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自闭


    温凉看着他：“我这几天就可以下床，我去看他。但如果是晚期恢复起来很难。”


    “恢复？”


    叶战北失笑：“他能活下来，都是万幸。”


    “也许可以的，我试试。”


    叶战北看着温凉：“真的？”


    此时的叶战北，他还是怀疑的。


    温凉很平静：“真的，难道小叔觉得，我是爱骗人的人？”


    “……”叶战北沉吟片刻：“如果是真的，谢谢你！”


    温凉摇头：“还不敢保证，但癌症只是不治之症，并不是必死之症，我有我的方法，就算不能治愈，不能长命百岁，但我有办法延续生命。”


    “……”


    叶战北看着温凉，目光深了几分：“我相信！”


    叶战北起身走去门口，温凉说：“小叔……”


    “嗯？”


    “不要难过，尽力而为。”


    “嗯。”


    叶战北回去的路上心情复杂。


    温凉是给了他希望，但他出门前的那句话，也说明了这件事的难度。


    只能尽力而为。


    南风检查下来，显得疲倦。


    叶战北问：“坐轮椅？”


    南风摇头：“走回去。”


    但回去的路上，南风却差点栽倒。


    是叶沉渊一把扶住了他。


    随后背着他回了温凉住的地方。


    放下南风，叶沉渊命人准备了一张床在房间里，总不能让他一直打地铺。


    南风看着温凉：“我总是有气无力。”


    温凉问：“你有事瞒我。”


    南风愣了一下，半天不回答。


    叶沉渊倒了一杯水给他，还给了他一根习惯。


    医院什么没有，他们这次病号伤员居多，准备的比较齐全。


    南风不肯，他说不渴。


    叶沉渊不勉强，躺着确实不舒服。


    在一边叶沉渊坐下，听温凉说话。


    “你再林子里，什么事都没有，离开就开始出问题，身体急剧下降，是不是你现在还需要喝营养液。”


    “……”


    南风不回答，温凉就知道猜对了。


    “看来，我猜对了，他们为了控制你们，要给你们用营养液，离开了营养液，你们就会死，这样也避免了追杀你们的环节。”


    南风看着温凉：“并不是我背叛他们，是他们毁灭后我也无处可去，死亡是迟早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


    “你应该只要你服用的营养液是什么，我来制作。”


    南风犹豫着：“我考虑考虑。”


    说完南风把眼睛闭上：“我有些累，想休息。”


    看着南风睡着，温凉看了一眼叶沉渊：“叶先生，你也休息吧。”


    “嗯。”


    叶沉渊就在一边坐着，三人陷入僵局。


    几天后，南风的身体越来越差。


    温凉下床的第一件事是给他想办法延续生命，但他不肯配合，反而越发憔悴。


    晚饭后温凉陪着南风去散步，南风站在山顶看着风景问：“你是因为叶沉渊，才想让我活着？”


    “不全是。”


    “但我的孤傲，不允许你是为了其他男人，而为我延续生命。”


    温凉看了一眼南风：“所以你加快了死亡的时间？”


    “……”


    关于这些问题，南风没有回答。


    他只是过了很久才说：“在林子里的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日子，有了那些日子，我已经心满意足，虽然我是作为克隆体来到这个世界，但我此行没有遗憾。”


    “……”


    温凉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南风的脸已经苍老，身体开始佝偻，他的头发也白了虚度。


    这些，都是细胞快速分裂，生命即将结束的证明。


    而南风很从容，丝毫没有恐慌。


    面对这样一世孤傲的南风，温凉毫无办法。


    “凉凉……”


    “嗯？”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低沉，都像极了叶沉渊。


    温凉忍不住心痛。


    “他们研究克隆人的技术，我已经整理出来，但我不知道该给谁，直到你的出现，我这几天在玩你的电脑的时候，全部已经整理出来，我走以后你可以拿去研究。”


    说着南风拿来脖子上带着的仅需链子，上面有一个吊坠，他戴在温凉脖子上。


    温凉看着他，早已眼睛红了。


    南风看着温凉：“别哭！我不喜欢看见你哭，我从来没看过自己哭，你说对了，我的基因是属于叶沉渊的，他的骨头很硬，到死都不肯屈服，哪怕我们是人造人，那些你看见堆积如山的人造人，都是不服输的表现，我之所以活下来，是他们以为驯服了我，但其实不然，我只是想毁灭他们，但庆幸的是，你来了。为我的人生，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温凉握着手：“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做，帮不到你。”


    “你已经做的很多。”


    南风负手而立：“看着他们和我一起在培养夜里出生，一起死去，我心里的恐慌在蔓延，但是……仿佛赋予了什么使命，等待着有人来找我，你竟然是那个人，我很荣幸。”


    “凉凉，我应该还有三天的时间，你陪我……走走吧。”


    南风说完人走了，温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来不及回去告诉叶沉渊，只好跟了过去。


    他们离开，一路闲逛，晚上休息，白天看风景，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一起闲聊。


    南风说想看看海，因为没看过。


    温凉带他去看海，他们等待着日出。


    温凉坐在沙滩上，南风说累了，靠在温凉的怀里等待着日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温凉静静的抱着南风，目光远眺，任凭风无情的吹过，任凭海的气息席卷他们。


    叶沉渊来的时候，南风已经死了。


    他走到南风和温凉面前，温凉的怀里，是一个苍老，已经面部长满黄斑的老人。


    而他的样子，枯瘦到认不出曾经的样子。


    叶沉渊马上脱下外套，盖住他的脸。


    把温凉搂在怀里。


    温凉忽然哭了起来，情绪崩溃到不能控制。


    “别哭……别哭……”


    叶沉渊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抚温凉。


    温凉抱住叶沉渊：“我不要你死，不要你老，我要你陪我……一直陪着我。”


    “我会。”


    ……


    那件事之后，温凉遭受了巨大打击，沉浸了一年之久，才慢慢恢复。


    叶沉渊时常带着温凉出门散步，但温凉时常想起南风，每次想起都会盯着叶沉渊看，生怕他老了，生怕他忽然离开。


    叶沉渊总是摸摸她的头，让她放心，看清楚他好好地。


    今天也依然如此，温凉正看着风景，叶沉渊握着她的手陪着她散步。


    叶叔的车进了左岸华都，在左岸华都停下。


    温凉看着眼前的车，看到叶叔下了车，急匆匆的走到他们面前。