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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富林城

    安休甫在下雪当晚,就从宾馆里搬到富林城里恩特家住了。


    恩特放心不下老婆孩子,趁着刚下雪,地上没结冰,连夜带着自己母亲去老城住了。


    王和顺天亮时候,也捧着自己的骨灰坛,入住了恩特家里。


    这是王和顺深思熟虑一晚上的决定,安休甫不是鲁莽,而是心思缜密,虽然实力他真的瞧不上眼。


    但相比明宿观长大的沈青宣,安休甫这个人更靠谱。


    下大雪第一天一早,沈青宣就去安休甫的房间,她想告诉安休甫从陈德印那里得来的消息。安休甫失踪了,车也不在对面停车场内。


    她肺都气炸了,安休甫连夜离开招呼不打,她怎么回宁绪?


    回笼觉睡到下午三点,接到母亲的电话,她才知道安休甫对明宿观内情况,全部说准了,而且安休甫还托了腾容姿去调解了。


    她原谅安休甫了,电话里告诉安休甫马彩彩安休甫应该也回宁绪了。


    结果马彩彩说她跟安休甫刚通过电话,人还在德尔汗。


    沈青宣又跑出宾馆,在安休甫的停车位上使用一张寻踪符,十几分钟后,在富林城一个住户家的车库里找到安休甫的车。


    人也找到了,安休甫就在这个别墅里住着。


    她再次回到宾馆住下,也没有告诉安休甫任何陈德印那里得到的信息。


    不是她藏私,也不是她对安休甫有气,而是她不觉的安休甫应该继续调查高沛的事。


    到此为止吧,陈德印一个天师,两年多都没有结果,安休甫要是方向对了,查下去就是找死。


    ....................


    大雪第一天开始,安休甫除了中午一顿饭起身半小时,全天都在恩特母亲供神的桌子前打坐。


    这把王和顺都整不会了,打坐入定,是修道者经常做的事,但像安休甫这样睡觉都坐着打坐的,他也是头一遭见。


    下雪第三天夜里,富林城外围商户全部断电了,电力部门的抢修车都出不了门,没法维修。


    宾馆停水,停了空调,房间里比室外温度都低。


    沈青宣认为自己是一个修道者,一身气血,完全能顶住德尔汗入冬第一波寒潮。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半夜被冷风冻醒,起床就在房间里打拳发热驱寒,打了一个小时,拿水杯,发现水杯里满满一块冰疙瘩。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肉体凡胎,就算拿着烈焰符烤火,也维持不到天亮。


    天蒙蒙亮,她也住到富林城里了,本想找个空房住,但不住人的房子,水电都不通,只能跑去跟安休甫住。


    不过她住进去,并没有跟安休甫打招呼。她不想看到安休甫嘚瑟的模样,她也不想给安休甫道歉。


    不是她没有见过大街上男人撒尿,而是她熟悉的男人,从来没有在她跟前做过这么没品的事。


    她住进来,王和顺当天中午就发现她了,她让王和顺别保密。


    结果中午吃饭时候,安休甫就多做了一个人的饭。


    安休甫吃过饭,又在一楼一个房间里打坐。


    她勉为其难去厨房把饭吃了,后来跟王和顺在二楼聊天。听说安休甫,竟然打坐三天,她觉的不可思议。


    跑到一楼,打开天眼盯着安休甫看,发现安休甫竟然真的处于潜沉状态!


    这个发现把她下巴差点惊掉,这个多动症患者,竟然能进入真正的入定。


    但转念又明白了,安休甫要是没有入定的能力,刀法怎么会进步那么快?


    她的爱好是看电视,刷直播,今天被安休甫正能量影响了,也在楼上打坐修行了。


    两天后,她就察觉不对劲了,安休甫除了吃一顿饭,都在打坐。


    这打坐只是修行辅助手段之一,哪有这种打坐方法?


    这种打坐方式,屁股受的了,血管受的了,腰间盘能受的了?


    她再次观察安休甫,这一次发现安休甫屁股下的蒲团并没有压实,她又被震惊到了,这哪是潜沉?这是离觉之境吧?


    离觉?安休甫达到离觉境了?这太扯了吧?


    她也不猜了,走到安休甫跟前验证。


    蹲在安休甫身后,手轻轻扯安休甫背上破开棉衣豁口里的鹅绒,把鹅毛都掏干净了,安休甫都没有反应。


    她又朝着安休甫屁股下的蒲团扯去,安休甫抬手,朝着她手上一巴掌,


    “别闹!”


    沈青宣呵呵笑,“装,继续装!”


    什么离觉?达到离觉状态都可以阳神出窍了,而且从这种状态退出来,需要配合阵法和法器,这醒来的也太容易了。


    沈青宣不打扰安休甫装逼了,把门关上,去厨房找吃的了。


    .......


    安休甫在做什么?在窥视高邦达家的情况,在排查每一个住户,最主要的是在和一个高手斗法!


    高邦达被警察带走了,并没有释放。


    高邦达和钱礼兵、高沛的亲生父亲桑儒,这三人,从踏入社会,就跟人经常打架。


    这三人的关系,也是打架打出来的。


    高邦达早年做物流,那是经常跟其它物流公司为线路打架的;钱礼兵做的是沙石生意,抢小区独家供应,同样需要能打;桑儒是牧民,从小抱着牛羊跑,不说会不会打,就是从小练出来的力气,也不是三五个普通人能靠近的。


    高沛的身高,完全遗传了桑儒,桑儒就是一米九的大汉。


    而高沛的母亲叫桑蓉,清远这边桑、曹、白、腾、马这些姓,都是大姓,但这些姓氏都是牧民转定居之后取的姓。


    这几天,安休甫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陈德印和曹芦,竟然不知道高邦德在小区里哪一栋住着。


    也不知道该说这是自负,还是自大。


    他们两个守着的别墅,跟高邦达家成斜对角,中间有个幼儿园阻隔。不属于一条巷,两栋别墅直线距离不远,互相串个门,要绕一个大圈。


    安休甫那晚来的高沛家,没有停车库,别墅旁边是停车位,停车位往西十几米就是小区院墙。


    但是这两人守着的别墅是有车库的,车库大门一直开着,里面停放的越野车车门也不上锁。


    这个停车库,就是那一对师徒在小区里的落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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