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
秦映雪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媚天宗的圣女，是叶卿容的嫡传弟子梦玉。
这是宿命！
从后天斗到了先天，又斗到了宗师。
不相上下……呃，准确来讲，秦映雪应该更强一点，赢多输少！
虽然每一次梦玉都是‘娇滴滴’的卖萌，也总是以师妹相称，反正不老正经。
可是梦玉这副模样，秦映雪还是第一次见到。
哪怕是上一次见面，她知道曹川和梦玉在屋内做什么，但毕竟是隔着门，没有亲眼看见。
转瞬的想法。
曹川直接离开了，梦玉笑吟吟打量着秦映雪。
“映雪师妹。”
“我们现在终于是一家人了。”
“我已经离开了媚天宗，你也被剑侍山逐出山门。”
“接下来就要一起侍奉王爷。”
“现在我们真的就是姐妹咯。”
“……”
秦映雪剑心轻颤：“我只是要复国，不，不是和你这样。”
梦玉噗呲一笑，上前打量着秦映雪。
要是以前的话，见面就开打，不可能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对方。
梦玉啧啧嘴：“未曾想，师妹的肤质竟然这般的细滑，看来剑侍山培养女人真是有点手段，除了不老泉，应该还有各种宝药吧？”
“居然能够让师妹这等长期风餐露宿的仙子，保持最美的模样，真是用心良苦啊！”
“月报上说的没错，你们……不对，现在应该说，她们剑侍山，真的是培养歌姬的地方，为了美貌煞费苦心。”
“但凡把这份心思用于正道，我们魔门早就被灭完了。”
剑侍山有一汪泉水。
说是剑神飞升后留下来的不老泉，也是温泉的一种。
任何去往外界历练的亲传弟子，回宗门之后都要进入不老泉浸泡身体。
说是沉淀真气，能够让人提升实力和境界。
可是每次泡完之后，肌肤更胜以往。
长此以往下来，人是越来越白，越来越美。
这件事在月报上也写过，以前连剑侍山的弟子都不清楚不老泉的真正作用，而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了。
只是能够亲眼见到不老泉的人少之又少，连剑侍山内部弟子都见不到，只有亲传弟子才有这个荣幸。
“师妹。”
“你真的不会骗人。”
“我还是喜欢你曾经的那种剑人的样子，剑就是你，你就是剑。”
“而现在的你，沾染了太多的凡俗之气，反倒没有之前那种剑心通透的感觉，你的境界说不定都要跟着跌落下去。”
“你说你要复国，可你是那种会回顾过往的人吗？”
“求剑者，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勇往直前，何时需要回顾过往？”
“而且别说是师姐我了，就算是王爷，也都看出你的口不对心，甚至都懒得跟你多说什么，把你交给我来教育。”
“月报上都写的很明白，你们剑侍山的手段无非就是打得过，咱就打，打不过咱就上圣女去以身侍魔。”
“现在你被逐出师门，又主动来找王爷，这不就是以身侍魔吗？”
“你以为你的小心眼能够骗过王爷吗？”
“所以我说，师妹啊，你是真的不会骗人。”
梦玉几句话给秦映雪说崩了。
不单单是因为被人拆穿，还因为剑心的问题，她就感觉最近不对，剑心不稳，别说修炼的进展了，没有跌境已经是她根基足够强了。
换成一般的人在她这个位置，估计剑心早就在月报说出她真实身份的时候，就已经碎掉了。
“真是美人啊。”
“我都羡慕你的肌肤了。”梦玉伸手，冰凉的指尖缓缓地划过她的下巴。
秦映雪只觉得这指尖如同刀锋，划过心房。
下意识退了一步。
梦玉收回手，讥笑着：“就你这样还怎么以身侍魔呀？看来你师尊易楠竹还没来得及教你这些，然后计划赶不上变化，无奈只能让你出来一试。”
“单就易楠竹对你的了解，她肯定是知道你无法胜任这个重任，所以她送你过来，无非就是和王爷赔罪。”
“你信不信，只要王爷再给你师尊易楠竹一个机会，一个成为国师的机会，这一次易楠竹绝对不会把圣旨丢在桌子，也不会那么强势的离开。”
“算了。”
“说得再多你也未必信，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就是让王爷好好看看你……的决心和毅力。”
“另外一个，我让你送你出府，你以后要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与王府无关。”
“若是未来还有机会江湖再见，我们姐妹再把酒言欢吧。”
说完。
梦玉坐回了舒服的靠椅，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跟曹川在一起，总会下意识学老曹的一些爱好和动作。
随后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曾经的老对头。
秦映雪此时此刻的脸色，哪里还有刚才的淡然。
秦映雪面色复杂，心中更是无法有半分的安宁。
既然被拆穿了。
那就只能离开？
可是离开之后去哪里？难道要回剑侍山？
秦映雪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结果，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而且她只是有点单纯，有点不懂人情世故，不是她蠢。
蠢人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成为宗师的。
她也是天之骄女。
所以刚才梦玉说的很多话不好听，但她知道是真的。
比如易楠竹让她来以身侍魔，真不一定是想让她怎么样，反而更像是一种委婉的道歉，面子上好过。
易楠竹就是要把剑侍山最好的圣女送给王爷，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再让月报这样搞下去，剑侍山就真的要破产了。
现在剑侍山在外的产业，收入是越来越差，名声也是越来越浪。
这还不算是曹川真正出手，真要是出手的话，剑侍山能挡得住锦衣卫？
打不过就认怂，这也是剑侍山的老传统了。
现在也别问什么道了。
哪有这个心情？
不说心情，就说性格，秦映雪也是有点拧巴，有点倔强，有点轴。
所以既然决定了要以身侍魔，还了剑侍山的恩情，她就不好再退缩。
“我，不走！”秦映雪做出决定。
梦玉面色不变，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选。
梦玉缓缓起身：
“那就跟我来吧。”
“正好我打赌输了，就从这件事开始教教你，该如何表决心，如何修炼意志力！”
“这可是你在外面都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