了你很久。”
这当然是假话。
等确实是等了很久，不过不是在她房间门口，而是在酒店门口。
他刚才把她被李炘南抱着亲吻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季寻嗯了一声，有点迟疑地顶着他的视线往门边走了两步。
“我已经安全回来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霆飞没有上前凑近她，而是递了甜品盒跟保温盒给她。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晚饭，我特意买的……你应该喜欢吃甜的……”
记忆里少女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味觉，但就算品不出味道的情况下，偶尔还会试着吃点甜品，想来是很喜欢的。
季寻态度和缓了一点，她道了声谢接过来。
“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她隔了两步绕开徐霆飞，打开门往房间里走去。
“小寻……”
他却忽然叫了她一声。
“有些话，我真的想跟你说清楚，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他今天看起来挺正常的，看他一副有点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季寻想了下，还是对他点了一下头。
仔细想想，相比起北淼和李炘南，他其实还算是安全，上次也是被她拒绝之后，就立马乖乖离开……
事实证明，对男人的心软永远都是招来麻烦的前提。
门刚刚合上的瞬间，她就被身后传来的很大的力道猛地拉扯了一下。
有点硌人的铠甲紧紧贴上脊背，身前则是眼神危险又可怕的男人。
季寻睁大眼睛，“你怎么又骗人？”
徐霆飞忍不住暧昧地低笑了一声，“对不起，怪我……可你每次都心软……”
“小寻……你对我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对不对？”
他摸上少女的脸颊，有着轻微薄茧的拇指指腹碾压过柔软的唇瓣。
“我在楼下都看见了，你跟李炘南亲了好久……我好难过……”
“我是想跟你好好讲清楚的……”
他声音沙哑下来，笑容彻底收敛，只剩下眼底的一片冷寂。
“但不是现在。”
“现在我更想跟你做点更能让你记住我的事。”
他捧起少女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放开……”
她在亲吻的间隙勉强含糊不清地说出抗拒的话。
飞影覆盖着臂甲的手臂紧锁在腰际，季寻连挣扎都做不到，在发现无力的乱动反而让炽热的两……蹭上来之后，她彻底僵在徐霆飞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徐霆飞哑着嗓子哄她。
“小寻好乖……别怕，我和飞影会温柔一点的。”
看似温柔的话……
要经历的事却可怕到了一定程度。
足够宽大的沙发上，皮革质感的指腹压进少女的口·腔里。
徐霆飞仔仔细细地吻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安抚地摸了两下她脑后的长发。
……
少女被飞影铠甲紧抱着，夹在徐霆飞和飞影之间，场面实在有些……
“你很喜欢的，对不对？”
“别害怕，这种事我们在梦里做过很多次……”
……
“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一声又一声沙哑的低喃，像是在给她洗脑一样。
少女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徐霆飞喉结滚动……手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下一秒。
不管是他还是飞影，都像是被风拂去的尘埃一样，直接倒飞出去。
寂静的室内发出两声闷响。
季寻被吓了一跳，还没从某些反应中清醒过来的人有点茫然地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帝皇铠甲。
是帝皇铠甲，但又和之前见过的黎子阳所召唤出的不同。
胸前多了尖锐的龙型护盾，整个都透着一种淡漠的威严感。
眼看他对着徐霆飞和飞影铠甲的方向又抬起手，季寻从沙发上勉强坐起来，迷茫地拉住他的手。
“别这样，不能再对他们动手了。”
会死人的，真的会出事的。
帝皇的喉间隐约溢出一声带着点不解和无奈的轻笑。
他还不至于对两个小家伙下狠手，只是不想让他们打扰接下来的事罢了。
他微微低头，赤红的目镜紧锁着眼前的少女。
解决完异能兽来得晚了点，少女刚才似乎刚经历过……
衣服已经几乎没剩多少挂在身上，雪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痕迹，长发有点凌乱地散落着，衬得那张带着绯红春意的小脸格外动人。
他抬起覆盖着金属护甲的大手，摸上她的脸颊。
“我不伤他们。”
“但需要代价。”
季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黎子阳怎么会说出这话，但已经昏过去的徐霆飞和变回召唤器的飞影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过于高大的铠甲没等她说话就直接覆盖了过来。
看着在金属的碰撞声中逐渐逼近的明黄色铠甲，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伤害他们，只是让他们回到自己房间，所以……他现在要开始享用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